回到家,景池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切菜的声音、锅里芝士融化的香气,很快把餐厅填满。
柳钦珩靠在厨房门口,双手环胸,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宝贝,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分心的。”景池头也不回地说。
“那就分心吧。”柳钦珩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我喜欢看你做饭时的样子。”
景池笑了,“等甜品店开了,你每天都能看到。”
“那我岂不是要胖死?”柳钦珩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
“胖了好,承受力能好点。”景池转过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半个钟也行。”
柳钦珩笑得眉眼弯弯,“小崽子,半个钟够干什么呀?”
“够你洗碗。”景池一本正经地说完,自己先笑了。
“你……”柳钦珩抬手捏了捏他的腰,“我不洗,你洗。”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芝士焗饭冒着香气,旁边是一碗山药红枣粥,景池舀了一勺汤递到柳钦珩嘴边,“尝尝,甜度如何?”
柳钦珩抿了一口,“可以,如果能再加一点会更好了。”
景池捏了捏他的脸,“晚上不宜吃太甜,等明天。”
“好吧。”柳钦珩嘟着嘴,接起勺子。
“池儿和小珩回来了。”文越从楼上下来,“跟小珩解释过了?”
景池“嗯”了一声,“表哥,那块地我打算出手,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
“慕容坤年前刚与d国签下合约,他应该会有需要,你不妨问问。”
“表哥说的可是海上贸易?”
“对,这边距离海港近,那片地正好可以建储物仓。”
“行,那等会我问问。”
“表哥,你吃饭了吗?”柳钦珩放下勺子,才慢吞吞地开口。
语气淡淡的,像是随口一问,可那双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对面的人,又飞快移开。
文越抬眼,视线落在柳钦珩面前的餐桌上,粥,剩了一半,芝士焗饭也剩了一半。
他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可不吃你剩下的。”
柳钦珩耳尖微微泛红,忙低头把碗和盘子往景池跟前推了推,“你想多了,我这是特意给景池留的。”
这话多少有些心虚。
“哦——特意留的啊。”文越拖长了语调,像是在细细咀嚼这几个字的味道,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光,“你俩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要俩人吃一份饭,那我和阳阳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你俩一份饭也吃不上了。”
柳钦珩正想反驳,却对上了景池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那笑意不浓,却像温水一样漫过来,让他心口一阵狂跳。
景池却像什么都没察觉似的,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低声道:“我喜欢用宝贝用过的筷子,更喜欢吃宝贝特意为我留的饭。”
柳钦珩瞬间红了耳尖。
“聊什么呢?”
柳钦阳从楼梯上下来,他穿着松垮的家居t恤,木质的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晚上没吃饱,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刚走到二楼转角,就听到楼下传来低低的笑语声,混着杯壁轻碰的清脆。
“阳阳。”
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柔。
文越回过头,眉眼在灯光下柔和得像一汪水。他正坐在餐桌旁,对面是他哥——眉眼清冷,唇角却挂着浅浅的笑。
柳钦阳端着一杯牛奶,慢悠悠走了过去,步子松松垮垮,像是不经意路过。
“你这是?”柳钦珩问。
“饿了,下来找点吃的。”柳钦阳晃了晃杯子,笑得随意,“顺便喊文越回房。”
柳钦珩赶紧把桌上的晚餐往景池跟前推了推,“要吃自己去做,这些不给你。”
“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柳钦阳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橘子,“一看就知道是你吃剩下的,我才不要。”
“……”
柳钦珩无语地看他。
景池在一旁低笑,声音带着点打趣,“我看你是找打,竟然敢嫌弃你哥。”
“我不嫌弃,那你倒是把饭给我呀。”柳钦阳挑眉,嘴角挂着坏笑,故意气景池。
景池翻了个白眼,端起碗干饭,懒得跟他计较。
文越笑了笑,声音温和,“让你多吃点不听,现在饿了吧,等着,我去给你做。”
看着文越转身进了厨房,柳钦阳朝景池和柳钦珩得意地哼哼了两声,像只刚偷到鱼的猫。
柳钦珩撇了撇嘴,“有啥可高兴的,景池天天给我做。”
“哼,文越以后也会给我做。”柳钦阳不甘示弱。
“他做的没景池好吃。”
“你吃过吗?就乱说。”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争得面红耳赤,互相攀比得不亦乐乎。
景池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他们,唇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切菜的轻响和油热的滋滋声,香气一点点溢出来,带着鱼的鲜甜和葱姜的清香。
四十分钟左右,文越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出来,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汤。鱼肉洁白细嫩,汤色清亮,几片葱花在表面轻轻浮动,像是在呼吸。
“尝尝。”他把碗递到柳钦阳面前。
柳钦阳接过,指尖被热气轻轻烫了一下,他却没松手。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滑到胃里,像是瞬间驱散了夜的凉意。他忍不住点头,“好喝。”
文越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慢慢深了,“你喜欢就好。”
“我也尝尝。”柳钦珩拿起勺子就准备往碗里伸,“有没有景池做的好。”
景池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提醒——别闹。
柳钦阳护着碗,“这是我的,要吃让小嫂子给你做啊。”
“小气。”柳钦珩嘟囔着,却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文越在一旁笑得温柔,“锅里还有,让池儿去给你盛一碗。”
柳钦阳喝得有些急,被烫得轻轻皱眉。
文越见状,伸手替他把碗口往自己这边挪了一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谁说没人抢?”柳钦阳瞥了眼旁边的柳钦珩,“我哥刚才就想抢。”
柳钦珩“切”了一声,伸手拿了根香蕉,“我才不稀罕。”
景池放下筷子,起身去厨房盛汤。
文越跟了进去。
柳钦阳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心口发紧。
厨房里传来轻轻的交谈声,文越和景池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不清内容,却让人不自觉地想竖起耳朵。
“你在看什么?”柳钦珩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柳钦阳回神,“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柳钦珩挑眉,“你那眼神,跟要把人吞了一样。”
柳钦阳脸一热,“胡说八道。”
柳钦珩笑了笑,没再拆穿。只是把筷子往碗上一搁,低声道:“你小心点。”
“小心什么?”
柳钦珩的声音轻得像是怕被人听见,“小心把人欺负跑了。”
“要跑也是我跑。”
“毕竟要嫁人的是我。”柳钦阳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这时,厨房的门被推开,景池端着鱼汤出来,文越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煎饺。
“宝贝。”景池把汤递给柳钦珩。
柳钦珩接过,浅尝了一口,“汤不错,可我觉得还是你做的最好。”
景池笑了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