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昭抽噎着，“殿下那日突然说，要把掌管东宫的宫权交给臣妾，臣妾满心欢喜，以为能借此改善处境，谁知太子妃娘娘知道后，说臣妾勾引殿下，苏侧妃更在背后散布谣言，说臣妾用妖术迷惑殿下！”
“后来臣妾才明白，殿下根本不是真心给臣妾宫权，不过是拿臣妾当棋子，挑起妃嫔争斗，享受别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感觉罢了。”
萧景翊听闻，眼底翻涌出寒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沈怀昭的脸，“他拿你当棋子？”
声音冷得如同腊月寒霜。
沈怀昭顺势将脸埋入他掌心，眼眶泛红，“如今整个东宫都视臣妾为眼中钉，若不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等到陛下，臣妾.....臣妾恐怕早就死在这宫里了。”
“陛下，臣妾不想留在太子身边，一点都不想。”
萧景翊听完之后，眉头拧紧。
他一向极少干预后宫之事，在他眼里，女子为了获得男子宠爱而争风吃醋，不过是寻常之事，可此刻看着沈怀昭苍白的面容，听着她字字隐忍的话语，心中却莫名泛起一丝烦躁。
“既然受了委屈，为何不早点跟朕说？”萧景翊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
沈怀昭睫毛轻颤，委屈道，“陛下事务繁忙，臣妾不想因这些琐事扰了陛下心神，若经常向陛下诉苦，反而显得臣妾像个爱搬弄是非的人。”
“臣妾不想成为让陛下厌烦的人。”
萧景翊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的烦躁更甚，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悦，“那你可知，朕更厌烦整日哭哭啼啼的人。”
沈怀昭听闻，仰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所以陛下还是厌烦臣妾了吗？”
说着，眼眶里逐渐泛起泪花。
萧景翊低头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确实不喜欢女人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怀昭泛红的眼眶，那些冷硬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喉头滚动了两下，最终只是别开眼，轻哼一声，“别动不动就哭，平白叫人看笑话。”
沈怀昭却不依，伸手拽住他的袖口，哽咽道，“陛下还未回答臣妾的话，是不是厌烦臣妾了？若是厌烦，臣妾.....臣妾不入宫便是，也绝不纠缠，免得碍了陛下的眼。”
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模样可怜又让人心疼。
萧景翊看着她这幅样子，幽深的眼眸一片晦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这幅模样是故意装出来的，是为了让身边的男人更加心疼怜惜她。
可转念间，又觉得她是因为失了清白，迫于无奈。
正想着，萧景翊感觉到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紧，仿佛是害怕他会不要她。
他又仔细看了她脸上的神情，带着些紧张害怕，看着不似作假。
难道她真的害怕？
害怕失去自己的宠爱？
萧景翊轻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安抚道，“朕何时说过厌烦你？只是见不得你这般哭哭啼啼，像个小孩子。”
“朕若厌烦了你，就不会在听见你病了，立马赶过来。”
萧景翊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真的吗？”沈怀昭将头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那陛下什么时候接臣妾入宫？”
“朕答应过你，过段时日就接你入宫，等不了？”
沈怀昭摇摇头，靠在萧景翊怀中，声音微弱，“臣妾只是担心，有人要害臣妾，太子妃姐姐恨我，苏侧妃也不喜欢我，还有太子殿下...总是觊觎臣妾的身子，想跟臣妾圆房...”
萧景翊闻言，周身气息瞬间冷凝，他微微俯身，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危险，“东宫宫权在你手上，你想处置谁就处置谁，不用有所顾忌，朕会在背后给你撑腰。”
“至于太子，记得守好自己的清白，否则朕会赐你一条白绫，自我了断。”
“听明白了吗？”
沈怀昭抿着唇，一声不吭。
见她不说话，萧景翊眼眸微眯，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粉嫩的唇瓣，眼皮微微抬了抬，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沈怀昭都看不懂的深意。
像是平静之下蕴含着的疯狂。
沈怀昭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想挣脱男人的束缚。
想跑，想逃...
可萧景翊哪里会容她挣脱，一只手紧紧搂着她，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动作虽轻柔，可在这氛围下，却透着一股别样的压迫感。
“告诉朕，他到底有没有碰过你？”
萧景翊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可这话问出来，就表明他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她。
“没有。”沈怀昭别过脸，“臣妾一直以身子不适为由，没有跟殿下圆房。”
“朕说的不是这个。”
萧景翊的目光落在少女的唇上，原本抚摸脸颊的手又慢慢移到她的唇上，似有若无的压迫感让少女呼吸一滞。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将他眼底的暗芒映得忽闪不定。
“朕问的是...他有没有吻过你。”
“...没有。”
沈怀昭连忙回答，声音发颤。
她不知道萧景翊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但他抚摸她唇角的动作一直未曾停下来。
这只能说明。
他不信。
而且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对萧景翊来说，他的女人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即便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光是想到两人同床共枕，万一克制不住做些亲密的动作，比如接吻抚摸，他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偏偏她都做了。
沈怀昭想了想，继续道，“大婚之夜，殿下就被陛下叫了去，我们之间并没有......”
她的声音轻轻的，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虽然这番托词听起来有些敷衍，但她一向善于伪装，未必不能打消男人心中的疑虑。
萧景翊的手因为她的话，微微顿了下。
再次抬起她的下巴，“真的？若你敢欺骗朕的话......”
萧景翊双眼微眯，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狠厉的光，吓得沈怀昭心下一惊，不敢再跟他对视，最后干脆一咬牙，分开腿，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紧接着，捧着男人的脸，微微歪头，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