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炙轻笑一声,“不错,难得聪明一回。”
十七点点头,反应过来,气急,反问:“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了?”
谢炙没搭理他,问卫星绝,“皇兄那边如何?”
“王爷现在跟宸王斗得你死我活,以目前来看,还是王爷占上风,不过宸王也不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估计很快就会到原来的平衡的时候。“
谢炙冷笑,语气不屑,“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命能赶上来。“
十七问:“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谢炙沉默片刻,“很快了。”
——
楚文熠从宫里出来,就见桑挽站在宫门口,得意地朝着她走了过去,“桑郡主打算进宫做什么?为了那几个叛国贼之子?”
桑挽目光锐利,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二皇子有证据吗?还是说二皇子知道当年的真相?”
“当时可是在陈家搜到了陈嘉庚跟南邵的书信,陈家跟其他三家在书信中也说过这件事,这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楚文熠眼神睥睨地扫了她一眼,“桑郡主这处事不惊的态度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别人。”
他最见不得这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所有事情都掌握在她手中一般。
他承认桑挽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在这件事上,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年,很多证据都被销毁了,任凭她有通天只能也休想翻身。
楚文熠笑看着她,声音带着蛊惑,“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你最有利的,你要是投靠我,之前的事情我也可当着没发生,许你荣华富贵。”
他顿了顿,得意扬扬道:“当然了,你现在也可以继续秉持着之前的倨傲,但到最后,你能不能保住你自己,那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桑挽斜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拭目以待。”就跟着皇后派来的宫女走了进去。
再次到了栖梧宫,与上次的心境又有很大的不同。
桑挽抬眸看去,就能看到坐在凤位之下的皇后,此刻她笑颜足开,眉眼见可见的喜色。
等桑挽到了跟前,她才挥手让下人退下,整个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皇后神色倨傲道:“你主动来找我,可是想通了?”
桑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等皇后有些不耐烦时,她才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是为了跟你谈合作而来。”
皇后见她此刻还如此看不清情形的模样,不由得冷嗤出声:“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跟我合作?”
“本宫是欣赏你,但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毫无价值,不值得本宫冒着被皇上怀疑的风险去救你。”
桑挽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用认祖归宗来让皇后求情。
皇家人果然冷血!
桑挽冷冷道:“娘娘放心,臣女就是一个小人物,不敢随意攀金枝。”
在皇后嘲讽的目光中,桑挽继续道:“朝中局势紧张,贤妃虽然被降了妃位,但升上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皇上本就宠爱二皇子。”
她慢悠悠道:“这次由二皇子接任南邵,若二皇子立下功劳,朝中还会有四皇子的一席之地吗?”
“最近四皇子党已经走了不少人,娘娘以为四皇子如今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中宫嫡子吗?”
皇后恼羞成怒地讥讽,“那又如何?我跟衍儿至少还能活着,但你呢?你步步为营地成了郡主接近皇室,又意外养了几个逆贼之子,以皇上的心胸,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桑挽心中漠然,皇后说得没错,楚文帝心中狭隘,前不久就打算将她囚禁在宫中,此刻这么大的把柄摆在眼前,又岂会忍着不动手?
“我是活不了,但楚文熠心狠手辣,待他继位,必定不会让四皇子跟娘娘好过,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资格嘲笑谁。”
皇后被挑起怒火,声音尖锐,“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若是,那你达到目的了,本宫确实很气,秋霜,送客!”
皇后吩咐宫女送客,转过身去,不想看见桑挽的面容。
“娘娘且慢,臣女今日来并非说这些臣女有办法帮四皇子逆风翻盘。”
皇后正想讽刺她异想天开,就听她道:“承恩寺有密道。”
皇后震惊地转过身,瞳孔皱缩死死地盯着桑挽,想知道她话里的真实性。
桑挽慢条斯理道:“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了吗?”
承恩寺有密道这件事本就骇人听闻,皇后会震惊桑挽一点都不意外。
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了楚文帝祭祖的时候,若有人悄然暗杀楚文熠,那朝中就只剩下楚文衍这个嫡子最能名正言顺的上位。
皇后身在后宫,在不受宠的情况下,都能稳坐后位,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三两下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挥了挥手,让宫女下去。
她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种事没必要骗人,娘娘一查便知。”
“你的秘密很诱人,但让本宫冒着被皇上的风险去保那几个毫无关系的人,本宫不愿意。”
桑挽道:“娘娘只需要让皇上给半个月时间查清案子即可,其他的事情不劳娘娘操心。”
“就如此?”皇后目露怀疑,四大家族通敌叛国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无疑给了楚文帝重击,当年派了不少人查这个案子,都没查出半点不对来。
半个月的时间,她不认为桑挽的本事能比得过大理寺。
“就如此!”
……
桑挽从宫里出来时,天色擦黑,宫们口停着她的马车。
一出来,就见乔三低声说着什么,马车里跳出几个人来。
离得近了,看到来人,桑挽心中填满了暖意。
她跟皇家人就是不一样的,楚家人能为了那把龙椅斗得你死我活,儿女都能轻易地利用。
她不是,皇权富贵对她来说如浮云,若不是为了报仇,她根本就不会与皇室中人有任何牵扯。
桑歧山摸了摸她的头,“挽娘受苦了,今日没吃饭吧,走,家中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有什么事我们一同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