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是当我死了吗!
牧桀野此刻愤怒的不行,好不容易赶走一个情敌,另一个情敌还没搞定,这下又来一个。
“墨澄,好久不见。”从刚才牧桀野闯过来,一直没开口的温筠言,这时开口微笑道。
“嗯。”面对温筠言,元墨澄没什么好说的。
“这么久不见,我都不知道墨澄开了这样一个甜品厅。”温筠言笑眯眯说道。
“你现在知道了。”
温筠言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目光扫过甜品厅精致的装潢,最后落回元墨澄身上,
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熟稔:“何止是知道了,还挺意外的。以前你总说甜食太腻,怎么突然想起开这个?”
元墨澄指尖在吧台上轻轻点了点,声音没什么起伏:“想开就开了。”
牧桀野在旁边听得牙痒痒,没想到元墨澄竟然比温筠言还要有心机,什么叫想开就开了,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的亲亲支知开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牧桀野越想越气,差点没忍住把这些话全砸出来。
温筠言像是没听出元墨澄语气里的疏离,依旧笑意温和:“那就谢谢墨澄你给我们赠送的几道甜品了,就是有点太甜了,支知吃的有些不习惯。”
此话一出,牧桀野连忙转身查看夏支知,担忧问道:“不习惯就是吃了难受,支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啊...啊?”夏支知一脸不知所云,他都不知道话题什么时候从叙旧变成他了。
“那只是你吃的不习惯。”元墨澄漠然回答,他分发下去的嘱咐全是夏支知喜欢的,像温筠言这种不爱吃甜食的,关他什么事。
至于温筠言说的“支知也不习惯”?元墨澄眼皮都没抬一下,夏支知面前的盘子都空了,是当他瞎吗?
见糊弄不了元墨澄,温筠言微笑拿起桌上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尖划过指缝的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没再说话,方才那副熟稔热络的样子收得干干净净,只垂着眼皮,慢条斯理地叠好用过的湿巾,动作规整得近乎刻意。
他看着被牧桀野摆弄的夏支知,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像被云影遮住的月光,转瞬即逝。
“我...我没事,甜...甜品都很好吃。”夏支知受不了牧桀野的摆弄,连忙移开脸解释道。
牧桀野这才悻悻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摸到的发丝软意,嘴上嘟囔着“没事就好”。
眼神却忍不住在夏支知头上多停了两秒,那点没摸够的遗憾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支知,你能帮我下楼拿杯红茶上来吗?我有些渴了。”
温筠言的声音适时响起,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调子,尾音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客气。
“好...好。”夏支知点头答应下来,反正待在这里也无聊。
牧桀野也想跟夏支知下楼,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当跟屁虫的时机,温筠言之所以把夏支知支开,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夏支知一走,这甜品厅里就只剩他们三个。有些话,确实该摊开来说了。
这样正好,与其藏着掖着,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话挑明了。
打倒情敌,刻不容缓。
牧桀野重新站直身体,双手环在胸前,下巴微扬,目光直直射向温筠言,那眼神里的戒备和宣战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他瞥了眼旁边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元墨澄,心里冷哼一声,他才不管这两人过去跟支知有什么牵扯。
现在站在支知旁边的是他,这点必须让他们看清楚。
不止是现在,以后,也只会是他。
夏支知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温筠言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大半。
他放下手里的湿巾,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率先开口:“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
“呵,跟你们有什么好聊的,都是败家犬一个。”牧桀野坐在夏支知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不屑说道。
“你没资格在这里说,你也只不过是靠一些小把戏得到他罢了。”元墨澄
“那你怎么不靠?”牧桀野反问,抖了抖腿,“自己没那个能耐,就别在这儿装清高。败家犬就是败家犬,换个地方还是摇尾乞怜的份。”
元墨澄头上隐隐冒青筋,真想给他一拳。
旁边的温筠言却像是没听见两人的争执,只是抬眸看着牧桀野,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支知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所有物了,他性子那样自由,被这样步步紧盯着,迟早会觉得窒息的。”
牧桀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嗤笑出声:“这也叫禁锢?要是真正禁锢的,你连他一脸都见不着。”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温筠言,又斜睨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元墨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再说了,难道你们就没有这个心思吗?少来这套,谁也别比谁清高。”
牧桀野这话像一把钝刀,精准地剖开了三人之间那层虚伪的薄纱。
是啊,谁也没比谁高尚多少。
无论是牧桀野明晃晃的占有欲,元墨澄藏在沉默里的执拗,还是温筠言此刻看似温和下的暗流。
说到底,都是想把那阵名为夏支知的风,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让他再也吹不出掌心划定的范围。
温筠言低低笑了一声,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而像淬了冰的碎片,冷得扎人。
“看来,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呢。”
他缓缓抬眼,目光扫过牧桀野和元墨澄,眼底那点刻意掩饰的狠厉彻底暴露出来,“那么各位,各凭本事吧。”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像在空气里投下了一枚石子,瞬间搅乱了所有潜藏的平静。
谁能留住夏支知,谁能让这只向往自由的鸟心甘情愿停驻,从此刻起,再没什么情面可讲。
门外,是低下头攥紧拳头的夏支知。
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他们嘴里说着关心他的话,眼里藏着的却是要把他困起来的恶心念头。
夏支知的呼吸越来越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他猛地吸了口气,鼻尖却泛酸,攥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原来他以为的自由,早就被人悄悄画上了圈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