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三人听完缘由后,满脸动容,心中均叹那朱勔的狠毒果决,对年年上贡自己金银的本家远亲都能下灭门之手。
丁良听完后,手中钢刀唰唰唰挥动,砍瓜切菜般将这八九个兵痞一一砍杀。
而后三人开始商量起来。
张二岩面带怒容,恨恨道:
“牙蛇营的臧行华打的好算盘,不费一兵一卒便想捞完这朱家庄的所有金银。
这厮诓那朱老太公开门不说,甚至还提前唆使那朱老太公将守御后庄的人手调去前庄,让他们跟县尉大人相斗,自己尽收渔翁之利,好狠毒的计谋。”
栾廷玉脸色阴沉问道:
“现在该如何做?难不成等牙蛇营搜刮完金银后大摇大摆离去么?”
丁良立刻摇头回道:
“绝对不行!武县尉打庄,一来是除掉朱家庄这个阳谷县的毒瘤,二来便是为了朱家庄库房里面的金银而来。
要是朱家庄的金银被牙蛇营士卒大摇大摆带回州府,武县尉如何去讨要?届时他盛怒之下,怕是会迁怒今日我等在场众人。”
张二岩点了点头,说道:
“丁都头所言不虚,不能让牙蛇营的人离开朱家庄,要是这金银出了朱家庄,便没有名义将金银要回来了,看起来县尉大人在前庄还不知后庄的事,得赶紧去通报于他。
如今这个时间点,要是一切顺利,魏青、石秀想必已经打开庄门,将武县尉迎进庄内了。”
栾廷玉恩了一声,也点了点头,说道:
“既如此,丁都头赶去前门通报武县尉。我和张都头则绕到后庄大门外面,用木头穿过门上铜环,紧锁后门。
牙蛇营的兵卒便是收刮出了金银,也没那么容易带不出去,反正他们要从后门走的话,需得过我和张都头这关。
倘若他们要走前门,必然会撞上武县尉等人,届时该如何处置,那便交由武县尉即可!”
张二岩和丁良闻言,对视一眼后,觉得无虞,当即赞同回道:
“嗯,便按栾教头所言,我们立刻行动!”
“嗯,就这样做。”
说完,三人立刻来到一处角落。
张二岩和丁良解下腰间挠钩,往上一抛,钩住内庄楼墙后,三人手脚并用,迅捷攀爬上去。
来到内庄墙上,便可暂时躲避内庄里面抢杀的兵痞。
紧接着,三人按照原先计划,丁良立刻动身,沿着内庄城墙,朝外庄前门方向跑去。
而张二岩和栾廷玉则沿着内庄城墙,快速朝外庄后门方向跑去。
两人脚下疾驰,速度飞快来到后门的演武场处。
此时。
后门那宽敞的演武场处,已经备好了十几辆牛车、驴车,不少牙蛇营兵卒正来往内庄、外庄,不停往车上搬运装好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名贵楠木家具和古董花瓶,字画之类的墨宝丹青也不在少数。
张二岩和栾廷玉趴在内庄的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瞳孔微缩。
目光远眺,只见外庄后门紧闭,看起来是那臧行华为了防止有人从大门处发现异状,所以命人将门提前关好。
见状,张二岩和栾廷玉对视了一眼,心中一喜。
两人猫着身子,避开下面演武场如同蚂蚁搬家的牙蛇营兵卒,悄悄来到旁边一处位置。
见此处没人后,两人翻身下楼,而后朝外庄的城墙跑去。
如今值守的庄客全都调往前庄,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外庄的城墙后。
张二岩故技重施,将长绳挠钩抛上城墙顶端钩住,而后和栾廷玉快速攀爬上去。
两人上到外庄城墙后,继续猫着身子,沿着城墙来到了连接后庄大门的城墙上方。
栾廷玉伸头往下一看,见外庄后门,左右各有三个兵卒站岗放哨,当即和张二岩打了个手势。
张二岩看见后,点了点头,表示会意。
接着,两人左右分开了,来到那些兵卒头顶后,立刻手撑墙沿,纵身跳了下去。
还未落地,两人便趁下坠之势,各自先解决了一个兵卒,而后刀光连闪,枪尖刺出。
三两下的功夫,在守门那几个兵卒还未来得及反应出声示警,便将他们一一解决。
解决完看守的士卒后,两人寻来一根圆木,随后将那根圆木穿进庄门中间位置的大铜环上。
如此一来,里面的人想拉开庄门,非得翻墙出来先将这大木头搬开才行。
做完这一切,张二岩和栾廷玉才松了一口气,左右靠在这外庄后门上,静静守着。
过不了多久,里面那些牙蛇营士兵发现开不了门后,定会组织人手翻墙出来查看。
届时,怕是还会有一场恶仗。
两人如今紧守后门,只得希望武植赶紧带人破庄,然后赶来这后门演武场,阻止那臧行华将金银全部据为己有带走。
靠在墙上,张二岩在怀中摸出两个从自己小店带出来的肉馅烧饼,递了一个到栾廷玉面前。
栾廷玉含笑称谢一声,伸手接过……
……
……
正在后庄状况频出的时候。
另一边。
前庄的位置。
武植看着那两副被火油点燃冒出熊熊烈焰的云梯,摸了摸下巴,暗自喃喃道:
“云梯这种移动的攻城器械,虽然对面推不倒,但是被浇上火油点燃,那自己这边的人冒着烈火也上不去,啧,这是个很大的弱点啊!”
刚才武植命令人将云梯推上去佯攻,朱豹那厮反应也快,立刻让人抬来火油,浇在云梯上,接着用火将云梯点燃,以断绝敌人想靠云梯登城的意图。
而后还不停指挥庄客往下射箭和抛擂木还有石头,砸得武植这边手持盾牌的差役叫苦不迭。
武植骑在马上,不停吩咐人举着盾牌上去接应。
换防佯攻的同时,庄门前,几个膀大腰圆的壮硕差役,不停抬起撞城木撞击朱家庄的庄门,看起来是想以此破门而入。
朱豹见武植只有这一种攻城办法,便以为武植黔驴技穷,他站在城楼上哈哈大笑。
朱家庄的前门本间坚固厚实,门后更是有十几根木头斜斜抵住,倘若按武植这种撞门方法,便是撞一天都撞不开他看守的前庄庄门。
城楼上,朱豹眼露鄙夷地远眺了一眼那骑着马上的青年,冷哼一声,喃喃道:
“终归是个市井贩饼之徒,如何懂排兵布阵,攻城掠地之法?如今只会用蛮力破门。呵呵呵……
再让你们多费些力气,待到力怯时,本少爷配合臧副都监一举带人杀出,将尔等尽歼当场!”
念及此处,朱豹得意大笑。
这时,忽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你们是谁?”
“拦住他们,有人闯进来了!”
“敌袭,敌袭!”
闻声,朱豹下意识往后一看,却见一支八九十人的小队,正一路横冲直撞,径直朝外庄前门而来……
路上拦截的庄客,几乎不是一合之敌,形同虚设般,被一击即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