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闻言,瞳孔微缩,他不是没对策,而是没想到刘海会第一个问他。
按理说,刘海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
两人都没说过话。
仔细一想,他想通了。
之前黑山军入冀州时,殿下为什么会重用我?
会让我统筹一切。
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殿下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过沮授很聪明,现在他想通了。
一定是刘祭酒交代的。
他与殿下的关系那么亲近……
想到这,那就不奇怪了。
难道说,刘祭酒入冀州开始就算到了这一切吗?
或者说是更早。
难道他是神仙?
因为在思考的缘故,沮授没有立刻回答。
他刚想开口时,一旁走出一名文士,笑道:“刘祭酒,沮授此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想必已经被吓傻了,在下倒是有一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
刘海抬眼,目光落在那文士身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有何高见?”
这人是郭图,刚才被忽悠时,刘海看过面板,那数字是真的炸裂,简直能被沮授吊打。
【姓名:郭图
评价:b
阵营:韩馥
忠诚度:66
武力:55
统率:56
智力:83
政治:69
魅力:44
友好度:50】
【姓名:沮授
评价:S
阵营:韩馥
忠诚度:89
武力:38
统率:81
智力:91
政治:89
魅力:78
友好度:60+10】
沮授可以说是一个多边形战士,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
当然这里的武,不是指冲锋陷阵的勇武,而是带兵打仗的武略之能。
而郭图就会耍点小聪明,说白了他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世好,才能得到袁绍的信任,颍川郭氏是妥妥的名门望族。
(郭嘉应该是颍川郭氏的一个旁支,所以是寒门。)
后世就有这么一段话来评价原神(划掉改为袁神)麾下的谋士。
郭图咬沮授,审配逼许攸,逄纪害田丰。
说的就是,只要沮授提一句建议,郭图必会反对;
最经典就是:
是否与曹操开战。
沮授提议——渐营:由缓至急,循循而进;
郭图提议——急攻: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沮授让袁神别启动,袁神非要启动……
“在下颍川郭图,字公则。见刘祭酒问策,便斗胆进言。”
郭图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自得,尽显名门望族的一种优越感。
“原来是郭先生,请讲!”
刘海微微颔首,嘴角笑意未减,目光却多了几分审视,静静等着郭图开口。
就当看个笑话吧。
给自己找点乐子。
一听刘海称自己先生,郭图那本就微微扬起的下巴又抬高了几分,脸上洋溢着愈发浓郁的自得之色,仿佛自己已然是这厅堂之中最为尊贵且智慧超群的存在。
甚至他还用一种老子比你牛逼的眼神看了一眼沮授,是一种满是挑衅与不屑的眼神。
他轻咳一声,故作姿态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所谓兵贵神速,如今冀州刚招募了五万甲士严阵以待,不如趁蹋顿整顿兵马之时,咱们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乌桓骑兵虽悍勇,但咱们以新募之师出其不意,定能大破之。
如此一来,不仅能震慑周边异族,还能彰显我大汉军威。”
新募之师,虽然已经经过张合短暂的训练,但是毫无实战经验,贸然出击,肯定全军覆没,想都不用想。
而且马上要入冬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对面。
这货居然还主动出击,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乌桓是东胡的分支,居住在乌桓山一带,所以得名乌桓人。
乌桓山在如今的内蒙古,那里的地形复杂多变,多草原、丘陵与山地。
乌桓骑兵自幼生长于此,熟悉地形,善于在各种复杂环境下作战。
他们来去如风,机动性极强,在开阔地带作战更是如鱼得水。
乌桓人劫掠,一般是从右北平或者渔阳南下。
但是他们劫掠完就跑,根本就到不了冀州。
而冀州新募之师,多为本地百姓,对北方异族的地形和作战方式一无所知。
历史上,曹操就干了一件差点让汉人死光的决定——异族南迁填充人口。
为后面的五胡乱华奠定了基础……
刘海没说话,只是在心中腹诽,见他没反驳自己,郭图继续得意地说道:“刘祭酒,蹋顿不过一介蛮夷,十万乌桓骑兵看似凶猛,实则是乌合之众……”
沮授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拱手打断道:“郭从事此言差矣!
得胜已是定局,何必急功近利?
乌桓骑兵来去如风,若我军贸然突进,恐遭其合围。
况且孤军深入本就是兵家大忌。
一旦战事不利,陷入乌桓人的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郭图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指着沮授大声说道:“一派胡言,我大汉锐士,难道还敌不过那区区乌桓?你如此畏战,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大汉无人?”
说完,他还看向刘海,问道:“刘祭酒,您说呢?”
刘海先是看了一眼沮授,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郭图,他笑了笑说道:“公与说了,得胜已是定局!你耳朵聋吗?”
特别是在说‘你耳朵聋吗’几个字时,放大了数倍音量。
郭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被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海,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自恃颍川郭氏名门之后,平日里在冀州官场中也是备受尊崇,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而沮授已经感动得快哭了,他眼睛微微泛红,心中对刘海的敬佩与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沮授虽有才学,却因出身寒门,不被重用。
今日刘海当众如此维护他,驳了郭图的面子,这让他怎能不感动?
这就是知遇之恩啊!!
此不为明主,那天底下哪还有明主。
“刘祭酒,授……授……”
沮授喉头滚动,激动得连话都说不连贯,眼眶里的湿润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