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千春楼里的乱象，萧栩依旧是摇头，拒绝得极其快速：“不行……”
“可是我想这样，将军要是不答应，我就偷偷去。”陆含璧放出了一记狠招。
被陆含璧惊到了，萧栩皱眉。
他相信，陆含璧绝对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陆含璧安抚着萧栩的情绪：“我把清风带在身边，这样你能放心些吗？”
清风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如果把清风带进去，陆含璧的安危就会有八成的保障。
再加上萧栩盯着，应当没什么。
萧栩叹口气，同意了。
“妈妈，外头有人想要见见您。”
妈妈让人把她引到包厢里，进去后，才发现是个戴着兜帽的女子，身边跟了一位侍女。
“姑娘要见老身，可是有要事？”
“听闻妈妈这里少了一位歌姬，不知道，我能否补上呢？”
说完，陆含璧露出来了自己易容过后一样倾国倾城的脸。
妈妈被那张脸顿时吸引了注意力。
“姑娘怎么称呼？”
一听这话，陆含璧就知道有戏。
她笑了：“近潇。”
随后，陆含璧说了自己不会露脸的要求。
虽说是易容的脸，可耐不住身形会泄漏她的身份。
若真的是被认识的人发现，参奏上去，陆含璧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闻言，妈妈犹豫了。
歌姬不光需要歌喉，还要一张绝世的脸。
倘若是这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妈妈只怕是能够赚个盆满钵满。
可是现在她却说不愿意露脸。
妈妈放在桌子上的手敲了两下：“近潇姑娘，我们千春楼，可是从来都没有开过这个先例呢。”
陆含璧当然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可是这是她的底线，她绝对不能让步。
秉承着好酒不怕巷子深的原则，陆含璧抬了抬下巴说道：“不如妈妈听听我的嗓子，然后再做决定？”
陆含璧从小可是听着最好的乐姬长大的，耳濡目染也能学到个七八成，要比那些外头的野路子强得多了。
更别说千春楼来卖唱的，大多都是不入流的女子。
婉转悠扬的歌喉，再配上隐隐约约的容貌。
妈妈的心突然就动了。
没准儿，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能更加吸引人呢？
妈妈收回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打定了主意：“姑娘开个价吧。”
陆含璧松下心神，和坐在一旁的清风对视了一眼，说道：“钱倒是其次。”
妈妈明白过来：“不如姑娘说说还有什么条件，只要妈妈我能够办到的，都满足。”
顺着这个台阶，陆含璧说了要求：“我要求能够在千春楼自由行走，也不见客，这位姑娘要一直随侍我，而妈妈您更要时时刻刻保护我的安全。”
不见客倒是可以，以前的红宝姑娘也是不见客，照样红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自由行走……
妈妈轻轻摇了摇头：“有的地方，不行。”
妈妈的拒绝叫陆含璧想起了那天自己感知到的林勇气息。
看来，千春楼肯定藏着些秘密。
这更加坚定了陆含璧要去查查看的决心。
她点头：“好，那就是说妈妈答应其他条件了？”
“妈妈我就大胆压一次宝！”
随后，妈妈要出来一荷包的银两：“这是给姑娘的定金，姑娘可要好好地准备，不要寒了老身的心。”
陆含璧抬手，清风上前将银两收拢起来，她颔首：“妈妈放心。”
不就是唱上几天么，陆含璧为了太后，什么都能做！
领着陆含璧看过她的房间以后，妈妈带着陆含璧去了舞姬那边。
舞姬们不如歌姬的来头大，只能是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梳妆打扮换衣服。
见到妈妈领了新人来，大家都投来好奇的眼光。
看到陆含璧易容后的脸，众人惊叹，这世间竟然有这么美丽的人儿。
妈妈隆重介绍：“这是咱们新来的角儿，大家以后可都要和睦相处。”
简单介绍了一番，妈妈就离开了。
陆含璧可是宫中人，人情世故什么的，自然是要比外头人更通达。
她亲自行礼，恭恭敬敬地给足了房间里所有人面子：“我初来乍到，给大家添麻烦了。”
众人愣住。
在千春楼中，还没有歌姬这样子对待大家呢！
一瞬间，近潇在舞姬之中的第一印象就变得特别好了。
资历最老的舞姬走了过来，握住陆含璧的手：“近潇姑娘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姐妹，哪里来的麻烦呢？”
看来，这一招有用。
想要探听消息，从这些人身上下手是最容易的。
陆含璧亲自又从清风手里接过来一个小箱子，她将箱子打开，把一个一个精致的掐丝珐琅小盒送给每一个舞姬。
“这是我以前用过的胭脂，想请大家帮着品鉴品鉴。”
舞姬们听着陆含璧的遣词造句，心里着实高兴。
不说是送给她们，而是邀请大家一同品鉴。
这和红宝姑娘的颐指气使一对比，高下立见啊！
再看那盒子，资历老的那个舞姬蕊初也是十分识货，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哪里出来的东西。
蕊初将盒子靠近鼻子闻了闻，味道对了，惊喜地看着陆含璧：“是天香阁的啊，这么一点儿都得几两银子呢！”
众人高兴极了，都起身向近潇行礼。
“谢谢近潇姑娘。”
就这样，陆含璧顺利地和这些舞姬打成了一片，甚至蕊初都亲自给陆含璧讲解千春楼的人脉网络。
到了晚上，陆含璧终于要上台了。
妈妈站在台上隆重地介绍了陆含璧的演出方式，还以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口碑保证，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满意的。
妈妈下台后的一瞬间，白色的帏帐将舞台最中央的位置全部包裹了起来。
舞姬们从外围上场，伴着乐声翩翩起舞。
而陆含璧则是通过台下机关进入舞台最中央，开展歌喉。
坐在隐蔽处的萧栩听到陆含璧歌声的那一瞬间，当真是愣住了。
他都不知道陆含璧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连着三曲唱罢，大家都在自发地往台上扔钱，而陆含璧呢，看都不看钱一眼，依旧从暗道里离开了。
妈妈看到这空前的盛况，就知道这回的宝是没押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