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在餐后,便要带苒儿离府去,“贤妃娘娘,谢谢今晚这温暖的一餐。我和苒儿都很快乐。”
说着,睇向姜玉,“姜玉,我走了。”
贤妃和姜玉想劝她等王爷来了再走,但苏民安提起沈正林来接她的,便没有开这个口,一是不知王爷会不会想送她走,一是觉得沈正林来接,王爷来也比较尴尬。
姜玉鼓起勇气问,“民安姐,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吗。”
苏民安握起拳头,往姜玉肩膀轻轻抵了一下,“你煽情什么呢。我不是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么。”
姜玉高兴的不像样子,又突然觉得民安姐善良到这样简单的便接受她和贤妃的善意,民安姐根本就不曾忘记过曾经的情谊的,“民安姐,你...你太好了。”
苏民安盯她一眼,“再说和你绝交了啊。”
姜玉小声说,“我一直想着你的,怕我嫂不高兴不敢对你太好。现在...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揭穿她的!我负责让我哥清醒过来。”
苏民安倏地笑了,揭穿了又怎么样呢,姜元末不可能会对为救他而付出清白的花南薇怎么样,而她也不可能会放弃二度救她性命的正林。
贤妃同姜玉陪着苏民安在府门等到了亥时,却并没有等到沈正林过摄政王府外来。
贤妃听到一些街道的动静,就心悸的要命,生怕是沈正林来了,要把民安和苒儿带走,又装作淡定的样子,因为自己没有资格要求民安留下的,民安这样要强的女娘,给末儿做妾那段日子,面色很差很差。
贤妃张了张口,到底把话都压下了。回头看,太子都走了多久了,末儿是直接回前院和王妃歇着去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女人儿子就这样轻易不要了?
苏民安牵着沈苒,望着空空的街道,已经深更半夜,也不再有马车穿行了,想必正林的母亲身体情况比较严重,正林并脱不开身来。
苏民安很有些失落,这还是这四年来,正林第一次为了旁人,而让她等了一场空呢。但她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正林是在照顾他母亲,而且对她有交代,若夜里亥时来不了,便明日一早来。
沈苒问,“阿娘,阿爹他怎么还不来呢?”
“奶奶身体不舒服,阿爹带奶奶看大夫了呢。”唉,看来沈夫人装病装的挺上瘾。
姜玉连忙说,“民安姐,路上都没有马车了,纵然将你们送去客栈,你们两个人也不安全啊。今晚就住下吧,明日一早再走不迟啊。”
贤妃亦说,“民安啊,住一晚吧,今日正林陪伴他母亲,你同苒儿两个人住客栈,也不是个去处,客栈里喝醉酒人太多了,你生的如花似玉一人带小孩在外,怎么使得。这里就是你的家。住下吧。”
苏民安看了看贤妃,又看看姜玉,浑身感到不自然,在前夫府邸留夜,真的不自在,况且姜元末在人口簿上盖俩戳把她除名了,也是要和她保持礼貌距离,她这个要强的性格是不愿意厚颜留下的。
“可是王爷说让我宴后离府的。”
“你不要管他。他不知在什么地方歇息去了。后宅就咱娘几个。他八百年不来后宅一次。”贤妃温声说,“今日你好生歇着,我和姜玉带苒儿睡一夜吧。”
“前些日子京里有客栈出人命的案子,还没破,犯人没有落网呢。”孙书礼轻声说,“也有偷小孩的。”
姜玉:“......”孙书礼一句顶十句,好像也没有那样不招人喜欢。
沈苒啊唷一声,“京城这样可怕。那我们留下算了。阿叔家侍卫多。”
苏民安犹豫住了,深夜带孩子去住客栈,感觉着不是很安全,而且正林说若是夜里亥时来不了,便明日一早过来的,她在明日一早不和姜元末打照面直接走,也不会太尴尬,便点了下头,“行,那就谢谢了,我们住一晚。”
说着睇向沈苒,“他睡觉不老实,会影响你们休息的,一夜得检查几次有没有尿床。我自己带就行了。”
姜玉说,“没事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和母妃,我俩不睡觉了,就轮流照顾小家伙。”
沈苒一晚上和姜玉玩挺熟,而且姜玉长的很漂亮,和阿娘的漂亮不一样,公主漂亮的蠢蠢的很好骗的样子,他也想和姜玉玩,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小心翼翼的问阿娘,“阿娘,我可以和姜玉公主一起睡吗。”
苏民安看了眼驸马孙书礼,随即对沈苒道:“不合适的。姜玉姑姑也快生宝宝了,需要休息好。”
孙书礼忙说,“没关系,公主身子底子好,偶尔一夜和小孩亲近一下没有什么的。”
苏民安见驸马也大度有礼,自己再藏着掖着倒是有些小气,而且姜玉和贤妃并没有不知边界的冒然认孩子抢孩子,也是讲道理的人,对方也真喜欢孩子,她倒没有过分阻拦,“好吧,那苒儿,你好好睡觉,不要太闹人了。”
沈苒倏地跳了一下,“好的。”
随即姜玉贤妃同沈苒当夜便在旧居的东首贤妃曾经居住的屋子留夜。
贤妃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她看着苒儿在床上蹦蹦跳,她想真是可爱的孩子,若是孩子的爹爹娘亲能齐全多好啊,她用性命换也愿意的,怎么就一个娶了,一个要嫁呢。末儿追逐权势,就真的不后悔失去这样可爱的孩子,和曾经这样爱他的女人么。
苏民安在深夜里出廊底,望着天际的月色,以及旧居的院门口,她不知道自己的看什么,或者说等什么,她不懂自己了。
晚餐前,道别过了的。
她回首看见孙书礼在廊底坐着没有休息,新科状元他看起来瘦得不像样子,便问:“驸马还未休息。”
孙书礼言道,“公主幼时被劫持过。容易惊夜,她话我兄长便是如此在廊底守着她的。”
苏民安眼底诧异了一下,“公主告诉过我她哥哥娘亲在冷宫时,陪她度过每个黑漆漆的夜晚的,是一个小灯笼,她经常拿在手里。”
孙书礼眼底动了动,那个他做的灯笼,经过书怀兄长的手交给公主,才变得特别起来的。
苏民安没有多言,听见贤妃卧寝逐渐安静,她确定苒儿睡下后,便穿过长廊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舍。
小五说,“主儿,要不要去通知王爷,您今夜没有离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