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震也不恼怒,慵懒的往后靠了靠,
“冷寒煜这怂货,倒是给阎赤丢脸。”
“陈紫月那贱货有何值得留着,居然这般了也不愿休妻。”
男子走到中间,微微弯腰,
“皇上息怒,依臣看,冷寒煜不愿休妻,是想报复陈紫月,据我了解,如今陈紫月在国公府过得可不好。”
“而且冷寒煜越是不愿休妻,百姓越是认为他有情有义,那顾思远和陈紫月就越不好过。”
阎震淡淡的瞥了一眼男子,“你眼睛倒是看得远。”
男子一只手顺着下巴的胡须,很是谦虚一笑,“作为皇上的眼睛,自然是要看得远些。”
阎震撑着脑袋,不再说这件事,
“阎北野前往安槐一事可安排妥当。”
男子轻笑,“皇上过于担忧,就算我们没有任何安排,他到了安槐也并不好过。”
“安槐的女皇可比我们还不想让阎北野回来。”
男子说得一点都不假。
即便如今摄政王府落魄,但阎北野依旧手握阎冥军的兵权。
只要虎符还在他手上一日,安槐女皇便一日不安,总担忧阎北野一日东山再起。
这些年安槐也不断在招兵买马,不断壮大自己国家,就是担心这么一日。
阎震十分嫌弃的皱眉,“安槐女皇也是无用的东西,那小崽子在安槐十年都还能让他活着回来,这般没用这位置倒不如早些拱手相让他人。”
男子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摄政王府并不好对付,阎北野也并非善茬,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阎温柏,就算是死人,也得见到其墓碑。”
阎闻靖他们丝毫没有放在心里,相反已经消失十年的阎大世子,阎闻靖的同胞哥哥才让他们不安。
只要一日不见,阎温柏永远都是一个祸患。
毕竟当年阎温柏突然消失很是蹊跷,不是他身上藏有什么秘密便是知道些什么。
不然在那场关键战役中,他为什么没有参与。
当然,这些年也有人说他是逃兵。
阎震他们倒是真希望如此,只是可惜了,阎鸿云教出来的儿子,和阎麟云教出来的儿子,都不会做逃兵。
如今阎震他们也都明白,除了他们在找阎温柏以外,阎北野他们肯定也都在找人。
只是看谁先快一步。
提到这个,阎震更是恼火,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不是让九幽阁的人去找了吗,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说到这个,男子也很是尴尬,“九幽阁那边也一直派人在找,只是迟迟没有消息。”
“而且他们一直在阎赤寻人,若是出了阎赤,便是另外的价,比现在贵上十倍不止。”
男子摸着鼻头,不敢注视阎震越来越黑的脸,
“而且他们每次都是一月期限,若是一月还是没寻到,想要继续用他们,就得重新拿钱。”
阎震:“...........”
“胡闹!”阎震猛的站起来,“这同强盗有何异!”
男子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皇上,这是别人的规矩,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九幽阁接任务本就随性,能不能成功更随性。
但谁让九幽阁口碑在那里,而且人接触的人也确实多,很多人还是愿意去找九幽阁。
阎震深吸一口气,忍着一口怒气重新坐下来,
“待朕解决这些事,第一个便拥兵除了九幽阁!”
“阿嚏!”
另外一边,愿兮的后院,阎闻靖打了一个喷嚏,
“谁骂我?”
阎闻靖揉着鼻子,继续埋头吃饭。
“岁岁,你这是什么啊,当真神奇,真好吃。”
上官谷烟用手扇着嘴里的食物,一脸满足。
冷穗岁给阎北野夹了一块肉,
“火锅啊,冬季必备好吧。”
冷穗岁今天自制了一个火锅,将上官谷烟他们都叫了过来。
包括上官雾隐都来了。
当然,这次看见上官雾隐和秦思存一同而来他们也并不诧异了。
甚至觉得不来还奇怪些,让人以为他俩又有啥矛盾呢。
顾莺这次也来了。
顾思远的事情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甚至说毫无影响,仿佛已经料到。
想想也是,顾莺这么擅长经商的人,定是极为聪明的,她定是猜到了一二。
只是她懒得去计较,当然,还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娘亲。
如今顾思远被禁足,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火锅?”顾莺盯着锅里腾腾冒着热气,小脸通红,眼睛冒着星光,“如今天寒,倒是适合。”
顾莺就说了这么一句,他们立刻会意。
“可以啊,我出银子。”上官霖枫首当其冲,“我还可以出人手。”
“那我还是来打杂好了。”上官谷烟无奈,“我什么都不会。”
冷穗岁轻笑,“那我只能出配方了。”
顾莺在这方面很擅长,她根本无需给她现代的经营模式,她自己都能打理好。
阎北野看了一眼含笑晏晏的冷穗岁,轻声道,“我可以出地。”
他知道冷穗岁为何今日将他们聚到一起,
或许准确的来说,他们都知道。
去安槐的消息已经放出来,他们也全都知道。
只是几人都很默契,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都没人去提这件事,就如平常一般唠嗑。
他们中间摆放着热腾腾的锅,袅袅热气将几人的脸都遮挡了些,但他们总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脸。
直到一顿饭彻底结束,天色也都渐渐的暗下来,天边飘着雪花,但几人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摆放了桌子,还拿了好几壶酒。
阎北野身子不好,冷穗岁勒令他只能喝茶。
咽下嘴里的酒,冷穗岁抿了下唇,“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想来你们也都已经知道。”
顾莺眼睛当即就红了,“冷姐姐,你们何时启程。”
“后日,”冷穗岁道,“明日收拾东西,后日便离开。”
几人陷入沉默,回望这些日子,他们从相识到相交,一同并肩作战过,也一同胡闹过。
如今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
而且还是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
气氛太过于压抑,冷穗岁本想打破宁静,一旁的秦思存突然道,
“我要一同前往。”
几双眼睛倏的看向他,特别是他身边的上官雾隐。
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他这次都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你去干什么?”阎闻靖很是不解,“这可不是去玩。”
这次不等秦思存解释,一旁的阎北野接过话,
“他是翰林院之子。”
他们前往安槐,文官是要有的,毕竟史册还是要有人记载。
那综合一圈下来,一向被评为“刚正不阿”的秦思存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