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烈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冷穗岁,
“王妃,这是?”
进宫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
冷穗岁终于缓过来,直起腰,伸手在行烈肩膀上拍了两下,
“这就是得到爱了,开始耍小脾气了,懂的嘛,谁都有自己的小性子。”
行烈:“........”
马车内的阎北野:“.........”
“不要慌,”冷穗岁拍了拍身上子虚乌有的灰,雄赳赳气昂昂的上马车,“我自是会哄他开心,绝对能高高兴兴的下马车。”
行烈瞧着她这么自信的模样,没有丝毫怀疑。
冷穗岁才钻进马车内,自信的模样立马怂了下去,狗狗祟祟,蹑手蹑脚的走到阎北野身边坐下来。
阎北野此时靠在马车内壁上,双目紧闭,仿佛已经睡着。
空气流露出一点尴尬,冷穗岁一双眼睛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目光落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一杯温水端放着,还冒着点点热气,应该是才倒的。
冷穗岁眼睛一亮,双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哇,王爷倒的茶水就是好喝,真甜。”
阎北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冷穗岁努了努嘴,又低头喝了一口才将茶盏放好。
“王爷?”
冷穗岁扯了扯阎北野的衣角,“理理我呗,你的冷漠,深深的伤害了我的心。”
“我的心现在拔凉拔凉的,被深深的伤害了,现在在滴血,你听见了吗?”
阎北野:“.........”
“算了,你这个没有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听见我心碎的声音。”
冷穗岁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冷穗岁在马车上折腾了好一会,阎北野都无动于衷。
直到马车停下来,阎北野终于动了。
当然,只是起身下马车。
行烈三人甚至还期待着两人和好如初。
然而阎北野下马车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行烈:“.........”
“王妃,你这........”
冷穗岁叭叭了一路,早已口干舌燥,重点还没有把阎北野哄好,多少有些丢脸。
“闭嘴,你话有点多,越界了!”
行烈:???
他说什么了?
直到两人都彻底消失,行烈都没想明白自家王爷王妃干什么了。
“行烈!”
阎北野坐在书房内,对着漆黑的书房喊了一声。
行烈当即出现在书房内,
“王爷。”
阎北野沉着声音,“冷婕妤只要在后宫一日,本王便不想看见她有子嗣。”
行烈并没有多意外,弯腰点头,
“是。”
就在他要离开,阎北野又叫住他,
阎北野慢慢转动着指尖的扳指,目光微微闪烁,
“还有,宁妃........”
行烈一愣,有些不解的凝视自家王爷。
他跟着阎北野这么多年,阎北野主动提及宁湘音的次数,他一只手都数不完。
以前是迫不得已,后来去做了质子,直到回来都不会去提及这么一个人。
哪怕宁湘音和阎北野算是青梅竹马。
阎北野嘴角微扬,“宁妃宫内太过于冷清,让它热闹一些。”
热闹一些?
行烈这次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的。
他现在就很想知道今日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王爷会同王妃气恼,为何突然提及宁湘音。
注意到阎北野嘴角一闪而过的笑,行烈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那种嗜血的笑让他心里一阵发毛。
但也突然觉得有些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了。
宁湘音入宫这么多年,却从未有子嗣。
依照阎震对她的“宠爱”,定是希望她有子嗣。
而且如今阎震的子嗣较少,他是希望能多有妃子怀孕。
那么阎震没有问题,问题就只能出在宁湘音身上。
至于宁湘音为何要入宫他们不知道,但明眼人如今都看出,宁湘音对阎震绝对称不上有感情。
毕竟她也是做过阎北野未婚妻的人。
再肤浅一点来说,就算阎北野毁容,也绝对比阎震俊美。
更何况阎震的年纪都能当宁湘音的爹了。
“王爷之意.......”
“去办。”阎北野站起来往外走去,“本王要马上得到结果。”
望着阎北野离开的背影,行烈抓了抓脑袋,很是纳闷,
“这宁妃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让主做出这种事。”
阎北野一向不喜欢弄这些手段,特别是有关子嗣的,他不屑于设计。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宁湘音确实有本事。
宁湘音不想坏阎震的孩子,暗中绝对动了手脚。
若是让她真怀了,她得恶心死。
想到这行烈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不过还是很快去办事。
-
冷穗岁自己一个人弄了一会炸弹,又写了一会话本才回去休息。
才踏入屋内,她便听见屋内翻书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知道阎北野就在里面时,居然有些心虚。
她自己都不知道心虚个什么。
犹豫了一会,冷穗岁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穿过屏风,一眼看见靠在床榻上看书的阎北野。
他脸上的面具被放在了一旁,只穿着里衣,看模样应该是回来好一会了。
阎北野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自从他们确定关系之后,阎北野还特意找了大夫看这个疤能不能医治。
如今不细看其实也看不出。
冷穗岁微微歪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不得不说,这张脸真的没有什么缺点,精致得宛如假的一般。
也不怪宁湘音对阎北野念念不忘,换作是她也难忘啊。
好看还这般优秀。
欣赏了一会阎北野的盛世美颜,冷穗岁才小心挪过去。
“王爷?”
阎北野抬起头,侧眸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来。
“哎哟~~~~”
冷穗岁赶忙走过去,坐在床榻边上,扒拉开他的书,
“你还没消气呢,都这么久了,也该消气了吧?”
“而且你总得和我说说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你就忍心让我着急吗,你忍心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阎北野,眉头微微蹙起,终于在停顿了三秒后开口,
“你今日明知那是麝香,为什么还要喝那杯茶水?”
冷穗岁一愣,很显然没有料到阎北野生气的点是这个,
“就是因为知道是麝香我才喝的啊,毕竟那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没什么影响?”阎北野拿着书册的手紧了紧,“那东西终是对身子无益,你不该拿你的身子冒险。”
阎北野目光沉了下去,“那些人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