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野一手附在身后,在踏入大殿同时,一双眼睛当即落在阎北野身上。
在看见冷穗岁脖子上的伤时,瞳孔猛的缩了一下。
大殿内,除了冷穗岁以外,其余人见着阎北野时,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
“王爷?”
冷穗岁眨了眨眼睛,跟着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阎北野没有着急回答冷穗岁的问题,只是朝着她走了过去。
甚至无视上位的顾雁曼,也没有行礼,直接走到冷穗岁跟前。
“北野和岁岁当真是情深似海,”顾雁曼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这才分开这么短短一会,便是迫不及待的寻了过来。”
阎北野对顾雁曼的话更是充耳不闻,将手轻轻抚摸冷穗岁的脖子,声音很轻,
“怎么受伤了?”
轻柔的声音像是猫儿一样轻轻抓挠冷穗岁的心。
从进宫开始她就知道会面对什么,甚至一个人对上顾雁曼三人她都没有任何畏惧,可这一刻真听见阎北野的声音,她居然觉得有些委屈。
“怎么了?”
见冷穗岁眼眶忽的泛红,阎北野心里一紧,“可是受委屈了?我给你讨回来可好?”
阎北野声音不小,顾雁曼将他的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阎北野这句话无疑不在告诉她们,今日无论是谁,但凡让冷穗岁受委屈的,他都会替冷穗岁讨回来,包括顾雁曼。
阎北野的到来,也让宁湘音的目光从冷穗岁的身上转移到了阎北野身上。
在听见这句话时,宁湘音的脸色甚至比顾雁曼还差。
冷穗岁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我没事。”
倒不是她不想告状,实在是没必要。
她知道阎北野不惧顾雁曼,但人好歹还是皇后,没必要因为这些事闹得太难堪。
主要也还不是时候,阎北野还在调查当年战败一事,太高调反而引得太多人关注。
阎北野低头,看着地上的茶盏碎片,视线再次注意到一旁喝了一半的茶水,眼睛微微眯起。
其实不止顾雁曼她们害怕,云卿卿更是攥紧了手,生怕阎北野一个不顺心,就拿她出气。
毕竟如今太师府还得仰仗摄政王府,这点分寸她还是清楚的。
更何况如今还来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冷若琳。
和宁湘音一样,都是美人,可冷若琳比宁湘音更懂得讨皇上的开心。
可阎北野似乎就不想这么就算了。
只见他微微弯腰,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片在手中慢慢把玩。
“本王的王妃不过来这短短一会便受了伤,皇后难道不该给一个交代吗?”
顾雁曼哂笑,“侄儿这话过于严重了,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误会?”
阎北野拉着冷穗岁坐下来,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碎片,声音淡淡,
“皇后倒也不必如此虚与委蛇,今日你们找本王的王妃过来所为何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本王的爱妃被你们逼迫,伤了脖子,受了惊吓,如今受了委屈都不敢告知本王,是不是该算算这笔账?”
几人同时扭头看向冷穗岁,只见对方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阎北野,哪有半点受惊的模样。
而且就方才她那一人对三人的模样,别说她受惊吓了,她们三人才受惊吓了才是。
顾雁曼默默给冷若琳使了一个眼色,冷若琳会意,扯出一抹笑,
“姐丈这都是误会,如今这外边都传着姐姐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我们也是担心姐姐的声誉,方可出此下策。”
“而且纳妾不过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姐丈大可演演戏,堵住这悠悠众口也罢,你还是可以和姐姐恩爱如初不是?”
“这般也没有人会说姐姐的不是,姐姐也闲得自在。”
冷穗岁转眼看向冷若琳。
不得不说,冷若琳聪明了很多。
知道套近乎了,她以前可是不愿意称阎北野一声“姐丈”,
而且也知道阎北野在乎自己,用自己的声誉来挡事,确实比直接劝阎北野纳妾有效。
只是可惜了,在这方面,阎北野怎么可能会让步?
“声誉?”
阎北野轻笑一声,“本王倒是挺希望这些人这么传的,传得越远越好才是。”
这下不止冷若琳她们不知道阎北野什么意思,就连冷穗岁都忍不住的掐了一把阎北野的手,收着声音警告他,
“你说什么呢,不想过了?”
阎北野反手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继续道,
“岁岁这般优秀,这般厉害,本王整日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惦记她,自然是传得难听一些,就不会有哪个不要命的惦记。”
冷穗岁吸了吸鼻子,娇羞的扭着身子,
“哎哟,人家哪有这么好了,就一般般厉害而已,夸张了夸张了。”
大殿内其他人:“..........”
阎北野轻笑一声,慢慢捏着冷穗岁手指关节,另一只手中的碎片慢慢转动,忽的用食指和中指捏住,猛的朝顾雁曼的方向掷去,
”皇后!“
”皇后娘娘!“
殿内的下人大骇,冷若琳也是吓得面容失色,
她们有心去阻拦,可她们动作哪可能比得过阎北野。
只见碎片如猛兽一般朝着顾雁曼袭去,更是没有给顾雁曼缓过来的机会。
“啪!”
顾雁曼头上的步摇被击断,碎片划破她的脖子,最后钉在了她身后的柱子上。
鲜红的血液当即流了出来。
一瞬间,大殿内安静到一根针落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顾雁曼,
顾雁曼整个人紧紧的绷着,直到脖颈间传来阵阵疼,她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直挺的腰瞬间弯了下来,有种去阎王那里走了一圈的感觉,
“摄政王,你好大的胆子!”
顾雁曼身边的贴身公公站出来鸣不平,“这可是皇后娘娘,金枝玉叶,你怎可伤了皇后,皇上若是知道,可是会怪罪!”
阎北野丝毫不惧,握着冷穗岁的手站起来,直视脸色难看的顾雁曼,
“本王不过是以牙还牙,本王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任何人!”
任何人,包括阎震。
阎北野冷着声音,“你们最好收了你们那些小心思,摄政王府胆敢出现任何一位除了岁岁以外的其他女子,本王不介意见一个杀一个!”
“记住了,不是岁岁善妒,是本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