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宁妃娘娘到!”
外边尖锐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氛围,所有下人跟着松了一口气。
若是皇后和宁妃再不来,他们只感觉活不过今晚。
伺候冷若琳的下人都心里清楚,这个冷婕妤的脾气可不好。
稍有不顺倒霉的只有他们。
可他们有什么办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做什么事都只能小心翼翼,谁让她正得盛宠,伺候得稍有不顺心就是掉脑袋的事。
冷若琳瞪了一眼冷穗岁,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行礼。
冷穗岁撇了撇嘴,很是无所谓的站起来。
顾雁曼一袭大红色拖地长袍,头戴凤钗踱步而来。
若是细看,可以看出顾雁曼眼里的疲倦。
不过想想也是,自从贵妃诞下子嗣后,顾雁曼便将大部分的精力全放在这皇子身上。
贵妃诞下皇子,本就子嗣少的阎震十分器重。
而且自从上次八月节一事,阎慕山便同阎震有了隔阂。
父子俩至今都没有缓和关系。
顾雁曼有意劝说,奈何父子俩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谁都不会低头。
特别是阎慕山,自己未婚妻成为父亲的妃子,让他颜面尽失,如今都不愿意和阎震过多的交谈。
对此顾雁曼可谓是愁白了头,生怕这贵妃之子取代了阎慕山太子的位置。
毕竟如今太师府的势力和丞相府可是不分伯仲。
只要阎慕山没有坐上这九五至尊的位置,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她们谁也说不准。
跟在她身后的便是一袭紫衣的宁湘音。
宁湘音倒是一如既往高冷,仿佛要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当然,除了阎北野。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宁妃。”
“皇后娘娘安,宁妃安。”
冷穗岁跟在后边敷衍了事的行了一礼。
“快起来吧,”顾雁曼抬手,走到上位坐下来,“不必多礼。”
几人落座,顾雁曼才将视线落在冷穗岁身上,
“些许时日不见,岁岁可还安好?”
这一声岁岁,不知道还以为她们关系多好呢。
不过既然来了,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好的。
冷穗岁抿唇一笑,“承蒙皇后娘娘挂念,自然是好的。”
顾雁曼嘴角挂着标准的笑,腰身挺直,坐得十分端正,
“岁岁在府上若是无趣,可进宫来同本宫说说话也是极好,不必如此拘礼。”
冷穗岁点头,“多谢娘娘厚爱,只是臣妾在府上有许多事打点,实乃脱不开身,待闲下来,臣妾自是亲自来拜见娘娘。”
她当然知道顾雁曼只是客套话,恰好她也不想入宫,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顾雁曼轻笑,“是本宫思虑不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如今落在岁岁身上,自然是有些吃力,只怕是为难岁岁了。”
冷穗岁正要继续客套两句时,一旁的宁湘音突然接过话,声音依旧清冷高傲,
“既知摄政王府不好打点,何不让人同王妃一同打点?”
冷穗岁眼睛微微眯起,扭头看向宁湘音,
她真是盐都不盐了啊。
这和直接说给阎北野纳妾有什么区别。
冷穗岁轻笑一声,整个人往后靠,语气随意,“本妃愚钝,不知宁妃这是何意?”
“虽然摄政王府确实很多事,但北野给我准备了很多下人,倒也是轻松。”
“这暂且还不需要下人,而且这种事一向都是北野自个过手,向来不需要我操心,所以人手不够北野自会解决,这就不需要宁妃操心了。”
冷穗岁一口一个北野,听得宁湘音脸越来越黑。
冷穗岁就想不明白了,宁湘音怎么能对别人老公占有欲这么强。
冷若琳看了一眼宁湘音,接过话,
“姐姐说什么呢,这府上之事自然有下人帮忙打点,可这夫妻间之事………总不能也让下人插手吧?”
此话一出,殿内其余之人一个没忍住闷笑出声,就连宁湘音都扯了扯嘴角。
顾雁曼明知冷若琳说这些话不成体统,可她依旧没有阻拦,像是没有听懂一般安静的看戏。
冷穗岁安静的看着几人,半晌后,才淡淡道,
“冷婕妤和宁妃似乎对摄政王府的家务事很感兴趣?”
“什么时候摄政王府也归你们管了?还是说你们天生就爱管人家的事?”
“盐吃多了?”
前面两句她们还能听出冷穗岁在含沙射影她们,最后这一句几人确实不解,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岁岁,”顾雁曼出来当和事佬,装模作样道,“这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切不可使小性子。”
“你身为王妃,自然有劝王爷纳妾的义务,断不可独占王爷,白白落下个妒妇的名头,对你也不好不是?”
“妒妇?”
冷穗岁笑了,气笑的,
“依娘娘所言,我家北野不愿意纳妾,我还要去劝上两句,让他纳妾?”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非要让我夫君纳妾,是不是他不纳妾我还得跪下来求他?”
顾雁曼:“…………”
冷若琳眨着眼睛,“姐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摄政王考虑啊。”
宁湘音美眸落在冷穗岁身上,也加入其中,“王妃总不能宁愿担上这妒妇的名头,也不为摄政王府考虑吧?”
“嗤!”
冷穗岁这次是真的笑了,笑得几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为摄政王府考虑?”
“考虑什么?”冷穗岁挑眉,“摄政王‘不举’,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总不能这个时候还要求他有子嗣吧?”
“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
三人:“………”
其余下人也是脸一红,当即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下,内心再次感慨,这摄政王妃也太彪悍了些。
冷若琳呼出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姐………姐姐,这皇后娘娘跟前,切莫说这些不堪入耳之言。”
“不堪入耳?”冷穗岁漫不经心道,“这话不是你们挑起的吗,怎么我说事实就是不堪入耳了?”
宁湘音盯着伶牙俐齿的冷穗岁,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摄政王是真的不举,还是说………”
宁湘音顿了一下,半笑不笑道,“这只是你不让王爷纳妾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