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有恼了。
指着马连生的鼻子,“你存心见不得我好吗?非要将饭店搞砸了,让我滚蛋吗?”
“你到底贪了多少钱!”
被质疑中饱私囊,马连生不干了。“范经理,冤枉啊。我去粮店买粮食,人家就卖这个,我有啥办法?”
“不信,你去打听。那马主任放话了,就这个,爱买不买。”
范金有脸一黑,知道马主任使坏。
“那你咋不早说?我听到何玉梅说客人投诉了好几次,才知道这事。这不是砸了买卖吗?”
“这几天,你不经常去街道开会吗?我没碰到你人,但我跟徐经理说了。”
不等范金有发难,徐慧真开口。
“范经理,我去街道找了你两次。你不是说忙,就是找不到人。这事,可怨不了我。”
“你得罪了马主任,人家故意卡粮食,能咋办?”
范金有额头青筋鼓了起来。
自从他接手后。
就算加上小饭馆,小酒馆的生意没有以前徐慧真经营得好。照这样发展下去,工资都发不出来。
在街道开会,天天挨骂。
没想到,才两三天,饭馆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
范金有瞪了一眼马连生。
“那么多粮店,非要上赶着到马主任那里买吗?不能换一家?动一动你的脑子?”
“范经理,饭馆的粮票只能在马主任粮店买。我去打听过,别的地方,他们不认的。”
范金有正头疼。
忽的,派出所来人了。
“谁是马连生,跟我们去一趟。”
马连生以前走街串巷地唱莲花落,说白了,就是市井无赖。所以,发自心底地畏惧公家的人。
见对方神色不善,马连生咽了一口唾沫。
“同志,我是良民,没干过坏事啊。”
范金有认识派出所的人,他先是上了一根烟,打听了起来:“王队长,出啥子事啦?”
“老马是厨子,他走了,饭馆就歇菜了。”
那人接了烟。
“前几天,你报警敲诈勒索的三个小伙子,我们抓到了。”
马连生心里咯噔一下。
“经过我们的审讯调查,三个小伙子咬定是马连生服务不好,惹恼了他们,才打了起来。”
“三个小伙子都是造纸厂的工人,我想啊,人家端着铁饭碗,何必冒着打靶的风险敲诈勒索?这其中,是不是谁说了谎?行了,跟我走一趟吧,在硬的骨头进去了,一准交代得明明白白。”
王队长扔掉烟屁股,要带马连生回去。
谁料。
马连生扑通一下,跪了。
“同志,是我糊涂啊。都怨那三个小年轻,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我说了他们一句,就打我。”
“我为了面子,才说讹钱。冤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范金有脑壳疼,恨不得给马连生一脚。
“哼,你这不是胡闹吗?”
王队长有些恼。
“行了,啥也别说。你跟我回一趟所里,将事情交代清楚了。那三个小伙子,是我们从人家单位带走的,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你们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岂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
“范金有,你也来。”
“啊,我也去?王哥,我遭到老马蒙蔽,我是无辜的啊。”范金有不想掺和,将自己撇个干净。
他麻烦事够多了。
“你是不是他领导吗?”
范金有将徐慧真推了出来,“我是公方经理,她是私方经理,照理说,我们一人承担一半吧?”
徐慧真给了一个白眼。
照李子民的经典语录,范金有已有取死之道。
“那天,是你报的警。将别人扯进来干啥?”
范金有,马连生去了派出所。
范金有一走,徐慧真成了主梁骨。
“慧真姐,咋办啊?”
徐慧真想了想。
“玉梅,你跑一趟居委会,找主任大娘。将小酒馆的情况说一下,让她去派出所捞人。”
“马师傅犯了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诚心道歉,赔偿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但小酒馆不能一日没有范经理,让主任大娘尽早将他捞出来,饭馆还等着他解决问题呢。”
何玉梅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慧真,让你说中了。”
赵雅丽说:
“我早想说,那个马师傅烧的菜一般般,客人吃过一次,下次不来了,还经常跟客人吵架。”
“我天天算账,店里啥情况一清二楚。继续搞下去,工资都发不了。”
赵雅丽看到徐慧真一脸淡定,“慧真,我们是工资。你除了工资,还有分红,你不着急吗?”
“我急有什么用?”
徐慧真听李子民的。
既然解决不了矛盾,那就扩大矛盾,总会有人解决。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小酒馆。
以前,小酒馆红红火火。公私合营后,小酒馆生意惨淡。
范金有造的孽,他承担后果。
“哎呀,那可咋办?我家就指望我那点工资啦。”
孔玉琴是出纳。
最近,小酒馆各项支出一大堆,进项没多少。照这么搞下去,她恐怕要失业了。
孔玉琴,赵雅丽听过小酒馆辉煌。
但范金有接手后,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范金有不是做生意的料。
将小酒馆给搅合黄了。
面对拿不到工资,赵雅丽,孔玉琴对范金有有了怨言。不知不觉中,倾向了徐慧真。
很快,主任大娘来了。
“慧真,小酒馆怎么一天天的净是破事?瞧瞧陈雪茹的丝绸店,经营得好好的,从不让我和领导们操心。”
徐慧真委屈巴巴。
“主任大娘,这话我不爱听。”
“丝绸店是陈雪茹做主,廖经理搞辅助。小酒馆可是范经理的一言堂,我插不上话,不信你问她们。”
赵雅丽,孔玉琴,何玉梅连忙点头。
“王主任,你瞅瞅。”
赵雅丽扯着徐慧真的袖套,替人打抱不平,“范经理不让徐慧真在小酒馆干服务员,这不,安排小饭馆干服务员。”
“啥?范金就这么干的?”
主任大娘一拍桌子,找到问题了。上次,她说徐慧真是私方经理,也能参与小酒馆经营。
结果,
范金有阳奉阴违。
“难怪小酒馆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都中午了,小酒馆一个吃饭的客人都没有。我看范金有干到头了,不用等到月底。”
“给了他那么多机会,他怎么跟领导保证的?一点不懂珍惜,更不懂经营,我要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