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刘倩。\"我走到她面前,声音不自觉地发紧,\"你过来了!里面请吧!\"
刘倩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听说你开业...就来看看。\"
她递过那个小巧的礼盒,\"一点心意。\"
礼盒用浅蓝色包装纸包着,系着白色丝带,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清新淡雅。
我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
\"谢谢。\"我摩挲着礼盒
我刚要继续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大嗓门插了进来:\"哎哟!这不是我们刘老师吗!\"
辛晓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把搂住刘倩的肩膀,\"怎么,你也来给咱们张大仙捧场啊?\"
刘倩的脸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辛晓雪冲我挤挤眼,故意压低了音量:\"刘老师你不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大人物!商务厅王厅长、电视台刘副台长,还有徐爱国!\"
她一边比划着,一边领着刘倩往里走,\"徐爱国啊!随手就给了五百万支票当贺礼!\"
刘倩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辛晓雪趁机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我隐约听到\"混得风生水起\"、\"今非昔比\"之类的词
。刘倩听着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真的假的?\"她小声问辛晓雪,眼睛却瞟向我。
\"骗你我是小狗!\"辛晓雪信誓旦旦,\"刚才刘副台长还说要给我开档新节目呢,全托他的福!\"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好这时静姐走了过来:\"阳子,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开始了?\"
\"老崔还没到。\"我看了眼手表,\"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正准备拿起手机给老崔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引擎轰鸣声猛地传入我的耳中。
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由远及近地滚滚而来,低沉而有力。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外。
只见六辆通体漆黑的奔驰 S 级轿车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缓缓地驶进了街口。
每辆车的车头都悬挂着连号的车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冰冷而凛冽的光泽,仿佛是这些豪车的身份证明。
车队在结缘堂门前稳稳地停下,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整齐划一。
随着车队的停下,发动机的轰鸣声也骤然停歇,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却让人感到一种更为压抑的寂静。
就在这片诡异的静谧中,第一辆车的车门几乎同时被推开,四个身材魁梧、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如闪电般迅速下车。
其中一名壮汉快步走到中间那辆加长版的奔驰车前,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专业和干练。
到达车门前,他微微躬身,动作优雅而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车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锃亮的鳄鱼皮鞋,它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紧接着,一根紫檀木雕龙拐杖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那拐杖上精雕细琢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
金六爷慢条斯理地从车里钻出来,身上那件暗红色唐装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他站定后,先是整了整衣襟,然后才抬头看向结缘堂的招牌。
\"结缘堂...\"金六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好名字。\"
他话音刚落,其余五辆车的车门齐刷刷打开,又下来十几个黑衣保镖。
这些人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有的守在车旁,有的站在金六爷身后,还有两个快步走到结缘堂门口,警惕地扫视着里面的宾客。
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徐爱国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副台长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徐爱国身后挪了两步;
李家林更是直接躲到了人群最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只有辛晓雪眼前一亮,职业本能驱使她举起了相机,但被同事死死按住了手腕。
\"金六爷?\"我强作镇定迎上去,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屋子都能听见,\"您怎么来了?\"
金六爷呵呵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张大师开业,老金怎能不来捧场?\"
他一挥手,身后一个保镖立刻捧上一个紫檀木锦盒,\"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我那人拿着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尊纯金打造的貔貅,足有巴掌大,做工精细到每片鳞甲都清晰可见。
最令人心惊的是貔貅的眼睛——两颗鸽血红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金六爷,这就不必了吧,你上次不是送过我一次贺礼了吗?\"我瞥了一眼貔貅,就移开了眼光。
金六爷摆摆手,他手上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起能和张大师交个朋友,这点东西算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整个大堂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心头一跳,金六爷的目光已经越过我,落在了徐爱国身上。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徐总,\"金六爷先开口,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好久不见啊。听说你最近拿下了城南那块地?\"
徐爱国面无表情,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金老板消息灵通。\"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过那块地是公开竞标,合法合规。\"
\"那是自然。\"金六爷笑得意味深长,\"徐总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整个结缘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徐夫人悄悄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徐爱国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