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心是指…”鸿璐问道。
“能够听到擂鼓之声的地方。这头猛兽生命的源泉。”亚哈回答道,“心脏。喷涌邪恶的,恶毒的心脏。但是…你们应当庆幸。刚好,我的裴廓德号的目的地与你们相同…并且,距离这趟捕鲸的出航也不剩多少时间了。因为打爆这头鲸的心脏,是从这里离开的唯一方法。”
“好神奇。这会是偶然发生的巧合吗?你们为了前往心脏,应该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但我们恰好就在这时候来到了这里。”
“所谓命运,有时候不就是这样的么。而我的命运则注定着我将成为那个贯穿白鲸心脏的人。我在这里扬帆起航的次数,比你们所有人嘴里的牙齿加起来都多。我到过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并把每一丝细节都铭记于心,毫无遗漏。而且,我还在大湖的时候,曾为了穿透这畜生的皮而无所不用其极。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把世上的所有武器全都刺进去,这畜生的皮仍会像R公司的要塞一样坚不可摧,比世上的任何东西都要牢固且坚韧。”
“随时都在,尝试捅它。用我的捕鲸枪。”魁魁格也是在一旁说道,“造成伤痕,可以。但是穿不透。”
“嘛,信不过的话用你们手上的武器试试也无妨。”
“如果这人的话属实,那不就意味着靛蓝老人或LcA小组的尝试都毫无作用了吗…”罗佳吞了口口水,“就算超时也无法前来救援…”
“我,还有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不可能有人前来救援的地方,保持理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看看我可怜的船员们!看看他们那即使快被白色黏膜覆盖全身,却还要拼命坚持的模样!”
魁魁格:“这里,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打捞着从胃部漂过来的船只碎片,咀嚼着魁魁格狩猎到的人鱼尸体,然后挺下去。”
“鳍。柔软的。”
“他奶奶的!”林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拿出一个手榴弹,“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这戏我就不演了。我就是双料高级特工——穿山甲。”但是他看见众人一脸懵逼的目光后,将手榴弹揣回了兜里,“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这戏我就接着演。”
“只有一点。服从船长的命令,怀揣着总有一天能从这里离开的信念。”斯巴达克也是说道,“我们就靠那个挺着。”
“所以,听听我的提案。”亚哈提出她的建议,“身负救出所有这些船员们的义务的…我,裴廓德号的船长兼裴廓德镇的镇长亚哈,对你们发出的提案。我会摧毁这畜生的心脏。我已谋划许久,现在只差执行了。我们的目的虽然相同,但追求的战利品却不一样。如果协助我的计划,你们就可以得到金枝,我们则可以猎杀这头鲸,逃出生天。”
“我们还要再讨论片刻。”奥提斯说道。
“请便。”亚哈大方地微笑着点了点头,众人则在办公室的另一端聚起来交头接耳。
“我们到这里时乘坐的船只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默尔索说道,“因此,为了离开此处,我们需要再次准备船只。”
“哼,那不如把他们的船抢过来…”奥提斯的想法则是偏激得多。
“说那么大声大家都听见了可怎么办啊…”辛克莱连忙道。
“我们的船。操作方法复杂。驾驶只有。这里的船员可以。”魁魁格说道,她的面色依旧平静好似她现在只会这个表情一样。
“终究还是被听到了啊…”
“哈,这提案…还真是不出所料的扯淡啊。”以实玛利吐槽道,“那个人一直都这样。用听起来还挺靠谱的鬼话把人引向死亡。这次也如出一辙。”
“我也…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劲。有没有能靠我们自己就搞定的方法…至少有副经理在,我们应该可以搞定吧…”
“并不能。”林渊说道,“我目前只会解析人体,对于鲸一无所知,何况这白鲸的身体构造和我所了解的鲸可能不一样。如果是那位学医的色彩收尾人,也许还可以搞定。所以我建议先和对方合作。”
而林渊说后,众人也在片刻的分歧后确定了基本的方向。
“你们好像也无法轻易做出决定。”亚哈见还有一些人持相反意见,轻笑一声,“当然,只是稍微想一想,也能知道我提出的条件全都是你们迫切需要的,而且过于切合你们的现状了。但是,正因为那些令人吃惊的机遇如此偶然,才会被称为命运!命运来临的时候要先学会把握住。这里的水手们都知道这个道理。”
“你的说话方式全部都如预料一般,完全看不到有一点变化的痕迹。”以实玛利的神情阴郁,始终没有和亚哈对视,“不要随便误会。我可完全没有想跟你一起行动的想法。我现在就只想生吃了你。”
“哈哈哈!真不错啊,你变得能够以出色的表情说出像水手一样的话了,以实玛利!”亚哈开怀大笑道。
“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的名字。”
“我怎么会忘记呢?”亚哈玩味得看向以实玛利,“就在我被这只鲸吞噬之前…你在沉船的碎片之间撕心裂肺地呼喊我的名字。哈。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那声音仍然清晰地萦绕在耳边。”
“那时,我看到了你的眼神,只是刹那间,我就理解了你心中的一切。你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亚哈缓缓地靠近以实玛利。以实玛利似乎连躲都没想躲,猛地抬头,用充血的眼睛盯着那个人。“所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她的声音虽然暗淡…但却真诚。
“呵,又说什么胡言乱语呢?我想要的是…”
“是我的心脏。”亚哈在以实玛利震惊的目光中抢险道,“我说啊,以实玛利。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目击你人生最大愿望诞生时的样子的人。那时在你内心中诞生的唯一的执念,以狂怒的视线与吼叫毫不留情地刺向了我。你大概是只抱着那个想法才一直坚持到这里的吧?他们在找的金枝?你根本不在乎那种东西。你当然不在乎。”
“对你来说,我的心脏才是金枝。它既是宝箱,又是金币。我知道的。你现在仍然是优秀的水手和鱼叉手。从第一次和我眼神接触开始,你就一直在用充满强烈怨恨的视线刺向我,不是吗?你的视线甚至从未有过一刹那的偏移。果然你最适合当鱼叉手!如果我是鲸,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为你献出心脏。”
“你说你会…交出心脏。”以实玛利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很浅,很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