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刚刚还站在这里的白瑜烟,已经消失了踪迹。
沐秋霁照着记忆,翻找白瑜烟当时拿出玻璃瓶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吱吱!”
三只小白鼠在笼子里面可怜得叫着,一只牙齿咬着栏杆,另外两只通人性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
沐秋霁只是望了一眼,便扭开头去。
“哥哥,那个鼠鼠好可怜,可不可以放它们出来?”
沐秋霁拧眉:“不可能。”
白瑜烟能有什么好东西,这些老鼠不知道有没有被注射过什么奇怪的药剂。
如果轻易放出来,伤到了他们怎么办?
“好吧。”
沐问生失望的低下头去。
又搜索了几十分钟,依旧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沐秋霁陷入了僵局,站在原地发愁。
“咔哒——”
似乎有什么发出了松动的声响,关着小白鼠的笼子开了,三只小白鼠争先恐后得跑了出来,推动了桌上的小球。
沐秋霁瞳孔一缩,猛的推开沐问生:“你干什么呢?不是说了不让你放!有危险怎么办?”
沐问生抿了抿唇,手中拿着断裂的栏杆沉默。
这边,小球已经滚落到了下方的试管上,倏得砸碎了玻璃,里面的液体顷刻漏在了地面上,腐蚀出了一个小洞。
似乎藏了什么。
“这是什么?”
沐秋霁拿起镊子,夹起了里面的纸条。
上面写着一道公式,沐秋霁又低下头往里看,这个小洞很浅,再没有别的了。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细小的“滴——”声,沐问生耳朵动了动,看向实验室的大门,似乎是在移动。
她连忙惊讶叫了起来,拽着沐秋霁跑:“哥哥,哥哥!门要关了!”
沐期远抱起了两个小孩儿,冲出实验室的门,大门轰然关上。
爆炸声从里面传来。
吓了沐秋霁一跳。
他恍然拍了拍胸脯:“白、白老师在里面安了炸弹啊。。。”
他捏紧了字条。
沐期远低头,看向这两个小孩儿:“还需要找吗?”
“不了,回。”
几人离开了天文馆,沐秋霁上车前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校园。
好像自己从回来以后就没去上过学。
上车以后,小正太看着字条沉思,丝毫没发现头上多了个照相机。
趁着他沉思,沐期远欺负他个子矮,在他头顶举着小型照相机,把纸条的内容拍了下来。
随即,他靠在了座椅上想假装闭目养神,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灼灼的视线根本无法忽视,沐期远嘴角抖了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沐问生噤声。
接收到视线的沐问生摇了摇头,看向沐秋霁刚要提醒,沐期远已经眼疾手快拆了包薯片塞进了小家伙手里。
“吃。”
他道。
小家伙窝在座椅上,从袋子里面抓了满手薯片,一口气塞进了嘴里。
她似有所感回头,撞入了一双灰白的眼睛。
窗外,男人手上还沾着油笔的蓝,衣上好像也有暗红色的墨,犹如艺术品一般。
沐秋霁和沐期远也看见了。
青年眼见得发现小男孩儿的身体僵了僵。
“生生。”
小姑娘回头,嘴角还沾着薯片的渣,一张纸替她擦去了嘴边的渣渣,沐秋霁轻轻道了一声:“刚刚对不起。”
“没关系,大哥说过大人不记小小过。”
沐秋霁:“……”
这句话他并不是多么想纠正。
沐秋霁:“你刚刚为什么要把笼子打开?”
沐问生道:“哥哥,是鼠鼠把笼子咬掉的呀。”
她抬起两只肉乎乎的小爪子,假装面前有栏杆一样,凶狠得咬了起来:“啊呜。”
“可凶了。”
沐秋霁记忆好,顿时回想起初见笼子时,背对着他们的那只小白鼠。
他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就掠开了。
“你是说,老鼠把铁笼子咬断了?”
“嗯嗯。”
“小白鼠有那么大的咬合力?!”
沐问生表示她也不知道,迷茫着双眼望着坐立不安的沐秋霁,最后还是沐期远把他摁回了座位:“坐好。”
沐家。
爱德华摇着尾巴扑向沐问生,却突兀得停了下来,冲着她叫。
沐问生歪了歪头:“爱德华,我是生生呀,你怎么了?”
边牧的叫声没有了,垂下脑袋给沐问生摸。
沐秋霁匆匆上楼,沐期远坐在客厅里,拔出了相机的内存卡。
见他们都这么忙,沐问生也正经了起来,主动把自己的玩具回收了。
管家路过时,夸了起来:“小小姐越来越懂事了。”
眼见着沐期远拔下了卡,收了玩具的沐问生抱着玩具枪跑了过来。
沐期远:“?”
“哥哥,我也要化!”
科普书上的人画着迷彩妆,小姑娘明显是看上了,兴冲冲得要他化。
沐期远为难起来。
这个不难。
但面对小姑娘白净的脸,他有些踌躇。
“变丑了,不许哭。”
“我不会哒,哥哥你放心!”
沐问生期待得闭上了眼睛。
“我想更像哥哥。”
听起来她画这个妆有别的目的。
“为什么要像我?”
“因为哥哥是一个人,加上我就有两个人。”
“……”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沾着血的课桌上,平白添了诡异。
“1x1=1……”
白板上落下了整齐优美的板书,白瑜烟转过身,看着教室内的学生:“那么夏同学和江同学,你们记住九九乘法表了吗?”
被他点名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腐烂的皮肤耷拉在脸上,使他们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他们空茫得盯着前方,身后,还有几十个发呆的人,皮肤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腐烂,俱是安静得坐在课桌上。
似乎只要不问他们。
他们就是课上最安心,最省心的学生。
白瑜烟拧起眉头,手中的笔落在了他们头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坐在课桌前的几个“人”顿时想要站起来,却被锁链锁住。
“吼吼!”
白瑜烟耐着性子,冷脸沉声道:“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