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秦淮茹挎着菜篮子小跑过来,鬓角汗湿的头发贴在苍白脸上,\"我家棒梗烧得说胡话了,您快给看看……\"
话音未落,贾张氏拄着拐杖从后院杀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啪地拍在石桌上:\"大家评评理!院里唯一的医生见死不救,这是要我们贾家绝后啊!\"
围观的三大爷推了推眼镜:\"小孟啊,医者仁心……\"
\"三大爷您上月借的五毛钱还没还吧?\"孟海洋吐出瓜子皮,\"要不我先给您把把脉?瞧这印堂发黑,怕是肝火旺得能炒菜了。\"
三大爷瞬间闭嘴。贾张氏拐杖咚咚杵地:\"白眼狼!当初你爹瘫在床上,可是我家东旭帮忙抬的担架!\"
\"您提这茬我就得说道说道。\"孟海洋掏出泛黄的账本,\"去年贾哥帮工三天,工钱两块七,您说抵了当年的抬担架情分。白纸黑字按着手印呢,要我现在念给大伙听?\"
秦淮茹脸色煞白,贾张氏瞳孔剧烈收缩。孟海洋合上账本冷笑:\"棒梗发烧是昨晚偷吃供销社的变质点心导致的,要真为孩子好,不如先把赃款还了?\"
\"我咒你生儿子没屁眼!\"贾张氏突然卡壳,浑浊老眼闪过迷茫,\"等等……我刚才要说啥来着?\"
围观群众哄笑中,贾张氏猛地跳起:\"笑什么笑!老娘当年偷生产队玉米棒子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易中海从后院赶来,脸色铁青:\"贾家嫂子,慎言!\"
\"慎言个屁!\"贾张氏叉腰指向人群,\"刘海中你偷看寡妇洗澡,阎埠贵你倒卖粮票,还有你易中海!\"她突然转向目瞪口呆的一大爷,\"你当年给聋老太太下药假死,就为骗取烈士家属补助!\"
\"小孟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大爷布满皱纹的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贾家婆媳已经够惨了……\"
\"惨?\"孟海洋把玩着手术刀,\"所以她们偷东西有理?虐待孩子活该?您那套'以德报怨'的圣贤经,留着给聋老太太念吧。\"
易中海被酒气熏得眯眼:\"你年纪轻轻戾气太重,这四合院讲究的是……\"
\"讲究的是欺软怕硬?\"孟海洋突然逼近,手术刀尖抵在酒瓶口,\"您知道为什么贾张氏敢在您面前撒泼,却不敢冲傻柱嚷嚷吗?\"
\"下毒?\"孟海洋捡起酒瓶嗅了嗅,\"这是您自己带来的'以德服人'牌二锅头啊。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您真以为没人知道,您每月偷偷给贾家塞钱的事?\"
易中海猛然抬头。孟海洋继续道:\"您给贾家钱,不是因为善良,而是为了维持'道德楷模'的人设。您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却把真金白银的善举变成表演,这才是最大的伪善!\"
易中海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还粘着未擦净的唾沫星子:\"张嫂子,淮茹在街道办扫大街每月才十八块工资,这五块钱已经是……\"
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小兔崽子你胡咧咧啥!那是玻璃厂赔的!\"
\"哦?\"孟海洋从药箱夹层抽出发黄账本,\"初八您让棒梗去玻璃厂闹事,初九人家就送来新玻璃。这记录……\"他翻到某页,纸页摩擦声清脆,\"要不要我念给街道办王主任听听?\"
易中海脸色骤变:\"海洋!这账本哪来的?\"
\"前些日子给东旭哥换药,在床底下捡的。\"孟海洋笑得人畜无害,\"您说这算不算证据?\"
贾张氏突然扑过来抢账本,孟海洋侧身避开,顺势将账本塞进胸口袋:\"您再动粗,我可就喊公安同志来评理了。\"他指尖突然闪过银光,三根银针不知何时夹在指缝,\"对了,东旭哥最近下肢浮肿,我怀疑是褥疮引发感染,您确定要在这浪费时间?\"
贾张氏僵在原地,易中海刚要开口,孟海洋突然转向他:\"一大爷,您上个月收贾家两斤棒子面,说是帮着跑补助,结果呢?\"他从药箱底层摸出张泛黄的收据,\"街道办说根本没这回事。\"
围观人群发出嗡嗡议论声,易中海额头渗出冷汗。孟海洋趁机掏出系统奖励的\"银针封穴体验卡\",指尖银针突然刺入贾张氏虎口穴。
\"哎呦!\"贾张氏惨叫着跳开,\"你扎我作甚!\"
\"三大爷。\"孟海洋把药杵往石臼里一砸,咚地一声打断他,\"您家上个月水费超标三毛六,记得补交。\"
阎埠贵手一抖,白菜叶漂走一片:\"你、你管得着吗?\"
\"我是院里赤脚医生,得防着传染病。\"孟海洋从药箱掏出温度计,\"您眼角发黄,舌苔厚腻,最近总用邻居家的碗筷吧?\"
阎埠贵猛地捂住嘴,后退半步:\"你胡说!\"
\"上周二,您端着许大茂家的搪瓷缸喝粥;大前晚,您用二大爷家的筷子夹花生米。\"孟海洋从药箱夹层抽出个笔记本,翻得哗哗响,\"需要我念具体时间吗?\"
围观群众发出哄笑,阎埠贵老脸涨红:\"那、那是邻居间借用!\"
\"可您上周还跟人显摆,说用算盘算出每家碗筷的使用寿命。\"孟海洋突然逼近,药香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您算过自己脸皮的厚度吗?要不要我帮您量量?\"
阎埠贵踉跄后退撞上水缸,孟海洋突然从药箱底层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竟是把铜制游标卡尺:\"三大爷,伸舌头。\"
\"你、你要干什么!\"
\"贾大妈,东旭哥的褥疮需要每天清创。\"孟海洋头也不抬,银针在酒精灯上消毒,\"您要是心疼那五块钱赡养费……\"
\"不是钱的事!\"贾张氏把红糖水往桌上一墩,瓷碗震得直晃悠,\"大妈是想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孟海洋手一抖,银针差点扎进东旭大腿:\"您要给我说媒?\"
\"街尾王裁缝家的闺女,模样俊着哩!\"贾张氏掏出张泛黄照片,\"人家不要彩礼,就图个医术好的……\"
\"贾大妈。\"孟海洋突然抬头,药箱里的《本草纲目》泛着冷光,\"您上个月偷拿我药箱里的云南白药,给棒梗治打架的伤口吧?\"
贾张氏笑容僵住:\"那、那不是没花钱……\"
\"所以王裁缝家闺女,是打算让我倒贴嫁妆?\"孟海洋慢条斯理地收起银针,\"您不如直接说,想让我当上门女婿,好继续拿我的药给贾家白用?\"
贾张氏突然扑通跪下:\"海洋!大妈也是没法子啊!东旭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棒梗又……\"
\"起来!\"孟海洋闪电般抽出三根银针,贾张氏吓得蹦起三尺高。他趁机将照片塞回她手中:\"您要真为我好,就把东旭哥的工伤证明给我。我托人问问劳动局,看能不能补发补助。\"
贾张氏愣住:\"你、你真愿意帮忙?\"
\"系统任务罢了。\"孟海洋转身从药箱摸出张纸,\"签了这份承诺书,保证不再偷拿公家财物,我就帮您跑这事。\"
贾张氏盯着承诺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突然抓起红糖水灌了一大口:\"我签!\"
\"一大爷您直说,要多少?\"他吐出瓜子皮,精准地砸在贾张氏脚边。
贾张氏立刻跳脚:\"哎呦喂!这新社会的小年轻怎么这样没规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我儿媳妇嫁过来时可是带了整套樟木箱笼,你们孟家就给个破药箱当嫁妆……\"
\"贾家嫂子,东旭哥走那年您可把箱笼锁当废铁卖了。\"孟海洋笑眯眯打断,\"当时您说'死人东西晦气',这话全院都听着呢。\"
\"柱子哥你甭插手!\"孟海洋站起来踱步,\"要我说这礼金也简单,贾家当年收东旭哥抚恤金时,可是按着三大爷手印写的收条——白纸黑字写着'自愿赠与,永不追讨'。\"
贾张氏突然从怀里掏出张发黄的纸:\"放屁!这上面明明写着'待秦氏改嫁时,需返还三分之一'!\"
全场寂静。秦淮茹猛地转头,指甲掐进掌心:\"妈!您不是说早就烧了吗!\"
\"贾大妈,您这字是去年腊月二十三写的吧?\"他指尖划过纸面,\"用的还是供销社新到的'英雄'牌碳素墨水,瓶底有防伪码的那种。\"
全场哗然。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我作证!那天我正好去买墨水,柜台就剩最后一瓶,还是我帮贾家嫂子扛回来的!\"
秦淮茹突然瘫坐在地,发髻散开一缕头发:\"妈!您怎么能……\"
\"闭嘴!\"贾张氏转身就扇了儿媳一巴掌,\"都是你这丧门星克死我儿子!现在连个礼金都捞不着……\"
\"小孟啊,你这医术是祖传的?\"易中海嘬了口茶水,眼角皱纹堆成褶子山,\"院里王婶子风湿犯了,走两步就跟踩刀尖似的。你给扎两针?\"
易中海的假牙在嘴里磕了下,茶水险些喷在的确良衬衫上:\"你这孩子……医者父母心,咋能跟房子扯一块?\"
\"哟,您这父母心可够偏的。\"孟海洋甩了甩油乎乎的螺丝刀,\"前儿三大爷咳嗽您让熬梨水,昨儿聋老太太头晕您让炖鸡汤,合着就我该白干活?\"他突然压低声音,\"还是说……您想把王婶子那间耳房收归公有?\"
中堂里突然安静,连梁上麻雀都闭了嘴。易中海的搪瓷缸子停在半空,枸杞粘在杯壁上像凝固的血珠。
\"放你娘的屁!\"易中海突然砸了茶缸,褐色的水渍在青砖地上蜿蜒如毒蛇,\"老子为这个院操心半辈子,到你嘴里成算计房子了?\"
孟海洋慢悠悠站起来,螺丝刀在掌心转出银花:\"您操心?操心怎么把傻柱绑在灶台前给您养老?操心怎么让秦淮茹把棒梗塞进轧钢厂?操心……\"
\"孟海洋!你凭什么不让我哥寄钱给秦姐?\"信纸在风中哗啦作响,露出何雨柱歪歪扭扭的字迹,\"我哥在食堂累死累活,你就见不得他做好事?\"
孟海洋正往药箱里装银针,闻言挑眉:\"你哥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寄三十块给秦淮茹,自己啃窝头就咸菜。这叫做好事?\"他突然逼近一步,\"还是说……你怕断了秦淮茹的供养,她就不帮你照顾棒梗了?\"
何雨水脸色煞白,棉鞋在雪地上搓出沟壑:\"你、你胡说!秦姐带着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不容易就能吸别人血?\"孟海洋突然拽过她手里的信,指着某处冷笑,\"看看这日期!何雨柱上个月胃出血住院,秦淮茹来探病了吗?她忙着给棒梗开家长会呢!\"
何雨水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棉袄下摆扫起雪沫。远处传来易中海的咳嗽声,孟海洋突然提高嗓门:\"哭什么哭!有本事让你哥把工资本要回来!有本事让秦淮茹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中院各家门户悄悄开条缝,许大茂的脑袋从门帘后探出来。孟海洋突然抓起药箱冲出门:\"走!现在就去街道办!我倒要问问,知青家属能不能这么糟践!\"
\"小孟啊,大过年的别修房子了。\"易中海仰着头笑,假牙在阳光下反光,\"秦姐包了饺子,下来一起吃?\"
孟海洋突然抓起把雪撒下去,易中海哎呦一声跳开:\"您可别介!\"他突然纵身跳下房檐,瓦刀在掌心拍得啪啪响,\"吃饺子?怕不是鸿门宴吧?\"
秦淮茹突然抹起眼泪:\"孟大夫,我知道您看不起我们孤儿寡母……\"她突然拽过棒梗,\"给孟叔叔跪下!咱家穷,但志气不能短!\"
棒梗膝盖刚弯,孟海洋突然甩出根银针钉在他脚尖前:\"别!我可受不起贾家少爷的跪!\"他突然掏出账本摔在雪地上,\"去年三月,贾家借走五斤棒子面;五月,拿走何雨柱的军大衣;八月……\"
\"够了!\"易中海突然暴喝,\"大过年的翻旧账,你还有没有点人味?\"
孟海洋突然大笑,震得房檐积雪簌簌而落:\"人味?您跟秦淮茹讲人味?\"他突然掏出张纸拍在秦淮茹脸上,\"街道办刚下的通知,贾东旭的抚恤金从下个月起直接打给棒梗!\"
秦淮茹突然瘫坐在地,白面馍馍滚进雪堆。贾张氏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孟海洋的瓦刀逼退:\"再敢撒泼,我就把你们家偷食堂泔水的事捅到保卫科!\"
\"老虔婆你疯了?!这肉是给聋老太太补身子的!\"傻柱刚要抬手擦脸,贾张氏的擀面杖\"啪\"地砸在他手背上,饭盒应声落地,红烧肉溅了满地泥星子。
贾张氏眼神闪躲,擀面杖往地上一杵:\"我……我记性不好!\"
\"巧了。\"孟海洋弯腰捡起块沾着泥的肉片,对着阳光照了照,\"这肉是后臀尖,切面有十字花刀,分明是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傻柱,你今儿在食堂动刀了吧?\"
傻柱抹了把鼻血,梗着脖子喊:\"对!我特意给老太太留的!\"
\"听见没?\"孟海洋转向贾张氏,\"您家棒梗上个月才因为偷食堂馒头被罚扫厕所,这肉票从哪来?该不会是……\"他故意拖长音调,围观群众顿时嗡嗡议论起来。
贾张氏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没天理啊!赤脚医生帮着外人欺负孤儿寡母!这日子没法过了!\"她突然扑向孟海洋的药箱,\"我要告你草菅人命!上次给棒梗看痱子,你收了我五毛钱!\"
孟海洋早防着她这手,药箱往后一缩,贾张氏扑了个空,整张脸撞在门框上。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易中海从人群外挤进来,扶了扶眼镜:\"小孟啊,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大爷来得正好。\"孟海洋从药箱夹层抽出张泛黄的纸,\"这是去年您亲笔写的字据,贾家欠我三块二毛钱医药费,今天该还了吧?\"
易中海脸色一变,贾张氏已经从地上弹起来:\"你讹人!老易怎么可能欠你钱!\"
\"小孟啊,都是四合院的邻居,何必闹得这么僵?\"易中海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粮票,\"三块二我替贾家还了,但有个条件——\"
贾张氏突然尖叫:\"老易你疯了!这粮票是……\"
\"闭嘴!\"易中海厉声喝断,转头对孟海洋笑得慈祥,\"从明天起,你每周一三五来我家给老太太针灸,这粮票就当诊金。另外……\"他压低声音,\"院里要选新管事大爷,我推荐你当二把手。\"
\"我选b。\"孟海洋突然提高嗓门,\"一大爷,您这粮票是上个月街道办发给五保户的吧?票号尾数0724,和王奶奶家灶台上贴的一模一样。\"
人群哗然。易中海手一抖,粮票飘到贾张氏脚边。贾张氏捡起来对着光一照,突然扑上去撕扯:\"好你个老易!用我家粮票做人情!\"
易中海狼狈躲闪,眼镜歪在鼻尖:\"你胡说什么!这粮票是……\"
\"是您从街道办会计室顺的吧?\"孟海洋慢悠悠补刀,\"上周三下午两点,您说去给聋老太太领补助,其实去了会计室后窗对吧?\"
\"那钱现在该归棒梗。\"贾张氏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泛着红光,\"但易中海说,要等棒梗十八岁才能动用。可我家棒梗今年才十岁啊!\"
易中海突然暴起:\"贾张氏!你答应过不说的!\"
\"我受够了!\"贾张氏抓起擀面杖乱挥,\"每个月就发五块钱补助,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孟海洋,你要么现在把抚恤金要回来,要么……\"她突然转向傻柱,\"要么让傻柱把房子过户给棒梗!\"
傻柱直接气笑了:\"贾家嫂子,您这算盘打得够响啊!我爹留下的房子,凭什么给棒梗?\"
\"就凭你吃我家喝我家!\"贾张氏扑过去揪傻柱衣领,\"当年你爹瘫在床上,是谁端屎端尿?现在你翅膀硬了,连块肉都不舍得给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