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拉不动他,只能把毯子盖在他身上,等救护车来。
周辞聿差点玩脱了一条小命,医生说再晚来半个小时他就要被烧成傻子了。
路朝夕拍着胸脯庆幸,还好及时送来医院了,不然她怕是要被纠缠一辈子。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周辞聿才醒过来。
路朝夕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看他醒了就问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杉城?你爷爷最想你稳定下来好好继承家里的生意,你跑到这来干什么?”
周辞聿嘴唇干裂惨白,“因为杉城很冷啊。”
路朝夕呵呵笑了,“杉城能有这里冷?”
把她当小孩骗呢?
周辞聿摇头,“这里不冷,这里有你。”
路朝夕斜了他一眼,手里的苹果也削好了。
周辞聿以为是削给他吃的,结果路朝夕张嘴就咬了一口。
他叹气了。
“路朝夕,和我回杉城吧。”
他稍稍侧了身转向她,表情认真且诚恳。
路朝夕又啃了一口苹果,非常随意地问道:“为什么?”
她打算老死在这里。
周辞聿沉默了一下,“万宴没有坐牢,他在你走后不久就被放出来了。”
再次听到那个名字,路朝夕恍惚了一下。
她周身的血液凝固,动作也随之定住。
“你在骗我。”
她看着他,声音没有底气。
周辞聿对于她的反应有些难过。
“你还爱他。”
他没头没脑来一句,让路朝夕冷了脸,“请你不要侮辱我。”
周辞聿怄气道:“那你怎么解释,你连死都不怕,却怕听到他的名字。”
“你想说什么?”
路朝夕已经不耐烦了。
“我想说什么呢?啊……记起来了。”
周辞聿自嘲地笑了笑,“你恢复记忆后从来没有动摇报复万宴的决心,我都看在眼里,你眼睛都不眨地把他送进监狱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你的恨有多浓。”
他神情落寞,说话艰难,“可是路朝夕,恨海情天啊,你自己都羞于承认你是爱他的吧?”
路朝夕只觉得可笑。
她嘴角带着嘲讽,“周辞聿,你真是个骨子里就烂透了的人,总是擅长把别人想得如此不堪恶心。”
接着她站起来垂眼看着周辞聿,冷漠道:“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我爱不爱他,因为你谁也不是。”
“路朝夕!”
周辞聿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着急忙慌地认错。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害怕你还爱他,所以我有点过激了,原谅我好吗?”
路朝夕破天荒没有甩开他。
因为她还需要从他口中知道一些消息。
她又坐了下来,问他:“万宴是不是真的被放出来了?”
周辞聿连忙点头,“杨市长没有倒台,他比以前过得更风生水起。”
路朝夕呼吸一滞,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你来时身上的那些伤、还有脸上烧伤的疤痕,是他打的?”
“一年前我从医院把你带走,老头子又瞒着我把你送走,所以万宴生气,就把我毁容了。”
他说得十分轻松,好像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没事路朝夕,毁容而已,小爷的魅力可不在一张脸。”
正经不到几秒,又变成以前吊儿郎当的周辞聿。
他又说:“我不怕毁容,我怕你赶我走。”
说得像只快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一样。
不过路朝夕不吃一这套。
但是万宴,他凭什么还能活得那么肆意妄为?
他真是难杀。
这一次,就算同归于尽路朝夕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她想好之后看向周辞聿,“是周爷爷同意你来找我的?”
周辞聿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老头关了我一年,就想让我娶秦会长的孙女,我宁死不从,他怕周家真的断了香火,就同意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