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九州不以为意,他和段翊辰是死对头,平日见面就掐,但对方的能力他心知肚明。
既然他特意送消息给他,显然知道段家的所作所为,他心段翊辰。
“再等等。”
他可以等,段景鸿等不了:“父亲还在等什么,您现在就入宫和陛下解释清楚,然后将卓九州的所作所为禀报陛下。”
段家可是陛下的母族,羞辱段家就是羞辱陛下,他不信卓九州能安然无恙。
段劲修:“……”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卓九州是陛下的人,没有陛下的口谕,他怎么敢对段家动手。入宫喊冤可以,告状简直是无稽之谈。
先不说陛下会不会惩罚卓九州,单卓九州的官位就比他高,得罪对方没有任何好处。
如此简单的道理,段景鸿居然不知,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早知道他如此没用,当初就应该培养二房。
就在众人经僵持不下时,一名御林军急匆匆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统领找到了。”
段劲修看到锦盒,如坠冰窟,他们怎么会找到暗格,不可能。
卓九州擦擦嘴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锦盒,随后将一封信递给石营:“石大人瞧瞧。”
石营站起身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阴沉,不敢置信的看向段劲修。
段家居然暗中与匈奴书信往来。
卓九州拿着信,晃晃悠悠走到段景鸿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对不住啦,段家谋反证据确凿,想搞老子,下辈子。来人,全部带走。”
“诬陷,肯定是诬陷。”段景鸿叫嚣着喊冤,奈何被御林军压制,根本无法上前,“卓九州,是你,肯定你是,你诬陷段家,我要见陛下……”
段劲修脸色惨白,依旧挺直腰背,甩开御林军:“我自己走,是真是假待我面见陛下后再做定夺。”
卓九州冷笑,朝御林军挥手。
石营将信递给对方:“证据确凿,想来他们见不到陛下。”
卓九州握住腰间的长剑,笑笑:“还是石大人懂,今日之事劳烦写成奏折明日上朝交给陛下。”
石营懂,陛下是让他做先锋,挑明段家谋反的事情:“忠君之事,责无旁贷。”
段家谋反的消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传遍京城。
宋墨回府后将听到的如此禀报。
许文茵率先站起来:“你说从段家搜出一匣子书信?”
段家勾结匈奴并非最近而是好多年前?
这个消息让许文茵震惊。
段家是陛下的母族,只要不谋反,荣华富贵数之不尽,为什么偏偏要送死。
夏梦烟悬着的心落下,谋反的证据已经暴露,段家这次必死无疑。
有大皇子在朝廷打压,段家和五皇子这次彻底完了。
“啧啧啧,勾结匈奴,贩卖情报,见过作死的,没见过段家全族送人头的。”许文茵知道父亲没事后,整个人又活过来。
她咬了口苹果,看向夏梦烟:“姐姐,谋反可是要诛九族,陛下也是段家人岂不是……等等,段世子怎么办?”
夏梦烟挑眉:“与段翊辰何干?”
“段世子在段家应着名,段家出事,陛下不会牵连他吧?”许文茵快速咀嚼苹果,“听闻,段家老太夫人很喜欢段世子,看在老人家的份上,段翊辰会不会求情。”
她都一次见陛下母族谋反,要是诛九族,皇子们也在内。
这么算下来,长公主也在内。
夏梦烟听后笑出声,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段家是段家,陛下是陛下,至于段世子,更加不可能。”
“那就好,真没想到段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夏梦烟看着许文茵感慨,目光看向温泉山庄的方向。
宣明帝知道段家谋反,会不会让段翊辰求情。
晚饭后,许文茵不想走,奈何许家派人来接,她苦着脸上马车,声称明日还要来。
入夜,段翊辰翻墙进来,宋嬷嬷看到,侧身开门。
夏梦烟看着对方气呼呼坐下,朝宋嬷嬷挥手,对方退下并关好门。
“发生何事?”
“段家暗中与匈奴勾结的事情朝堂动荡,午后御史台便入宫,段易安没办法,只能临时召集几位大臣商量。”段翊辰胸口起伏,段家谋反他早就知道,当时只看了一封信,如今所有证据摆出来,他才知道真相远比他想的恐怖。
“你还记得几年前,边关屡战屡败,本以为是粮草供应不足,领导不力,却不想是匈奴将情报贩卖给邻国,对方烧我们的粮草,暗中给将士们的家眷下毒,致使他们束手束脚,最终吃了败仗。”
段翊辰眼圈泛红,语气带着哽咽,“当时死的人中,还有我幼年玩的不错的哥哥。”
夏梦烟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事。
她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扫着他的背:“现在真相大白,也可以给当年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不够,段家享受皇家庇护多年,在京城无人敢得罪。那些枉死的人,用铮铮铁骨扞卫边关安危,家中老小却食不饱腹,若是让他们知道是段家出卖他们,肯定会气得杀回京城。
我不明白,段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段易安是他们的人,段家人想升官发财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勾结匈奴,残害边关百姓。”
从宫里来的路上,段翊辰一直在想,可他始终想不明白,段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家给段家的已经够多,连他的姓氏都给了段家,他们还不知足。
“人的贪念会不断增长,当年段家能偷梁换柱,想来他们也想坐坐这个皇位。”夏梦烟想到蔺夜阑。
当年的蔺夜阑只是霍家军名下的小兵,是她找武师傅教他武功,后来才能成为霍云飞的左膀右臂。
也是她帮蔺夜阑筹集军饷,一次次暗中相助。
可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贪念的增长。
侯爵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想往更高的地方爬。
当年的蔺夜阑就是现在的段家,皇家给段家太多恩宠和荣誉,以至于让他们忘了,这些东西与能力无关,只是因为他们姓段。
“温泉山庄那边怎么说?”
“皇舅舅还不知道,母亲说要亲自和他解释,现在估计已经知晓。”段翊辰心里的怒火消退几分。
面对轻易得到的一切,段家自然胃口大开。
好在发现的及时。
夏梦烟眼睛眯了眯:“段易安还未找到宣明帝,估计不会要段家父子的命。”
段翊辰明白:“皇舅舅知道安王掌控镇北关,他很放心。下一步便是御林军,等御林军变成咱们得人,就可以送皇舅舅入宫。”
卓九州是段易安一手提拔的人,想让他背叛对方,很难。
“卓九州和你是死对头,他有什么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