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媚娘听到身后有声音,猜到是落月出了车厢。
也不回头,一边驾车一边冲着落月高声道,“月妹妹,慈幼局马上就到了,不过,门口有人闹事,待会儿你就在车上看热闹,看姐姐如何收拾了那些闹事的混蛋。”
“呼呼呼”的劲风在落月的耳边划过,吹乱了落月的秀发。
落月抬手大概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大声的回应姬媚娘,“许久都没有武枪弄棒了,再不练练,学过的功夫都要忘了。
今儿个,姐姐就给妹妹一个机会,让妹妹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练练曾学过的功夫。
待会儿还是姐姐留在车上看热闹吧。”
落月难得提要求,姬媚娘不会拒绝。
知道落月的本事厉害,一点也不担心,痛快的应道,“成!姐姐就满足妹妹的心愿!顺便看看妹妹武枪弄棒的本事!”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面却在暗暗打算。
软剑不能收,得多多提防着那些混蛋。
若是月妹妹出现败阵的苗头,她便提剑就冲,协助月妹妹将那些混蛋杀一个落花流水!
慈幼局大门口,两伙人争吵不休。
一伙是嘎豆子带着慈幼局的杂工们。
一伙是闹事的壮汉们。
今天早晨嘎豆子带着孩子们锻炼身体,刚歇了,准备吃早饭,便看到门卫跑到屋里,说,院门外来了一群拿着大刀的汉子,一看就来者不善,让嘎豆子赶紧出门应付。
嘎豆子预感不详,以为来了一群找茬打架的,叫了院儿里十几个杂工,拿着干活的家伙,冲向了院门。
壮汉一方,一个脸上有两道刀疤的人,是这伙人的老大,外号叫坏头。
见嘎豆子出来了,便厉声叫嚷,说嘎豆子抢了他家宅院,让嘎豆子赶紧还给他。
嘎豆子听了坏头的话,如同挨了一棒槌,脑袋直发懵。
身后的院子明明是他买的,还亲自去县衙办的房契,怎么忽的就成了别人的了?
坏头一手扬刀,一手指着嘎豆子身后的宅院,横眉立眼的冲着嘎豆子叫嚷威胁,“臭小子,再跟你说一遍,这院子就是大爷的!识相的,你就赶紧带着那些小乞丐滚蛋!别再拖延时间,否则,大爷的大刀可要开荤见血了!”
“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嘎豆子回神,被气的脸红脖子粗,面对大刀丝毫不惧,据理力争,“这院子是我半个月前买下来的!县衙那里有记录,我这里还有房契为凭,你说院子是你的,我呸!”
恨恨淬了一口,破口大骂,“真是好大的脸!奉劝你,赶紧哪来的滚哪儿去,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身后杂工一片叫嚷附和,“对,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我们不怕你们!”
“想鸠占鹊巢,做梦!”
“赶紧滚!若不然,我们与你们拼命!”
这些杂工都是嘎豆子在长宁县的朋友。
曾经都是爱打架的二流子。
现在嘎豆子的日子混起来了,不忘这些兄弟,便激励着他们一起做正事,得赞誉。
带着他们有吃有喝,彻底摆脱游手好闲,人见人烦的日子。
所以这些杂工对嘎豆子深有感激,愿唯命是从,更愿为了嘎豆子两肋插刀,肝脑涂地。
现在嘎豆子遇到危机,这些人各个都像玩儿了命一般的向前冲。
“好小子们,胆子不小,竟敢和大爷叫板!”
坏头的面色越来越沉,嗓门也是越来越大,“还你有凭证?哼!天大的笑话!就是有,那也是假的!”
话落,在怀里掏出一张纸,在嘎豆子身前哗啦甩开,高高的举起,“大爷的房契才是真的,上面还盖着县衙的公章,赶紧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