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直接跟陈子怡大吵了起来。
围棋社还有两个女生跟陈子怡一个宿舍的,见她吃亏,也都上来助阵。
另有几个男生,刚才被陈子怡的话刮带到,此时也都不客气。
几男几女大吵一架,就差动起手来。
珍珠把那杯奶茶喝了一半,才在一旁提高声音喝道:“都别吵了,烦死了!”
她起身走到人群中。
先是对包括陈子怡在内的那几个女生说:“我有男朋友,也没有跟你们抢人的意思,你们也不用防我像防贼一样。如果觉得我在这里碍眼,我随时可以退出。”
听她这样说,众人都愣了。
尤其是那几个男生。
随即,程安小心翼翼开口:“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珍珠:“这不重要。你对我好,我以为是拿我当朋友,但如果是别的意思,抱歉。”
她把话说开,一时间不止程安,所有人都沉默了。
陈子怡对着程安用口型道:“小丑。”
程安的脸色变成了铁青色。
珍珠看出了陈子怡的得意和程安的失落,以及那些男生一个个不尴不尬的表情。
她谁也没理。
下午5:30,时屿给珍珠发消息。
【到了。】
珍珠让他把车停在图书馆附近,距离他们在的活动楼大概一百多米。
她背上书包慢悠悠往那边走。
身后有脚步声,有人跟着她。
珍珠听到了,却连头都没有回。
时屿开着他的迈巴赫等在图书馆后面,穿了一身休闲西装,看上去挺拔潇洒,如临风玉树。
珍珠远远地对他笑,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时屿回抱她,啄了一口她的腮,才替她开了车门。
“谢谢你来接我。”珍珠在副驾驶坐好。
车子发动,时屿问她:“我们去哪儿?”
珍珠想了想:“我请你吃饭吧,日料行不行?”
时屿:“好,你请客,我买单。”
珍珠在副驾驶盘腿坐,笑道:“我男朋友真好。”
时屿的唇角就没下来过。
早上才分开,一天时间,他竟然已经很想她。
珍珠用手机软件找了一家日料店,时屿开导航过去。
车子行至半路,珍珠手机响,陌生来电。
她接起来,就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盛璨,你这个贱人,你明知道我喜欢时教授!你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不得好死!”
珍珠皱眉,诧异地看一眼时屿,他也听到了。
她一个字都没回,直接把电话挂了。
之后,神情困惑地看时屿:“你什么时候惹的风流债?围棋社的一个女生,好像看见了你的车,刚才打电话骂我。”
时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紧。
他侧过头,看向珍珠。
小姑娘脸上没什么怒气,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探究,仿佛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没有质问,也没有哭闹,这种超越年龄的镇定,反而让时屿心里一沉,生出几分莫名的心虚。
“我不清楚。”他实话实说,眉头蹙起,脑海中飞速地检索着,“围棋社的女生?”
他对自己的学生一向保持着清晰的界限感,除了珍珠这个“意外”。
在国外他就一直教书,到现在也有五六年了,向他示好的女生不少,但他从未给过任何人越界的暗示或机会。
“她叫陈子怡。”珍珠补充道,像是在帮他回忆,“她说她喜欢你。”
陈子怡……
时屿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女生的名字。
上个月好像有这么一号人往他的教案里塞过情书,他置之不理后,还在停车场等过他。
但男人最喜欢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他拒绝的义正言辞,并没有含糊不清,给这个女生任何希望。
“我虽然跟你恋爱,但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没跟任何学生有过私下的接触。”时屿说,认真看着珍珠的眼睛。
珍珠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略显紧张的神情。
几秒后,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当然信你。”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紧锁的眉头,“我要是不信你,现在就不是问你,而是直接下车走人了。”
车内的氛围轻松起来。
时屿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随即苦笑,他握住她在他眉心作乱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叹道:“你刚才一生气,吓到我了。”
珍珠任他亲,没有作声。
时屿道:“我会警告她别再骚扰你。”
珍珠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她再打电话我不接就好了,她除了嘴上逞强骂我一顿,也干不了什么。”
三言两语,陈子怡这茬就算揭过去了。
当晚,两人吃日料,都很开心。
时屿要开车,喝柠檬水,珍珠喝了一杯梅子酒。
“庆祝我们恋爱第一天。”珍珠说,跟他举杯。
时屿:“等一个月的时候去定一对戒指吧,一年去拍情侣照,两年领证。”
两年,珍珠也够国内的结婚年龄了。
珍珠没接前面的话,带了三分醉意,笑盈盈看他:“才恋爱一天,认识一个星期,现在说这话太早。”
时屿摇头:“不早。”
如果能跟珍珠走到最后,他少活二十年都值。
吃完饭回去,珍珠在他的副驾驶上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颜,时屿的心一点点变得柔软。
当晚两人又厮磨到半夜,珍珠才回自己家睡觉。
第二天,各自去学校。
时屿晚上有选修课,下课时已经是9点,那个叫陈子怡的女生等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他并没有认出陈子怡,但是她一开口,时屿就知道了。
她说:“时教授,盛璨不是真心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