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川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双臂箍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宋清殊被他牢牢困在门板与他的胸膛之间。
她的手臂撑在他的胸口,似乎触碰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
“我想了你太久,小宝。”
在医院又累又乏,又一直和宋清殊在一起,他的身心都是超负荷满载状态。
一直到回到家里,盛熙川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没有做梦,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如果说在医院是欢喜,如今回到家,后知后觉回过味的盛熙川,简直是大喜过望。
说话间,滚烫的气息钻进宋清殊的耳廓,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脸颊和被他触碰的地方。
“盛熙川!”她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用手推他。
可他坚实的胸膛像一堵墙似的,纹丝不动。
宋清殊的双颊滚烫,整个人体温都升高了几度,她慌乱,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情欲上头的男人。
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太快了,虽然早晚要有这一步,可她不想这样早。
“我以为你真的是让我来吃饭的。”宋清殊说,强迫自己的声音先冷下来,不要暧昧不明。
“是来吃饭的,宝贝。”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他送的特调冷松香沐浴露。
一样的香型,在两人身上有不同的表现力,在他身上,是冷冽,可到了她身上,又莫名优雅。
盛熙川深呼吸:“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在医院没抱够。”
宋清殊的心跳如擂鼓,脑子也乱。
如今的盛熙川,与之前那个克制、理性、高高在上的盛熙川判若两人,她有点不敢相信。
这种剧烈的反差带来的冲击,远比一个单纯的拥抱更让她心慌意乱。
她组织着语言,想打破这过分黏腻的氛围:“我没想过你突然会这么黏人,盛熙川,你不用这样……”
我又不会突然走掉,毕竟一生那么长,细水长流也好。
这句话宋清殊没说。
他们是走散过的人,与其承诺一生,不如先同走好脚下的每一步。
盛熙川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
他终于稍稍抬起头,用一只手托她下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毫不掩饰的炽热情愫。
“那你说,过去的我是什么样?”他声音粗沉,有点哑,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宋清殊微微偏开头,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反正不是这样。”
盛熙川:“我那时候太装了对不对?”
宋清殊心说:这个人说起自己倒也挺狠的。
“也不是装……”她顿了顿,实在找不到比“装”这个字更贴切的词,“就是你性格一直比较高冷嘛。”
所以那时候盛熙川做的事是符合他人设的,反而现在,有种崩了的感觉。
盛熙川目光幽深:“所以那个时候真的好幼稚,好傻。不知道爱就要多多表达出来。对自己喜欢的人,就该拿出最热情的一面。”
宋清殊:“倒也不是……你骨子里就不是这样的性格,一直这样也会累,还是做自己的好。”
盛熙川:“我现在就是做自己。”
宋清殊:“……”
她有一瞬间的无语,觉得还是把这句话挑明了好。
“盛熙川。”她的下巴还被他托着,叫他名字。
“我已经28岁了,你也快32岁了。我们都不是小孩过家家,把分分合合不当回事。在一起,会一起朝着更长久努力,你说是吧?”
盛熙川疯狂点头:“当然。”
宋清殊:“所以还是做自己。你不是这样的性格,天天逼着自己这样会累的。”
盛熙川神情严肃起来:“打赌吗宋清殊?”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一辈子都这么黏人,都这么对你好?如果不能,你就让我身文分文,去睡大觉。”
盛熙川郑重其事,就差举着三指起誓。
宋清殊赶紧拦他:“不用不用。还是要有点私人空间的。”
黏人是什么好事吗,请问。
盛熙川:“你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但我不需要。”
宋清殊:“……”她白说了。
大夏天虽然已经是下午,室内的空调也很低,但宋清殊被盛熙川禁锢在怀里,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她看着眼前这个卸下所有矜持外壳,只余下最本真渴望的男人,心尖那块因为流产和过往隔阂而结的冰,似乎正在被这滚烫的坦诚一点点融化。
两个加起来已经60岁的人,像情窦初开的小朋友似的抱着在门边腻腻歪歪,这个场面细想起来还怪好笑的。
“好了,吃饭吧,真饿了。”宋清殊急于脱身,也不想就着这个话题再纠缠。
“那你亲我一下,亲完就放开你。”盛熙川将她抱离地面,脸凑过来。
“你烦不烦。”宋清殊往后躲,“早知道不来吃饭了。”
磨人精。
盛熙川也怕她恼,赶紧抱着她往餐厅走,路上啄了一下她的唇。
“老婆,你不亲我,那我亲你好了。”
宋清殊双颊更加滚烫:“还不是,别乱叫。”
“法律上暂时还不是,”盛熙川从善如流,又啄了她的唇一下,把她放在椅子上,“我先预习一下,总可以吧。老婆?”
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着他,他几次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却依然忍不住,把情绪拉满。
那声刻意压低的“老婆”,带着电流般的酥麻感,让宋清殊耳根都烧了起来。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盛熙川将她安顿好,也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桌上的菜很丰盛,八菜一汤,都是宋清殊会喜欢的菜式。
盛熙川替她盛汤:“这个汤是安神的,你这几天睡得都不太好,喝了能睡得好些。”
宋清殊喝了一口,鲜香顺滑,很不错。
“我本来下午就有点困了,别再越喝越,一会儿饭没吃完就睡着了。”她说。
盛熙川一双眼睛温柔地注视她:“睡吧,睡着了我就把你放到床上去。”
宋清殊警觉,放下汤碗:“我觉得有些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
盛熙川没错过她瞬间严肃起来的神色,挑了挑眉:“你说。”
宋清殊:“虽然这么说很矫情,毕竟我们孩子都生了,也没必要从头开始……但……”
她斟酌措辞:“能不能慢一点……我有点没准备好。”
盛熙川当然知道宋清殊在说什么。
他从她一进门开始,就有很明显的反应,抱她过来时,她一定是察觉到了的。
极度的坦诚是无坚不摧的力量,她先摊牌,大概就是怕他强取豪夺,闹得太难看。
这个家伙还是太不自信了。
失去她一次,他就已经痛彻心扉,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