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舒名唯就被宁以微赶了出来,所幸她在考核赛上表现不错,令牌里有不少灵晶石,便在宁以微住处附近找了个院子。
和北山学院时一样,这东灵殿也有四档住所,第一档是大通铺,价格便宜,但要和十人挤一屋。
第二档是双人间,价格相对便宜,空间相对宽敞。第三档是单人间,价格不便宜,胜在清净。
第四档便是豪华小院,不止有一处空间极大的小院,房屋还是上下两层,清净之余还可在二层观风景,院里更有一座聚灵阵。
可想而知,这样一处院子的价格。
本来愿意住院子的人也没多少,但谁让宁以微住在这里呢,只是三年,价格便从八千炒到了两万。
咬咬牙,舒名唯含泪交付灵晶石。
在屋子里布了两座灵阵,她叹了口气打开混沌化神卷。
卷轴上除了之前写下的字迹之外,便是一棵枝繁叶茂、白蟒盘踞的大树。
大树的根茎蜿蜒缠绕,盘于一块巨大石块之上,那石块乍看上去有许多凸起,像尖锥,很是奇怪。
舒名唯手掌一挥,卷轴平铺,神树陡然自那卷轴上立起,活了一般,散发出浓浓果香。
这便是混沌化神卷的神奇之处,其内自成一处神秘空间,掐诀施展时可让空间之内的实物呈现在眼前,就算不探入神识也可无死角观察画上之物。
这地元神树如今被收入卷轴,大小便也由舒名唯操控,随心而动,可大可小。
地元神树之上,那条银环闪电蛇盘踞在树上,警惕的朝舒名唯吐蛇信,却没有进攻。
银环闪电蛇即便不是攻击状态,也有闪电环绕其周身,舒名唯不敢去触碰,便抬手摸上树根下的石块。
下一秒,银环闪电蛇发起进攻,尖利的獠牙险些刺穿舒名唯的手掌。
还好缩手及时。
舒名唯啧了一声,但也不敢硬碰硬,万一这孽畜被逼急了,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和她死斗。
那石块的材质舒名唯没有见过,但其坚硬程度自是毋庸置疑。
侧目看去,石块由上下两块垒成,中间留有不小的缝隙,足以让银环闪电蛇爬进爬出。
“难道这是……玄武!”
越看越眼熟,虽与她在书籍上看过的玄武图片有所出入,但除了玄武,舒名唯想不出还有什么兽类是这模样。
“可这个世界没有龙,也没有麒麟,只有酷似孔雀的鸟兽可以勉强称之为凤与凰。”
“如今既有玄武,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个世界上的飞禽走兽其实与地星上的是一致的,只是并未被发现,或者已经灭绝。”
舒名唯若有所思,拿出那册和她一样高的书籍,上面记载的全是各类禽兽,有的与记忆里的相重合,有的与课本上画的高度相似。
“有鸡,有雀,有鹰,并未有凤。”
“有蛇,有蟒,有蛟,并未有龙。”
“有灵狸,身似狐狸,面像狸猫。”
“除了灵气修炼,文化,语言,规格大小之外,山川地貌与地星相似,建筑构造与地星相似,只有兽类,它们更像是变异的物种。”
“虎有翼,狼有鳞,马有角,像传说中的生物。”
收回书册,舒名唯盯着这棵地元神树陷入沉思。
她问过宁以微,神洗古树她从未在任何一本书籍上看过,更没听人提起。
可舒名唯的脑海里就是出现了这么一段古文。
这古文与现在书籍上的文字大不相同,可她就是能认出来,像是有人在她心里读出一样,刻骨铭心。
百思不得其解,舒名唯收了卷轴准备去「藏书殿」找找有没有什么古籍。
地元神树结出的果实有不少,但完全成熟的只有五颗。
书籍上记载,地元神树经千年长成,又经千年结出全部果实,但每百年才成熟一颗。
想到之前圣果成熟时的阵仗,舒名唯就颇为头疼。
那岂不是说,她以后每过百年便要找一处灵气浓郁之地,让地元神树吸收。
“百年之后的事,再说吧。”舒名唯摇摇头,走出院子。
出了院门,门口聚集了数十人,来势汹汹。
没有丝毫犹豫,舒名唯丝滑转身,躲进了院子。
“刚才那是舒名唯吗?”
“好像是的,不然她为什么跑。”
“舒名唯,出来受死!”
以微姐说过,东灵殿没有生死状,只有三试。
一试,切磋,点到为止。
二试,灵宝,愿赌服输。
三试,性命,死生不论。
这三试没有硬性要求说必须接,但若是两人斗到三试,便是生死决斗。
而东灵殿内皆是天骄,几乎没人会拒绝,即便是死,也不会退。
退缩者,视为耻。
舒名唯倒不在乎耻与不耻,学员之间挑战切磋虽有助于修行,但来者不拒无异于浪费时间,就算要杀鸡儆猴,也得等猴聚齐了再杀。
对修行者而言,时间不足为道,弹指之间,可也争分夺秒。
舒名唯在院中静坐一月,吸收了不少灵草,也解决了之前强行晋升化神中期的隐患。
院外之人一批又一批,堵了一个月,便也散了。
藏书殿内,舒名唯翻阅无数书籍,一无所获,反而和这殿内的管理大爷混的老熟。
“丫头,要实在没有,你就问问老头子我,说不准我老头子还真知道些呢。”
大爷秃了脑袋,滑溜溜的反着光,牙也缺了两颗,手上一个破破烂烂的草扇子,扇不出多少风。
他躺在那吱嘎吱嘎的躺椅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那破扇子拍肚皮,朝舒名唯咧开嘴笑。
舒名唯朝他看了眼,翻着白眼继续在茫茫书海里找书。
问一个屁大点的问题都要五千灵晶石,她很像冤大头吗?
“没有灵晶石可以用其他宝贝嘛,老头我看你也像是身怀异宝之人,不至于问不起。”
舒名唯无视。
“小女娃,或者我们交换,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答上来,我老头子也回答你一个,如何?”
舒名唯摇头:“我如此年纪,即便要问,也深奥不到哪儿去,岂非吃亏?”
“那你可以问两个。”
舒名唯自觉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无非就是穿越而已:“老先生想问什么?”
“你出自牢山?”
舒名唯顿了顿,看向大爷的眼神一变。
卢温时知晓牢山,是因为赤鸢沙的人看到她从那山里走出。
这老头久居东灵殿,又是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