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林悦和那个男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亲爱的，尝尝这个。\"林悦从零食袋里拿出一片薯片，含在唇间，凑向那个男人。
男人笑着凑过去，从林悦嘴里接过薯片。他们的嘴唇轻轻碰触，发出细微的声响。
朱波的手指紧紧攥住杂志，纸张在他手中皱成一团。他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喉咙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好吃吗？\"林悦笑着问，眼神却瞟向朱波。
\"当然好吃，\"男人搂住林悦的腰，\"你喂的什么都好吃。\"
朱波猛地站起身，杂志掉在地上。他转身走向厨房，却听见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公，你要不要也来一片？\"
他僵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林悦从未这样叫过他\"老公\"，现在却用这个称呼来羞辱他。
\"不用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沙哑，\"我不饿。\"
厨房里，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脸。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面色苍白，像个可悲的幽灵。
\"朱波，你真是个懦夫。\"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客厅里传来林悦和那个男人的笑声，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里。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亲爱的，我们去卧室吧。\"林悦的声音传来，带着刻意的娇媚。
朱波感觉一阵晕眩，他扶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脚步声向主卧移动，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听着主卧里传来的暧昧声响，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一点点撕碎。他知道，林悦是故意的，她在用这种方式逼他离婚。
可他不能离婚，他不能失去林悦。即使要忍受这样的羞辱，即使要放弃所有的尊严，他也要守住这段婚姻。
他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远处的写字楼还亮着零星的灯光。他想起七年前的婚礼，想起林悦穿着婚纱的样子，想起她说过要和他白头偕老。
夜色深沉，朱波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争吵声。林悦和那个男人又在吵架了，这次似乎比以往都要激烈。
\"你凭什么管我？\"林悦的声音尖锐，\"我们又不是夫妻！\"
\"那你去找你那个窝囊废老公啊！\"男人的声音充满嘲讽，\"看看他能给你什么！\"
朱波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听见摔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向主卧移动。
门被推开，林悦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怒气。她看着朱波，眼神复杂。
\"朱波，\"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今晚我睡这里。\"
朱波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悦已经爬上床，钻进他的怀里。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带着熟悉的香味。
\"悦悦......\"他的声音颤抖。
\"别说话，\"林悦打断他，\"就今晚。\"
朱波感觉心跳加速，他紧紧抱住林悦，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像七年前那样亲密。
事后，林悦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她的表情冷漠而疏离。
\"朱波，\"她突然开口，\"今晚的事，不要多想。\"
朱波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林悦吐出一口烟圈，\"我和他吵架了，心情不好，仅此而已。\"
朱波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用钝器狠狠击打。他蜷缩在床上，听着林悦冷漠的话语，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我们的关系不会改变，\"林悦继续说，\"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你还是我的丈夫，仅此而已。\"
朱波感觉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知道，林悦是在利用他，可他仍然无法拒绝。只要能靠近她，哪怕只是片刻的温存，他也愿意。
第二天早上，朱波醒来时，林悦已经不在床上。他听见客厅里传来笑声，是林悦和那个男人的声音。
\"亲爱的，对不起，\"林悦的声音充满歉意，\"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男人的声音温柔，\"我们和好吧。\"
这件事情发生一个多月后，林悦的月经没有来，怀孕了，但是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林悦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像一颗逐渐膨胀的气球，撑起了她原本纤细的腰身。朱波站在厨房里，看着林悦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眼神温柔而专注。
\"医生说预产期在明年三月，\"林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朱波的手一抖，汤勺掉进锅里，溅起几滴滚烫的汤汁。他慌忙关掉火，转身面对林悦。\"我......\"他的喉咙发紧，\"我不知道。\"
林悦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垂下眼帘。\"也是，\"她轻声说，\"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朱波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知道林悦话里的深意——这个孩子，可能不是他的。自从那次林悦与情人吵架后与他发生关系，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而林悦与情人的关系，在那之后很快就恢复了。
他走到餐桌前，坐在林悦对面。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林悦的肚子上，勾勒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朱波的目光无法从那里移开，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可能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生命。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林悦又问，这次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朱波。
朱波感觉喉咙发干。\"只要健康就好，\"他听见自己说，\"男孩女孩都一样。\"
林悦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你倒是想得开。\"
朱波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他知道林悦在暗示什么——这个孩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叫他爸爸。可他仍然无法控制地去想象，想象这个孩子出生后的样子，想象他或她第一次叫\"爸爸\"的情景。
\"我下午要去医院做产检，\"林悦站起身，动作有些笨拙，\"你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去就行。\"
朱波抬起头，\"我可以......\"
\"不用了，\"林悦打断他，\"你忙你的吧。\"
看着林悦慢慢走向卧室的背影，朱波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他知道，林悦是在刻意疏远他，不让他参与这个孩子的任何事。可他却无法控制地去关心，去在意。
晚上，朱波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鼾声。林悦已经睡着了，她的肚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朱波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林悦床边，借着月光凝视着她的睡颜。
他的手颤抖着，轻轻覆上林悦的肚子。突然，他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踢了一下。朱波猛地缩回手，心跳加速。
那是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