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慕鸿愣了几秒,无奈一笑。
“好好好,我哪都不看,只看小鱼儿一个人。”
海瑟音的柳眉稍稍舒展,可眼底的不悦,却半分未减。
“咳咳,这次征战还顺利吗?”
“怎么?倒是先关心起战事了,就不想先问问我?”
孤慕鸿:Σ(?д?lll)!
“老婆有没有受伤呀?战事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哈哈。”
海瑟音笑了笑,右手轻轻的与对方的大手十指相扣,然后凑到唇边,便一口咬了下去……
嘶!怎么又咬……
看着手背上多出来的一排牙印,孤慕鸿倒也没觉得有多疼。
“说吧,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你被偷了哪些东西?”
“……”
“什么都被偷了。”
海瑟音:???
眼看自家小鱼儿的脸色骤然黑了下来,孤慕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眼底略微有些愧疚。
唉,这也没办法啊……
毕竟相识了一千年,那丫头既漂亮又粘猫,但凡是个木头都会动心的。
虽然,自己一开始是看对方可怜,才被她抱回家的……
此时,在城墙下不远处,长夜月撑着那柄标志性的黑伞,望着相拥的两人,眉宇间满是惆怅。
“可恨……我终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的她,心头翻涌着无力的悲痛,仿佛连呼吸都带着落空的涩意。
“奇怪的感觉,我又被三月的记忆影响到了吗?”
长夜月微微低头,暗红色的美眸看向了城外不远处,那支得胜归来的军团……
时光如长河奔涌,黎明撕开夜幕,暮色吞噬白昼,昼夜在苍穹下轮回交替。
圣城奥赫玛沐浴在刻法勒神像的鎏金目光中……
那飞檐上停靠的鸟儿随风轻唱,广场的石板被朝圣者的足迹磨得温润,市集的喧嚣与神殿的钟声交织,一派生机盎然。
两年的光阴已去,说短也不短,说长其实也不算长……
自那日归城后,海瑟音虽对遐蝶抱有强烈敌意,却也没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遐蝶对此毫无怨怼,她只觉能守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身边,便已别无所求,从没想过要争夺分毫。
这般相安无事,让孤慕鸿稍稍松了口气,可心底却不由得忧虑起——待走出翁法罗斯之后,这样的平静还能维系多久?
某月正午,日光炽烈却不灼人,透过圣城特有的琉璃窗,在阳台铺就一片暖金。
孤慕鸿斜倚在藤编摇椅上,指尖搭着半盏凉茶,随着摇椅的轻晃,惬意地沐浴在融融暖意里。
“唉,还是想不明白啊……”
他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
直至今日,孤慕鸿也没搞懂浮黎为什么要帮自己,保留笨丫头那一世的记忆?
这么做对祂有什么用?
我跟祂也不熟吧?无非就是有过一场交易,当初还是某人将这位新星神的存在,介绍给自己的……
思索间,孤慕鸿从空间内拿出一张血色光锥,细细的拿在手中打量了起来。
右手拿着光锥,左手则向着身旁的茶壶抓去。
“空了?”
“你买了冰红茶不喝,又特么跑过来喝我茶?!”
孤慕鸿黑着脸,看向了某片寂静的虚空。
“咳咳,我觉得白嫖的比较香~”
“……”
就在他想要拔剑之时,某人却笑嘻嘻的道:
“你老婆来了。”
孤慕鸿动作一顿,随即收回了按在剑柄上的手。
下一秒,一双冰凉细腻的小手便轻轻覆上了他的眼睛,身后传来轻柔悦耳的女声:
“灵黯,猜猜我是谁?”
孤慕鸿唇角不自觉勾起,方才的几分郁气瞬间消散,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嗯,首先排除笨丫头。”
“为什么呀?”
身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尾音微微上扬,满是娇憨。
“因为,我的笨丫头……”
话音未落,摇椅上的身影已然消失。
遐蝶还没回过神,腰肢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稳稳环住,下一秒整个人已被顺势横抱而起。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搂紧孤慕鸿的脖颈,精致的小脸紧紧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听见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因为啊,我的笨丫头在这呢~”
孤慕鸿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心情很是舒畅。
“今晚……要来吗?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那个了……”
遐蝶别过脸,小脸泛着薄红,目光飘向窗外,声音细若蚊蚋:
“今晚……要来吗?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那样了……”
“啊?半年多了?都这么久了?”
孤慕鸿一愣,语气里难免带了点尴尬。
是自己太能忍了?连时间都记不清了欸……
他暗自嘀咕:“这两年里,吃鱼也就三次,吃小蝴蝶更是只有两次,亲亲贴贴的倒是不少……”
“咳咳,不过捏脚的次数,几乎每个月都有十几次吧……嘿嘿!”
就在这时,虚空里突然飘来了某人毫不客气的吐槽:
“呵呵,有美女不天天疼惜,反倒每晚抱着人家的小脚丫睡觉,真有你的……”
“……”
低头望着少女那副娇羞动人的模样,孤慕鸿觉得自己确实应该积极一点了。
不过……她们这些流淌着金血的特殊数据体,能怀孕生小宝宝吗?
“灵黯,你的脸好红呀。”
遐蝶抬手摸着她的脸颊,一脸温柔的笑道。
孤慕鸿笑了笑,对准少女的粉唇直接就吻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遐蝶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对方。
“要不……还是晚上吧……”
正当孤慕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一顿,目光深邃的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与此同时,高耸的黎明云崖之上,长风拂动裙摆。
海瑟音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投向蔚蓝色的天穹。
那位死亡圣女,自从那日她归城后,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无论自己流露出怎样的敌意,对方始终不为所动,甚至偶尔还会回赠她一个温和的微笑。
唉,真是有种一拳击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过,海瑟音之所以能渐渐接纳遐蝶的存在,或许还要归功于孤慕鸿曾提及的那些“其他女人”。
以前她对此毫无兴趣,也懒得深究。
可现在呢?心底竟莫名生出了几分好奇。
“怎么?剑旗爵,昨晚跟那家伙闹别扭了?”
刻律德菈转过头,语气随意地问道。
“凯撒说笑了,他对我一直很好。”
海瑟音轻声回应,眼底掠过一丝暖意,由衷在心底感叹:
“是啊,即便如今多了遐蝶,慕鸿待她,依旧如往常一般无微不至,该贴就贴,该说笑就说笑……”
就在少女沉思时,高耸的天穹之上,骤然滚过一声震耳雷鸣。
“咦?方才天空还明亮如昼,怎么突然就阴沉下来了?”
海瑟音抬眼望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
不过转瞬之间,整座宏大的圣城便被天幕垂下的浓墨阴霾彻底笼罩,光线骤暗。
“不对……”
话音未落,雷声再炸,风雨裹挟着寒意席卷而来,猛烈的雨滴毫无征兆地从阴沉天幕砸落,噼啪作响。
“呵,命运爵的预言,果真没有出错。”
刻律德菈面色平静,眼底无半分波澜,仿佛早有预料,不见丝毫惧意。
“艾格勒,果然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