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死了,棒梗作为贾家唯一的男丁,现如今又遭遇不测。
说句不该说的话。
贾家算是彻底断绝了香火。
换成谁,遇到这种事情,都得抓瞎。
奶奶心疼大孙子,保卫科便也没跟贾张氏一般见识。
贾家婆媳两人中,也就秦淮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他们把秦淮茹当成贾家主事人,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也看着保卫科,哀求之色在脸上尽显。
“同志,你在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我们家棒梗。”
语气透着几分可怜兮兮。
周围的街坊们,泛起对贾家的惋惜。
棒梗真要是出现意外,贾张氏估摸着会神经,到时候他们的日子也都不怎么好过。
还有人把目光望向现场一脸死呆之色的易中海,在心里嘀咕着易中海不得好死的牢骚。
算计养老,易中海这是玩脱,把自己给折在了里面。
就如今下午王红梅在大院里面当众说的那样,站在贾家人的角度,她们不会使出借棒梗离家出走一事对抗秦淮茹改嫁事实,只能是某些外人在暗中使了不要脸的手段。
这个外人就是易中海,毕竟贾东旭出事后,易中海的养老大业就临近崩盘。
为挽救养老大业,易中海想让秦淮茹改嫁给傻柱。
棒梗这一死,秦淮茹改嫁一事更是世事难料,贾张氏堪称脱缰野马,无所顾忌。
持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易中海盼着保卫科真看错人,把不是棒梗的人错认成棒梗。
他朝着保卫科说道:“同志,我是钳工车间的易中海,你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看错了,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
“一大爷说得对,黑灯瞎火的肯定看不清楚,您在好好瞅瞅,我们家棒梗很乖的,很疼他的两个妹妹。”
保卫科科长再一次端详着手中的相片。
锅盖头的发型。
没错。
轧钢厂这么多职工子弟,也就秦淮茹的儿子棒梗理着不与时代相符的锅盖头,其他人都是那种短发平头。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节哀!”
节哀二字,犹如两把锋利的刀,恶狠狠的插在贾张氏、秦淮茹及易中海三人的身上,让三人一肚子的苦楚不知道要跟谁说。
死了。
四合院盗圣就这样死了。
觉得贾家天塌的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哭着棒梗。
“棒梗,奶奶的孙子,你怎么就这么走呀,你走了,咱贾家可怎么办?我将来到了下面,怎么跟东旭交代,好好的贾家,愣是让我给作死作没了,棒梗,奶奶的好孙子,我怎么跟老贾交代,怎么跟贾家的祖宗交代,老天爷,你怎么这么黑心,一点不给我贾家活路。”
秦淮茹的胳膊,大力气的搂着两个闺女,儿子死了,她只能仰仗两闺女。
易中海呆滞的犹如木头人,一动不动,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棒梗死了,他怎么面对贾家寡妇的怒火。
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句,我不就是想让养老万无一失嘛。
一大妈跟着傻眼,作为易中海的媳妇,深知易中海的秉性,就冲易中海这种天塌地陷的惊恐,多少也猜到了少许的真相。
难怪自家男人昨天晚上回来,会是那么一副神情。
造孽啊!
好好的贾家,就这么被易中海给毁掉了,前面的贾东旭,现场的棒梗。
聋老太太也是一副抓麻的心情。
失去大孙子的贾张氏,就算她身为大院祖宗,多少也得避其锋芒,在深入想想,贾张氏要是决裂易中海,聋老太太的养老靠谁。
靠一大妈嘛。
到时候一大妈能不能照顾她都是未知数,依着对易中海的了解,易中海肯定要躲出去,除非聋老太太跟着一块搬走。
保卫科没有催促秦淮茹和贾张氏跟着他们去认尸,总的让两个寡妇把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等哭的差不多,再让贾张氏或者秦淮茹去认棒梗。
四合院内除了贾张氏的哭泣,就只有人们的呼吸及沉重的心情。
借着黑暗的掩护,躲在人群中的许大茂,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嚷嚷了一句。
“今下午王红梅主任就跟贾家人说,让她们赶紧把棒梗找回来,说她们要是没有时间,把棒梗的藏身地说出来也行,街道办派人去找,贾家人非不同意,口口声声说她们也不知道棒梗跑到哪。”
许大茂要报复,狠狠的报复易中海。
“王主任说棒梗非得出事不可,还真出事了,不听主任的话,吃亏在了眼前,贾家这是彻底没了后续的香火,小铛和槐花再好,始终是外人,婆家才不会让他们的孩子改姓贾。”
这话相当于就是在说,棒梗的死要归拢到易中海的头上。
本就在一旁没着没落的易中海,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别人或许听不出来这是许大茂的声音,他却可以,只不过话到嘴边,又给吞咽在肚子内。
说什么呀。
躲都躲不及呢。
“自己是绝户,还看不得别人有香火,先是贾东旭,现在又是棒梗,贾家被他给弄得成了绝户,人咋能这么黑心。”
易中海依旧没吱声。
一大妈不敢说话。
聋老太太也识相的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在这种节骨眼上去过分的刺激贾家人。
“不黑心也不能成绝户呀,为了自己的养老,安排大龄未婚单身男青年带饭盒接济寡妇,借着跟寡妇不清不楚的名声让大龄光棍绝户,咱四合院都快变成绝户四合院了,老绝户,中绝户,小绝户,新绝户。”
街坊们嘿嘿嘿的笑着,老绝户是聋老太太,中绝户是易中海,小绝户是傻柱,得亏王红梅来四合院了解情况,要不然真被易中海忽悠成绝户,姓绝户指的是新鲜出炉的贾家,棒梗出意外死了呀。
“儿子呀!”秦淮茹仿佛冲破了嘴巴上面的封锁,喊着棒梗的名字,一脸的痛苦之色,“妈的棒梗啊!”
“棒梗,奶奶的棒梗,你这一走,让奶奶怎么办呀。”贾张氏喊着贾东旭的名字,“东旭,妈对不起你,没能替你看好棒梗,咱贾家没根了,根断了呀。”
“棒梗,妈怎么活呀。”
“奶奶没法活了,棒梗。”
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犹如比赛似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就在人们以为比赛将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哭哭啼啼喊着小贾及老贾的贾张氏,突然止住啼哭,目光阴沉沉的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恨不得将易中海生吞活剥的恶毒眼神,吓的易中海都要尿了。
“你,你,你。”
以嘴炮功夫闻名四合院的易中海,被贾张氏恶毒的眼神吓的一连说了三个你字,随后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易中海很敏锐的感觉到,贾张氏对他起了杀心。
满脑子的阴谋诡计,在贾张氏这种要把他挫骨扬灰的仇恨眼神中,委实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这也是易中海尽可能培养傻柱当打手的原因。
昔日遇到这般事情,易中海一个眼神飘过去,傻柱就愤然出手,充当了易中海的武力担当。
这一点,许大茂最有发言权。
傻柱收到了易中海的信号,却没有如之前那样去替易中海出头,他叫傻柱,却不是真傻,分得清轻重缓急。
棒梗都死了,这场合下,他去跟贾张氏较真,晚上睡觉真能被贾张氏点着房子。
打了一个寒颤。
觉得新来的王红梅主任很不错,让他及时认清了易中海的真面目,要不然贾家现如今的惨剧就是傻柱的未来。
帮扶贾家帮扶的让贾家都断根了。
要不是易中海帮忙出主意,棒梗不可能离家出走。
傻柱把头扭到一旁。
易中海见傻柱不搭理自己,心里那叫一个苦,没战神的武力输出,光凭他的嘴炮功夫,压制不住四合院的这些人,眼瞅着聋老太太在作壁上观。
没奈何,只能朝着贾张氏笑笑。
这笑容落在贾张氏眼中,分明就是挑衅。
我贾家金孙都不在了,你还笑话我,无数的怨气叠加在一块,朝着易中海扑来,嘴里骂着脏话。
“杀千刀的易中海,我日你八辈祖宗,你还我棒梗,你的心咋这么黑?自己是绝户,非要让我贾家变成绝户。”
易中海根本没躲,任由贾张氏将他撞翻在地。
贾张氏一个鱼跃冲顶,骑在易中海身上,双手化作仇恨的拳头,朝着身下理亏的易中海劈头盖脸的打去,每一拳都包含了怀念棒梗的情深及怨恨易中海的怒意。
易中海没有像刚才那样去反驳,一言不发,默默的承受着贾张氏的怒火,心里打着其他主意,贾张氏打他一顿,最起码有些话不会说出来,保卫科当面,易中海真不希望保卫科知道某些事。
下午在保卫科,易中海口口声声说贾家棒梗离家出走的事情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并且在说明材料上面签署名字和按了手印。
欺骗轧钢厂的罪名,易中海这小身板可扛不起来。
想法虽好,却低估了贾张氏对棒梗的溺爱,也有易中海没孩子这一因素存在,没孩子,才体会不到血缘关系的牵绊。
贾张氏把易中海打成猪头后,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满腔的口水,喷在身下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易中海脑袋上。
“易中海,死绝户,你还我棒梗,要不是你说棒梗离家出走,能不让淮茹改嫁,我贾家至于落到绝户的地步?”
“绝户?贾家?”黑暗的人群中,传来一句调侃,“贾张氏的意思,小铛和槐花也不在了?也跟着棒梗一块去了?”
保卫科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过去。
传言这四合院是先进文明四合院,瞧刚才那一嗓子,先进在了什么地方?哪里又文明了?落井下石倒是一把好手。
“易中海,要不是你帮我们吓出主意,我们家棒梗也不至于没命,还我棒梗的命,老贾,东旭,你们睁开眼睛看看,黑心的易中海让咱贾家绝户了呀,你们上来把他拉走吧。”
“秦淮茹,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保卫科朝着秦淮茹说道:“看看棒梗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言下之意,要不要送回四合院。
如果不送回来,那就直接拉出去掩埋,是埋在秦淮茹指定什么地方,还是埋在贾家的祖坟里面。
有些地方,像孩子横死,除了不能睡棺材,还不能埋在祖坟内。
秦淮茹眼泪汪汪的跟小铛和槐花两孩子叮嘱几声。
主要是跟小铛说,让小铛照顾好槐花。
一大妈走到秦淮茹跟前,一脸讨好的跟秦淮茹小声耳语几句,她想帮忙照顾两个孩子,毕竟这祸是易中海闯出来的,想弥补一下。
秦淮茹瞅了一眼一大妈,没搭理一大妈,反而跟杵在旁边看戏的二大妈,说出让二大妈帮忙照顾孩子的话。
讨了一个无趣的一大妈,嘴里叹息一声,她知道贾家和易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折返到聋老太太身旁,跟聋老太太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一幕。
秦淮茹跟在保卫科屁股后面,朝着院外走去。
贾张氏见状,也跟着跑出去。
乱糟糟的四合院,变得更加诡异,街坊们一扫刚才的拘谨,朝着刘海忠进行着提议。
“二大爷,这事你可得出面呀,你作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可不能让贾家寡妇把棒梗弄回来,这孩子属于横死,不吉利。”
先刘海忠。
后闫阜贵。
两位管事大爷,被街坊们一一点名。
“三大爷,你是学校的老师,院内就属你有文化,这件事你可得跟二大爷挑头,贾张氏跟着去了,万一把棒梗弄回来,不舍得下葬,咱四合院臭气熏天,街坊们晚上估摸着都不敢睡觉,有些街坊家的孩子,这段时间正在张罗对象,院内有个死孩子,像什么回事。”
事关自己切身利益,一些原本持着看戏心思的街坊们,也都各自朝着刘海忠和闫阜贵两人开口,言之凿凿的附和着许大茂的提议。
刘海忠头大。
闫阜贵犯愁。
两人居然羡慕起被街坊们人为忽视的易中海。
人家死孩子了,怎么出面,敢出面,贾张氏真能饶花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