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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槌终于落下。

“笃。”

又一下。

“笃。”

单调、沉闷的敲击声,在死寂的禅房内重新响起,比之前更沉,更缓,带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滞重。太后的嘴唇无声地翕动,捻着念珠的指尖冰冷。她不再看儿子一眼,仿佛已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木鱼和经文,等待着最终审判的世界。

“反正……”敲击的间隙,她极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吐出最后一句,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逾千钧,“事情败落之后,黄泉路上,还有哀家陪着你。咱们母子也不算孤单了。”

木鱼声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固执地响起。

“笃、笃、笃……”

一声声,敲打在祁允锦的耳膜上,也敲打在沉沉的夜色里。他站在那里,太后的平静比之前的怒斥更让他心头发冷,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勒紧。那一声声木鱼,像丧钟的预演。

他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眼中的狂怒被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取代——有被轻视的屈辱,有对母亲“懦弱”的不屑,但更深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也有一丝被那“黄泉作伴”的平静预言所刺中的寒意。

“母后,”他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沉冷,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待儿子功成之日,定当亲奉銮驾,迎您回宫,重掌凤印!”

回应他的,只有那连绵不绝、仿佛永无止境的木鱼声,以及太后口中低不可闻、却固执盘旋的经文。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这方寸蒲团和手中的念珠木槌,隔绝了儿子的豪言壮语,也隔绝了窗外的春寒料峭。

祁允锦深深看了一眼母亲那仿佛凝固在时光里的背影,烛光在她缁衣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不再言语,身形一晃,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禅房角落更深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禅房的门扉似乎被无形的气流拂过,极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复又归于平静。

只有那木鱼声。

单调,固执,在檀香缭绕的斗室里回荡,敲碎了满室死寂,也敲打着看不见的未来。窗棂外,白马寺的夜,依旧深沉宁静,古刹的轮廓沉默地伫立在微凉的春风里,仿佛刚才那场撕裂至亲、关乎国运的激烈交锋,从未发生。

只有檐角的风铃,在夜风中偶尔发出一两声空洞的轻响,如同命运模糊不清的回音。

……

清晨的慈宁宫,空气沉甸甸的,仿佛浸透了隔夜未散的檀香灰烬。太后倚在明黄的软枕上,心口那阵没来由的慌,擂鼓般撞着,撞得她指尖发凉。眼皮子也突突地跳,跳得她心烦意乱。

宫人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整个寝殿静得能听见铜漏里水滴砸落的声响,一声,又一声,敲在人心坎上。

这没着没落的心慌,像湿冷的藤蔓,悄悄缠紧了太后的心。她猛地挥手打翻了小几上的白玉药盏,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中炸开,惊得侍立的老嬷嬷扑通跪倒。

“没用的东西!”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烦躁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心悸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生了根,沉甸甸地坠在胸口。

而此刻,远离深宫的金陵城,正是另一番景象。碧空如洗,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车马粼粼,各色铺子的幌子在微风中招摇。人群里,一个锦衣“小公子”摇着柄描金折扇,步子轻快,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被放纵惯了的骄矜——正是乔装改扮的紫嫣郡主。

她刚从城外那清规戒律的庙里溜出来,呼吸着这市井的喧嚣,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三分。没人识得她这张脸,更没人知道她兜里揣着永远花不完的银票。这金陵城,俨然成了她肆意挥霍的猎场。

昨日的荒唐,还带着余温烙在记忆里。紫嫣郡主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撇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那挂着大红灯笼的销金窟,那些涂脂抹粉、扭捏作态的女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堆砌起来的玩意儿,连那被捧上天的花魁,也俗气得让她倒胃口。

老鸨那双在风月场里淬炼了几十年的眼睛,只在她身上打了个转,便已了然。她摇着团扇,笑得像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脂粉簌簌往下掉:“姑娘既不是冲着那些庸脂俗粉来的,老婆子这里,倒还真藏着件稀罕的宝贝。”

不由分说,老鸨引着她穿过喧闹的前堂,一路向深处走去。喧嚣被层层叠叠的锦帘隔绝在外,周遭渐渐清幽。月洞门后,竟藏着一处精巧雅致的院落。小桥下流水淙淙,几竿翠竹掩映着假山。一片静谧之中,只闻一缕琴音,如高山深涧的清泉,泠泠淙淙,时而激越,时而低徊,像是在苦苦寻觅着什么。

紫嫣郡主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那琴音牵引着。她拨开垂挂的杨柳枝条,脚步放轻,循声望去。只见临水的琴台边,端坐着一位白衣公子。墨玉般的长发只用一根素簪松松挽着,几缕垂落在白皙的颈侧。他微微垂首,十指在琴弦上翻飞,侧脸线条流畅而清俊。

那琴音里透出的孤寂与求索,竟让她心头莫名一悸。这曲子,她听过,是《高山流水》,讲的是知音难觅。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散在风里。紫嫣郡主下意识地轻轻抚掌,清脆的掌声打破了庭院的寂静。

白衣公子闻声抬首。

紫嫣郡主脸上的闲适笑意,在看清那张脸孔的瞬间,骤然凝固!时间仿佛在她眼前猛地抽了一鞭子,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褪色,只剩下那张脸,清晰地烙进眼底——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尤其是那抿着唇时若有若无的清冷疏离……竟有七分像那个让她日思夜想、却求而不得的沈钧钰!

心头那点因闯入陌生之地而生出的忌惮,如同被阳光暴晒的薄冰,瞬间碎裂消融。一股滚烫的、近乎蛮横的冲动猛地顶了上来,压都压不住。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提步,径直穿过小小的月洞门,走了过去。

“公子的琴音,当真入耳入心。”她站在琴台几步之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如同寻常的赞赏。

白衣公子——鹿寒,缓缓起身,对着她微微一揖,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温润如玉,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触及的遥远。“高山流水,所觅不过一知音。小生这点微末技艺,唯有懂它的人听了,才不算辜负。”他的声音清朗,像山涧敲击石头的清泉。

“哦?”紫嫣郡主眉梢微挑,心头那点被勾起的、属于沈钧钰的影子,让她的语气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属于郡主特有的骄矜试探,“那依公子看,我……可算得你的知音?”

鹿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驻片刻,笑意深了些,如同春风拂过冰面:“今日能得见姑娘,听姑娘一句‘入耳入心’,已是鹿寒莫大的福分。姑娘想听什么?在下为姑娘抚上一曲便是。”

这温顺的姿态,这带着几分清傲又肯俯就的语调……简直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插进了紫嫣郡主心底那把锈迹斑斑的锁。她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鹿公子随意就好。”她压下心头的波澜,嘴角弯起一个自认从容的弧度,走到琴台对面那张铺着锦垫的贵妃榻上,仪态万千地斜倚了下去。

鹿寒唇角的弧度未变,重新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琴音再次流淌出来,不同于方才的孤高求索,变得低沉、舒缓,丝丝缕缕,缠绵悱恻,如同情人的耳语,又似春日傍晚暖融的风,无声无息地将人包裹。

紫嫣郡主微眯着眼,起初还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渐渐地,那琴音仿佛有了实质,化作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她心头的毛躁。她紧绷的肩颈慢慢松弛下来。

不知何时,琴台边那只小巧的香炉里,换上了新的香片。袅袅升起的青烟,颜色似乎比之前深了些,不再是清雅的草木气息,转而弥漫开一种甜得发腻的暖香,丝丝缕缕,无声无息地钻入鼻腔,沉入肺腑。

这香气像一坛温过的醇酒,初时只觉得暖意融融,令人通体舒泰。紫嫣郡主整个人陷在柔软的锦垫里,意识如同漂浮在温热的云端,思绪变得迟滞而粘稠。

鹿寒那张酷似沈钧钰的脸,在眼前晃动着,与记忆深处那个清冷矜贵的身影重叠、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那缠绵的琴音也渐渐遥远,成了催眠的摇篮曲。

鹿寒一曲终了,指尖在微微发麻。他抬眼望去,贵妃榻上的女子已然阖上了双目,呼吸均匀悠长,竟是在那甜腻的暖香和缠绵的琴音里沉沉睡去。

那张娇艳的脸庞在睡梦中卸下了所有的骄矜与防备,显出一种近乎稚气的柔软。

他无声地站起身,解下自己身上那件月白色的薄绸外袍,动作轻缓,悄无声息地走到贵妃榻前。他俯下身,小心地想要将外袍盖在她身上。

一只微凉的手猛地伸出,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鹿寒猝不及防,被她这骤然爆发的力气猛地一拽,整个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惊呼声卡在喉咙里,直直朝着贵妃榻上扑倒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浅眠的紫嫣郡主。她倏地睁开眼,长睫颤动,眼神里还残留着初醒的迷蒙,如同蒙着一层江南湿润的雾气。

视野里,那张朝思暮念的、属于“沈钧钰”的脸,就在眼前!那么近,近得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是他吗?是他终于肯靠近自己了?还是那恼人的香让她产生了幻觉?

所有的顾忌,所有的身份之别,在这一刻都被那迷香和心底疯狂滋长的渴望彻底焚毁。一股无法抗拒的冲动席卷了她,如同决堤的洪水。

“唔……”鹿寒似乎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紫嫣郡主才从那片混沌滚烫的迷雾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真像啊……那眉眼,那鼻梁的轮廓,尤其是抿唇时那点清冷的弧度……简直像是从她心底最隐秘的渴望里拓印出来的。

可那眼神深处,却少了沈钧钰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拒人千里的疏离与深不见底的沉静。

甚至……似乎还藏着一点她看不懂的、极快闪过的算计?不,一定是她看错了,是那该死的香让她眼花了。

窗外,夕阳的余晖早已消失殆尽,浓重的暮色如同墨汁般浸透了窗纸。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立刻离开!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所有的迷乱与余温。紫嫣郡主猛地从贵妃榻上坐起,几乎是跌撞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快速走向门口。手搭在冰冷的门栓上时,她顿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看也没看面额,几乎是带着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仓皇,胡乱地反手丢在了身后不远处的琴台上。

银票轻飘飘地落下,盖住了琴弦。

至少,这片刻的幻象,暂时填补了那蚀骨的空洞。她不再停留,拉开房门,身影迅速没入外面渐浓的夜色里,像一缕急于逃离的幽魂。

房门合拢的声音轻响。

贵妃榻上,一直“昏睡”着的鹿寒,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几息之后,那双眼睛倏然睁开,里面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迷乱或睡意?只剩下冰水般的冷静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无声地走到琴台边。两根修长的手指捻起那张被随意丢弃的银票,对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微光。

“壹仟两……”他低低地念出上面的字样,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玩味的腔调。指尖在“壹仟两”那几个工整的墨字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一点点向上勾起,最终弯成一个冰冷又得意的弧度。

“啧,”他轻嗤一声,随手将那银票丢回琴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市侩的精明和得偿所愿的满足,在空寂下来的幽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看来还是只肥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这一桩买卖,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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