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秦毅那紧绷的背影,又看看一脸“期待真相”的林浅月,以及还在污蔑她的刘三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愤怒。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惹了这场无妄之灾?
秦毅宽阔的背影如同一座可靠的山岳,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他没有丝毫犹豫,目光如寒冰利刃般射向刘三儿,声音沉冷如铁:“说!是谁指使你来的?胆敢污蔑闺阁女子的清白,你可知道若是扭送官府,坐实了罪名,是逃脱不了牢狱之灾的。”
柳如烟心中一颤,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屈辱感,因他这毫无保留的信任而瞬间被抚平了大半。
刘三儿被秦毅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所震慑,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眼神慌乱地瞟向林浅月。
林浅月悄悄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他事成之后能得到三十两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得到这笔银子,刘三儿虽然心虚,嘴上却还硬撑着:“没……没人指使,我就是过来与柳姑娘叙旧的。你是什么人,敢来破坏我的好事儿?”
林浅月心中窃喜,赶紧上前一步,不怀好意地说道:“秦公子,这人证物证俱在,香囊确实是柳姐姐贴身之物,也许他们真有旧情也说不定呢!”
她试图将水搅浑。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插嘴?”秦毅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林浅月。
眼神仿佛早已看穿她所有的把戏,“你似乎对此事格外热心?我这个未婚夫都没有怀疑如烟,你凭什么在这里胡乱猜疑?”
林浅月被他眼神中的冰冷和了然吓得心头一跳,瞬间噤声,脸色微白。
看着秦毅对柳如烟没有丝毫的怀疑,林青青心中颇为欣慰。
对嘛,不相疑才能长相知。
她一步踏前,逼近刘三儿,明眸中陡然放射出阵阵寒意来。
强大的压迫感让刘三儿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知道林青青的手段,这女人着实不好惹。
跟她作对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刘三儿,我来问你,你说你与柳姑娘是旧识,你们在何处相识?她又因何赠你香囊?你这般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连你是妻女都不愿意与你在一起生活。我柳姐姐是京城第一绣坊的掌柜的,她哪只眼睛能够看上你?”
林青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明显的轻蔑之意。
这等腌臜泼才,柳姐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儿都不会给他。
还旧识?
他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我……”刘三儿支支吾吾的,难以自圆其说。
他偷偷瞟了林浅月一眼,他们事先可没有想到这里的人会如此信任柳如烟。
不但没有人怀疑她,反而怀疑他是故意诬陷柳如烟了。
林浅月又不能也不敢当面教他,只盼着他机灵些,编个令人信服的瞎话蒙混过去。
秦毅眼中射出令人胆寒的杀意,厉声喝问:“谁指使你的?若再有一句虚言,我便当你是个潜入民宅、意图不轨的贼子,就地格杀,而后再去报官。”
“我,我……”刘三儿两眼一翻,准备装死。
秦毅出手如电,卸掉了他的下巴,又在他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
“啊啊……”刘三儿闭不上嘴,疼的吱哇乱叫。
这人,不是会什么妖术吧?
“你做贼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这个小神医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想装死?那我倒是有一百种方法成全你。”秦毅笑意不达眼底。
刘三儿吓坏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想活命就说实话。”林青青冷哼。
“啊呜啊呜……”刘三儿又忙不迭地点头。
秦毅把他脱臼的下巴重新给恢复原样,冷睨着他。
“我说,我说!”刘三儿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林浅月,哭喊道,“是她,是她让我来的。她替我还了赌债,又给我钱,让我污蔑柳姑娘,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香囊也是她不知用什么法子弄来给我的,是她让我溜进柳姑娘的房间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爱财。林姑娘吗,这位爷,我知道错了,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刘三儿虽然贪财,但是他更惜命。
所以,把林浅月卖了个干干净净。
真相大白!
所有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般射向林浅月!
林浅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精心编织的陷阱,在林青青洞察秋毫和秦毅毫不动摇的信任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哪里有银子给你?”她尖声否认,声音却因为极致的恐慌而扭曲。
“林浅月,你真是让我恶心。”秦毅秦毅看着林浅月,眼神里是全然的不屑与冰冷,仿佛在看一堆污秽之物。
林青青目光一片冰冷,冷冷地说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林浅月你屡教不改,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我这里容不下你了,我不能再给你害人的机会。”
“不!姐姐,你不能赶我走。”林浅月哭了起来。
林青青冷漠地转开了头,不肯再看她一眼。
秦毅这转过身,看向柳如烟,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心疼,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没事了,如烟。怪我,让你受惊了。”
他指的是让她经历了这场风波,而非任何怀疑。
柳如烟反手握紧了他温暖的大手,摇了摇头。
被他如此坚定地信任和保护着,刚才被人诬陷和骚扰的惊慌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安。
她看向面如死灰,瘫倒在地的林浅月,神色十分复杂。
“林浅月,你落到众叛亲离,无家可归的下场不是没有原因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如果不肯真心悔改,这条命迟早断送在你自己手里。”
林浅月却听不进去这金玉良言,她只知道,她又一次输给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