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矮个子男人惊愕地转过头,指着翎子,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翎子迅速将孩子交给他的母亲,然后稳稳地站在矮个子男人的对面,眼神坚定而毫不畏惧。
矮个子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美智子,满脸怒容地质问道:“近卫大尉,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和江抗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和怨怼。而他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恶毒,这要是让他把帽子扣下来,即便是她身为贵族也吃不消。
美智子听到这话,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高台边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矮个子,眼神冷漠,声音平淡:“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美智子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是你有再大的军功,也不代表你可以这么和我说话!且不论我和江抗是不是真的有关系,单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现在就算是立刻杀了你,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美智子的话让矮个子脸色惨白,眼中的蔑视,看在矮个子眼里就是挑衅,就是看不起。他颤抖着手,一看就是被气的不轻,你了半天才接上话:“你!不就是贵族嘛,你又有什么资格在军队里指手画脚!我可是……”
矮个子话没说完,就被翎子一把拧断了脖子。她随手就把人丢地上,仿佛丢在地上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然后眼睛看向美智子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说道:“不敬贵族,该杀!”废话一句没有,就是一个意思,敢对她家主人不敬,就该死!
美智子叹了口气,略带指责的看向翎子,说道:“翎子,你太高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行事,要是传出去,不好!回去领罚!”嘴上说的是领罚,可没人会当真!没看见人家都没斥责杀人的行径,而是说的高调?
翎子弯腰,恭敬地说道:“是,主人!”
“回来吧。”美智子扬手,示意翎子起身。
美智子这才转过身,看向身后指挥部的众人,说道:“各位失礼了。我不过是看不惯这人……他叫什么来着?算了,也没必要了。”她用手点了点身后,像是在说一个物件。
紧接着,美智子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天皇说过,我们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可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要的是什么?是随意杀人吗?这岂不是和天皇说的大东亚共荣相背了?”说到这里,美智子眼睛从所有人身上扫过,继续说道:“他们当中既没有江抗和游击队的人,那就是平民百姓,为何要屠杀他们?”
美智子转过身,看向高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扬声说道:“你们当中可有人要举报?”
哪里有人敢说话,一个娇娇软软地小姑娘,别人不过指责了她一句,她身边的女人就毫不犹豫地给人家拧断了脖子。面对如此残忍手段,他们谁敢说什么。
其实,人群中并非没有人想要举报,但谁让美智子动作快呢,直接把那些有想法的人给吓得不敢吱声了。毕竟,没谁想当汉奸的,不过是被威逼或者利诱而已。
美智子满意地扫过台下的那几百人,然后对指挥部的人说道:“既然没有人举报,那就把人给我吧。”
“这可不行,近卫大尉。”指挥部里的一个军官站起来阻拦道:“他们到底是有嫌疑的,您怎么能就这样把人带走呢?这得……”
“嫌疑?你们检查也检查了,现在还给我说嫌疑?怎么,你是打算把人都杀了才甘心吗?”美智子冷眼扫过军官,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声音里的质问更是如利剑。
面对美智子的质问,在场的无一不心虚。他们志得意满地来了竖河镇,却一个江抗和游击队的人都没有抓到,杀些人泄愤再正常不过。可现在被观察员点到明面上,这让他们怎么承认!
“这个……”军官被美智子盯着他有些胆寒,突然就变得哑口无言了,只能转头看向其他人,想让他们出声支援。却不想,所有人都被美智子威势所迫,不敢与其对视,如芒在背。
“你们别忘了,这次清乡的目的!”军官见无人声援,只能硬着头皮劝说,说让他刚刚一开口就算是得罪了近卫美智子呢!他拍着手说道:“此次清乡不是她们近卫家说了算的。这里面有几百人,谁能保证里面有多少江抗和游击队的人!
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你们不要怕她近卫家,这里可是华国,他们做不到只手遮天。而且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呢!”他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美智子双手抱臂,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他们。等着所有人表态。翎子等人则快速将美智子保护在中间,确保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她。
在这群人中,除了那个正在说话的军官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们心中暗骂这个军官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公然地与近卫大尉叫板。而且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敢这样挑衅近卫家族,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看见人家根本不在意吗?完全是等着他们表态后好一锅端的样子。这要是没十足的把握和后手,一个贵族能只身到军营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还有前段时间杀了那么多人,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却依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待在军营里,普通人能做到吗?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
此时,高台上的人相互看着,无声交流,一时竟没人说话,台上一片诡异的沉默。
而高台下的华国百姓更是一脸懵,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内斗起来了。有那心思活泛的,一看就能知道这姑娘是想保下来他们,虽然她是扶桑人,而剩下的人想把他们都杀了。
尽管这些人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只要能够保住性命,谁还会去在意背后的原因呢?因此,他们愈发沉默不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心中暗自祈祷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人群中有一男一女,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两人跪着的位置相距不远,彼此不用开口,只是几个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都决定按兵不动,等着后续。
美智子见人都不表态,也没再等。因为她已经在系统地图上看到了那批运粮的伪军的具体行动路线,时间紧迫,她得快点告诉系统,不能耽搁。
于是,美智子向前迈了一步,说道:“把这些人……”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声打断了!
“枪决!以儆效尤——竖河镇藏匪,全村连坐!”说话的正是猥琐男,他手握一柄武士刀,刀身直直地杵在地上,双手交互放在刀把。微微弯曲的身体透着傲慢,俨然一副盛气凌人地看着美智子。
上一次见面他被美智子的突然一拳打懵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如此狼狈地放过了她,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回去他好好想过了,他家虽比不过近卫家,但好歹是新进的崛起的有功之臣,他家的许多人都担任要职,那岂是一个固守本土的贵族能比的?
想通这一点后,猥琐男就开始寻美智子的错处,可是,美智子一直不和军营里的人接触,自然抓不到她什么把柄。只能慢慢拖延到了今日。
猥琐男见美智子大放厥词地把在场人都数落了一个遍,又见所有人都被她唬住,心中暗暗讽刺和嘲笑这些人软弱无能。这才有了刚刚地发言。
如果美智子知道猥琐男心中所想一定会说,你不懂贵族!
命令下达,机枪拉动枪栓的声音仿佛在美智子耳边响起。
“住手!”美智子的反应迅速无比,她的手中几乎同时出现一把掌中雷,打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直接就顶在了猥琐男的脑袋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猥琐男的身体猛地一颤,又又被美智子所震慑。
“你这是在和我叫板?怎么你要和华族对抗吗?我说了,这些人是我的,我要全部带走!他们就是皇室的财产!不得枪杀!”美智子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猥琐男从懵逼中回了神,对着美智子笑了笑。这笑让美智子背后不禁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浑身难受。
他说道:“观察员阁下,这是军营,在这里论得是实实在在的军功,不是什么家族背景!也不是那镀了金的肩章!”说到这里,猥琐男用手指推开美智子顶在他脑袋上的枪,
接着说道:“您就算拿枪指着我也是不管用的。我可没有不敬贵族!”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说话没有丝毫不恭敬,让人抓不到错处。
美智子忍着恶心继续看着猥琐男的眼睛说道:“是吗?且先不论我的军职高低,单就我作为观察员的身份而言,我的命令就连陆军司令部都无法轻易拒绝。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比陆军司令部还要厉害不成?”
“不不不,属下怎么敢和陆军司令部相提并论。实在是这些人藏匪,不得不杀啊!”
美智子冷笑一声,追问道:“你可有证据?刚才明明是你们自己检查过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还是说你们怕此次清乡一无所获,才故意将这些人屠杀殆尽,好回去向上级交差,从而抹掉你们的无能?”
“你!”猥琐男脸色一变,瞳孔震荡,“我说的是他们藏匪,您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明显心虚了。
美智子不想再多费口舌耽误时间,就从上衣口袋里,其实是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份折叠文书,上写《皇室御用劳务征召令》(宫内省钢印、菊花徽火漆)
她不紧不慢地将文书展开,说道:“依据《皇室令》第18条,我现征召竖河镇全部村民为皇室御用劳务工,身份为军属雇员,受《军属保护法》覆盖。
他们已非战区平民,而是皇室财产,任何枪杀等于损毁皇室财产,须向宫内省书面说明,并由我签字确认。”
猥琐男完全没想到美智子会拿出这种东西,这个所谓的《皇室御用劳务征召令》他们从来没见过,压根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根本不够格见到。他一把把文书抢过来打开,仔细阅读着。
等他看完后指着最后,激动地声音都开始颤抖地说道:“你……他们……他们根本没签署呢!”声音里都是庆幸和幸灾乐祸。
美智子灿然一笑说道:“翎子,拿过去给他们一个一个都签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杀!”
翎子闻言,立刻从猥琐男手中夺过文书,递给侍卫队长,示意他行动起来。
美智子转头,看向下面的百姓,眼中没有喜怒,说道:“我现在以扶桑华族,近卫家,近卫美智子的身份,与你们《签署御用劳动征召令》,因为你们当中没有敌视扶桑的人员,只要你们签署了这份文件,你们就可以受到我的庇护。”
说到这里,美智子顿了顿,然后左手向后一挥,点点身后的一众人,继续说道:“他们,或者说所有扶桑人都不能伤害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气势霸道无比,那种所有人无法睥睨的威慑让所有人臣服。
其实,美智子也担心台下的人当中会有潜藏起来的江抗或者游击队的人,害怕他们突然反抗。所以说的相当明白,着重说了不会伤害他们,会保护他们。就怕这几百人中会有人不签。之所以有这种气势,就是给在场地百姓安全感。
就在这时,那个猥琐男竟然还不死心,继续纠缠不休,说道:“可是,他们当中一定有人藏匪,当受军法处置!您让他们现在签署,这岂不是违反了规矩吗?”
美智子气急,强忍着恶心,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猥琐男脸上,怒斥道:“八嘎!我就是规矩!我有直面天皇地方政情的权利,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