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是一个慈和又严厉的「母亲」,北斗,千万不要小看大海,要深知「水能承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嗯嗯!我记住了!”」
年幼的北斗趴在摇摇晃晃的木桌子上,认真的听着老村长给自己讲的故事,对于那片一望无垠的大海,生出了一种名为「向往」的情绪。
「“但也不用太过担心,在大海里也有着一位会守护璃月的仙人,他会为困于海上风暴中的璃月船只引路,扫平风浪,引你归乡。”」
只是这位有些瘦小的老村长并没有告诉年幼的北斗一个有些残忍的事实,那位仙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音讯传出,绝大部分的璃月人都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只有他们这些靠海吃海的渔民还在口耳转述这位仙人的事迹了。
「“村长村长,那你知道那位仙人长什么样吗?”」
年幼的北斗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收养自己的老村长,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仙人的事迹。
「“长何模样…?那可是仙人之姿,并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但在传闻中,那位仙人有着一半属于人类的身躯,又有着一半属于大海的特点,是一眼就能认出的模样。”」
就算是村子里知道最多的老村长,其实也没见过这位仙人是何等模样,就连传闻也极少,但或许…在他们见到的第一眼,就能认出守护着他们的仙人吧。
「“那…仙人的名号叫什么呢?”」
北斗微微嘟着嘴,似乎不太满意村长这似是而非的说法,有些不太开心的模样。
「“…名号啊……”」
「“那位仙人的名号叫做——”」
“瑰瑕吟歌真君。”
爽朗的女声和苍老的男声重叠在一起,长大成人的北斗如愿踏上了征服大海的道路,如今的她,是死兆星号的船长,也是船员间口耳相传的「北斗大姐头」。
“对对对,北斗大姐头说得对,那位仙人就叫这个名号!万叶小哥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询问大姐头,她可是听着那位仙人的故事长大的,绝对比我们这些大老粗讲的更好!”
豪爽的船员用手肘捅了捅万叶的胳膊,示意他可以去和北斗探讨关于仙人的事情,比起他们,从小听着故事长大的北斗肯定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也更详细。
“瑰瑕吟歌…真君?是一个很风雅的称号呢。”
万叶看着尚算平静的海平面,觉得刚脱离风暴的他们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险些就全交待在里面了,如今的平静,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大难不死的侥幸。
“风雅?哈哈!万叶小兄弟这显然就理解错了!「瑰瑕吟歌」的名号可是要拆开细品的。”
北斗拍拍万叶的肩膀,力气略有些大的北斗船长这一巴掌下去,差点没把万叶从甲板上拍到海里去。
万叶:……北斗大姐头好力气。
北斗:哈哈哈哈!
“在璃月,「瑰瑕」一词一直都有「奇珍异宝」的意思,但传闻在古璃月时期,「瑰瑕」还有「珍宝、宝物、完美无瑕」的含义;而「吟」,无论古今都有「吟唱」的意思,但在古璃月时期,还有另一层含义,「吟」与「引」谐音,所以还有「引诱、蛊惑、引导」的意思;而「歌」,就如字面意思一样,是「歌曲、歌谣、歌声」的意思,只不过在「瑰瑕吟歌」中的「歌」,却是「歌唱、歌者」的含义。”
“「瑰瑕吟歌」此名号的意思是:如同珍宝一般完美无瑕存在的吟歌之人\/拥有完美无瑕心灵的吟歌者。”
北斗看着碧蓝色的海面,舒适的色彩,平静的水面,但却没人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风暴。
“在下感觉那位真君似乎并不喜欢靠近人多之处,北斗大姐头你有了解过真君吗?”
万叶似乎对那位仙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北斗不动声色的看着万叶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
哎呀呀,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呢~
“其他仙人,市井书籍中都或有传闻和记载,唯独这位瑰瑕吟歌真君,他的传闻只出现在以海为生的渔民口中。”
北斗虽然知道不少关于瑰瑕吟歌真君的传闻,但这些传闻究竟是真是假,至今也没人证实过,既然万叶好奇,说说也无妨。
“传闻中,在璃月的深海中居住着一位尊称为「瑰瑕吟歌真君」的少年仙人,他拥有着一半和人类相似的身体,一半和鱼无异的身体,常年居于深海,几乎不上岸,踪迹难以寻觅。”
“仙人喜欢在圆月之下哼唱安眠曲,引导迷途之人归乡,拉人沉眠。”
“大海是孕育仙人的「摇篮」,亦是他的「家园」,意图对大海图谋不轨之人,终将引来大海的复仇。”
北斗没有继续讲述,因为她知道的就这么多,而且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仙人,没想到对方的身姿居然如此妖异,半人半鱼。
“万叶小兄弟如果真的好奇,可以去璃月港里寻找一位名叫「钟离」的先生,钟离先生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说不定还真的知道不少关于仙人的消息呢!”
正在做靠岸准备的船员搭了一嘴,想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找钟离先生是最简单的,只不过万叶能不能找到钟离…这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在璃月,仙人可是少见又常见的存在,有缘者自然可见到旁人穷尽一生也无缘得见的仙人,但…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就不太好说了。”
北斗又拍了拍万叶的肩膀,也去忙碌了,船只即将靠岸,他们也要做好下船和卸货的准备才行。
卸货中看到有人违背璃月法律在禁止垂钓的水域钓鱼,北斗就带着部分船员围拢了过去,简单的对话后才发现,那些违法垂钓的人其实是仙人。
他们也不是在垂钓,而是在「敲门」。
从突兀出现的海浪中破浪而出的仙人正是刚分开没多久的瑰瑕吟歌真君,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一点也没有传闻中所形容如海妖般会蛊惑人心那般的靡靡之音。
从双方的谈话中可以得知,三位夜叉只是来邀请深居海洋的瑰瑕吟歌真君去参加海灯节的。
仙人之间的相处看起来也和人类的相处没有太大的区别,这种感觉,其实还有些微妙。
在绝大多数璃月人的印象中,仙人都是远离尘世居住,食仙果,饮晨露,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现在看来,他们也和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社交方式,并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
“不去。”
瑰瑕吟歌真君显然对海灯节没有兴趣,但架不住伐难仙人和应达仙人的热情邀请,最终还是答应参加。
但在前去参加之前,瑰瑕吟歌真君回了一次海中,期间又来了两位夜叉,其中一位拥有四只手臂的夜叉险些被降魔大圣用长枪打了,原因是用词不当,不敬仙师。
再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了一朵由仙人赠予的「菟丝花」,散发着淡淡幽光的兔子形花朵小幅度摇曳着,有一种很温暖,也很安心的感觉。
“这花真好看,仙人赠予的花肯定也很不一般吧!”
船员中有人小心翼翼的捧着菟丝花,生怕五大三粗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花弄谢了。
「花…会谢吗?」
「或许终有这么一天吧。」
「一如老村长一样,终有一天也会离开。」
北斗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张有些苍老的面容,那张…因为染病而不幸离世的面容……
——来自「陷入鲛灼」世界的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