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正面战场已经崩溃,就把可靠的情报带回来,这个消息可以拯救其他部队,让我军收缩现在的阵型。”
蹲踞在机甲掌心的蓝发女子,冲着德莱恩敬礼。
她和德古娜一样,也穿着光滑透亮的液态胶衣,完美包裹每一寸肌肤。
而在其他两台机甲的驾驶舱内,斯露德和缪斯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们在喷涌而出的氤氲蒸汽中,与机甲建立链接。
【链接开始】
机器女声的提示音结束,二人的胶衣变得透明,外溢出明显的魔法能量。
缪斯修长的双腿被蛛网般的电路覆盖,斯露德壮实的小腿肌肉则是被金属束带固定,用来加固她们各自的位置。
数根注射针头,将灌有神经兴奋剂的液体,推入脊髓。
当机甲缓缓苏醒,从平地上屹立而起的时候,胶衣表面会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流光,向全身的各个部位流动。
莱娜博士在“瓦尔基里”机甲上的新发明,能让魔女提前进入战斗状态。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叹声过后,斯露德伸出粗壮的五指,仔细凝视自己现在的姿态。
她再次确认,强大的力量触手可得。
“莱娜博士,真是个了不得的科学家……先前被其他人诟病的驾驶模式,竟然在这次维护后,得到了系统性的整改。”
莱娜博士参照德莱恩的脑电波和人体激素,在基地里造出相似的仿生液。
虽然它不能当作另一名驾驶员使用,可是这些仿生液已能应付生物核心的初级共鸣,让魔女驾驶员使用自己的权能。
简单来讲,就是“瓦尔基里”大队的队员们,在普通的作战任务里,不再依赖于暴走模式。
“斯露德,别再闲聊了,任务紧急。”
斯薇法也进入驾驶舱,坐上13号机的驾驶座椅。
她在临行前叮嘱道:“请时刻为德莱恩中校的处境考虑……我们必须要在三个小时内,接近主力部队的作战区域。”
其他两名魔女驾驶员,收敛起脸上的面色,同时做出回应。
“明白!”
“收到!”
……
腐蚀与铁锈的气味,在深坑里经久未散。
这里的不远处,凡尔登要塞被击碎的残骸,散落一地,支棱在皎白色的月光里。
银发红眸的克蕾雅,用蕾丝手套轻掩住口鼻,裹着深红色长裙……裙子的开衩处,则能看见性感妩媚的吊带袜。
透过薄纱,袜子能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线条。
“这就是……新捕获的驾驶员?”
“克蕾雅,不许对这些驾驶员出手。”
贪欲魔女的不远处,被誉为嫉妒魔女的伊莎贝拉,斜倚在暗晶权杖上。
那根充满魔力的魔法器具,悬浮在半空中,致使月光洒在她的裙摆上,流淌着黄金般的光泽。
女人的衣裙极具美感,像是古老帝国的公主。
“切……”
克蕾雅虽然有些不满,但她还是同意了伊莎贝拉的要求,毕竟眼前的凡尔登要塞,是嫉妒魔女统领下的地盘。
她要隐藏自己心中的欲望,谋求最后的胜利。
“那你把我叫出来,为了什么……”
“想看看这些孩子的模样,能力……和我们像不像。”
伊莎贝拉的声音,非常温柔。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站在这里,肯定会以为这个面色温和的女人,担任着教堂里面的神职工作。
她身下的权杖,缓缓贴近被血肉束缚的洁萝露尔,用指尖轻挑起对方的下巴。
“有些神似,但和真正的魔女比起来……太弱了,弱到不像话。即便是你,也能全灭泰勒帝国的魔女部队吧?”
“呵,别拿我和那些冒牌货相比。”
克蕾雅闻言轻笑,眼神里面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二人的身后,传来血肉蠕动的声音。
在地壳的震颤和轰鸣声中,直径超过三百米的“巢穴之主”,正将自己巨大的口器沉入岩浆。
它那面惊世骇俗的甲壳上,倒映着魔女们的身影。
这个残杀“洛基”大队和帝国士兵的巨型怪物,在那张狰狞恐怖的残忍面庞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和怨气。
它犹如伊莎贝拉的忠犬,温顺得蛰伏在地缝裂口处。
嫉妒魔女端详完洁萝露尔的模样,对传闻中的魔女驾驶员有所了解。
她从权杖上一跃而下,漆黑的长裙铺展在焦土上,吞噬着零星的火光。
“泰勒帝国的人造魔女,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她们的魔力回路太短,能力也有不同程度的限制,存在先天缺陷。”
说到这里,伊莎贝拉的声音停滞。
片刻之后,才悠悠响起。
“但是这种亵渎生命和魔女的行为,让我等愤怒。泰勒帝国诸多的恶劣行径,将会迎来魔女们最猛烈的报复。”
她的纤纤细指,抚过流淌着星屑的发梢。
“把她留在这里,和我的‘仆从’为伴吧……这个家伙会成为诱饵,吸引队友们前来。”
“哦?”
克蕾雅对伊莎贝拉的处置,不置可否。
“巢穴之主”在此前的战争中,从未在人类面前出现过。
面对“主教”级异虫的强大压迫感,她可不觉得会有想不开的人类驾驶员,敢冒生命危险贴近前线,营救这个家伙。
两道窈窕的身影,在地缝中消失。
无数条活体触须,开始缓缓升起,遮蔽住洁萝露尔的视线。
少女低声呢喃。
“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人类……”
……
斯薇法的13号机甲,半跪在凸起的山坡上。
她通过自己的远视权能,正在调整各个距离的焦距,寻找幸存部队的线索。
可是十五公里以外的情况,犹如一座炼狱的图景。
不断燃烧的机甲残骸,被扭曲折断,斜插在大地上。
帝国的制式机甲和装甲车连队,在前线全灭,驾驶舱像腐烂的果实一般,从中间的位置爆裂炸开,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坦克的装甲护板上,则是蜂窝状的咬痕和抓痕。
铁十字军旗倒在尸体中央,旗面已被凝固的血液粘成硬块,预示着他们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