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鸣这辈子最爱的人便是自己妻子,如今温可意外身亡,他怎会轻易罢休?
奈何温可当时病重,他一边要想办法给她续命,一边还想多陪陪她。
昨天,温可已经下葬,一切身后事都处理妥当。
到了该算算账的时候!
今天,他便不由分说地直接派人将梅香寒捉回了侯府。
梅香寒本来就因为不让她去灵堂上香郁闷着,后来甚至都不许她跟着队伍去送葬,正生了一肚子闷气呢。
此时莫名其妙的被抓来,更是一脸懵圈。
“大哥,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把我叫回来?你知不知道刚才侯府的人都把我身旁的侍卫和丫鬟都给打了!”
她话中很明显是有些不悦的,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些质问的意思,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梅鹤鸣抬手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光,“你个败坏家风的东西,居然还有脸问出这种话!跪下!”
梅香寒整个人都惊了,甚至连最擅长的哭都忘了,“大哥,你怎么可以打我?”
从小到大,连爹都没舍得打过她一下,哥哥们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可如今,大哥居然打她?
梅鹤鸣此刻不仅面沉如水,眼神更是冷漠的梅香寒都感到陌生。
就这两个侍卫走进来,丝毫没有顾及梅香寒的身份,一脚就踢在她膝盖上。
“扑通”一下!
梅香寒“哎呦”一声,直接扑倒在地上。
她的膝盖前两天就因为长时间跪着,又红又肿,好不容易才养好了。
这下一磕,感觉骨头几乎都要裂开了一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哥你看看他们啊,都弄疼我了!”
梅香寒这次可真是生生的疼哭了,“哥,你这到底要干什么啊?我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而且还有身孕,你怎么忍心看着他们这样对我?”
她就像以往那样哭诉自己的委屈,眼睛很快就红肿一片。
再加上她还大着肚子,就这么跪在地上,若让人瞧见了,真是好不可怜!
然而梅鹤鸣却无动于衷,冷眼瞧着她在那里辩解,特别是当听到梅香寒提及自己的身孕时,更是觉得一阵恶心。
“你知不知道,你大嫂的死都是被你害的?”
梅香寒的啜泣声突然就下了下去,心头直打颤,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哥,我知道嫂子的死让你很难过,可是我是无心的啊!我只是要走了半颗千金保孕方而已,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好在小侄女已经平平安安的降生了,你后继有人,这也是一件喜事啊!”
梅鹤鸣十分失望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竟一点悔意都没有?还在这里振振有词?”
本来,他还想给梅香寒一个机会的。
“来人,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梅香寒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要请家法,立刻扬起脖子,“我已经嫁人了,你管不了我!”
梅鹤鸣瞪她一眼,“你从小就是侯府养大的,我还管不了你?”
很快,下人便端来一碗浓稠的汤药,“侯爷,东西准备好了!”
梅鹤鸣扫了一眼那汤药,又看向了梅香寒的肚子,“因为这个孽种,侯府上下都成了笑柄,早就该打掉!”
梅香寒这才反应过来,那竟是堕胎药,“不!我不喝,有本事你打死我!”
梅鹤鸣怒道:“我是你哥,自然有资格管你!来人,直接灌下去!”
说着,两个侍卫便直接走了过来。
梅香寒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直接摁在了原地。
眼见着那碗冒着难闻气味的汤药被端过来,梅香寒直接被吓得面色惨白。
“大哥,我求求你了,我的身孕都已经五个多月了,你不能这么残忍啊!再怎么说,这孩子身上也有梅家的血脉!”
梅鹤鸣实在是掩饰不住心底那种恶心的感觉,指着梅香寒就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的肚子里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种,还敢提?这孽障没了也就消停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早点儿把这孩子打掉!
这样,梅香寒也不会惦记上那千金保孕方,温可就更不会死!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梅香寒双眼瞪大,心底满是惊恐和愤怒,可身体却被有力的大手死死摁着,“我不喝!放开我!”
但那侍卫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捏着她的喉咙,就要强行给她灌下!
“等等!”
门外一声立刻响起喝止声,正是梅长恭。
他一掌将侍卫手中的药碗拍碎,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大半的汤药洒在了梅香寒身上,烫得她怪叫一声。
但幸好是没有喝下去!
一见是梅长恭来了,梅香寒如获大赦,直接扑进他怀里,“三哥,都吓死我了!”
梅长恭赶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中带着疼惜,然后又看向了上方的梅鹤鸣,“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梅鹤鸣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脸色更阴沉了,“你还问我干什么?当然是除了她肚子里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她的不检点给咱们侯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若只是些流言蜚语也就罢了,这次还间接害死了你大嫂!你知不知道,就连你二哥的身子,也是因为她!”
“我若再不除了这祸害,只怕咱们侯府上下都不得安宁了!”
梅长恭吓了一跳,想不到连梅砚君的事,也和梅香寒有关!
梅香寒躲在他怀里瑟缩着,听到梅鹤鸣的话后,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季云初此时才从门外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药碗,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闹出大麻烦!
不过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小侯爷,我知道大嫂的死让你很伤心,但你这次做的也未免太冲动了!梅香寒毕竟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了,你真要把这碗药灌下去的话,那就真是一尸两命了!”
谁料,梅鹤鸣却道:“死了正好,我就当没有她这个妹妹!”
听到这话,梅香寒哭得更厉害了。
梅长恭也是一皱眉,“哥,你这话实在太过分了!”
季云初这才明白,梅鹤鸣是已经记恨上了梅香寒。
他赶紧缓和了语气,“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我也知道阿香此次是酿成了大祸,但你放心,等下我将她带回季府后,一定让人严加看管,保证不让她再招惹是非。”
“至于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等生下来后,我也会立刻派人送走,绝不碍你的眼!”
梅香寒一听,连忙抬起头来,抽抽搭搭道:“云初哥哥?”
但季云初只是看着梅鹤鸣。
对方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他今天敢将人捉回来,自然就没打算轻易地这么了事。
“季云初,这里是侯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