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应声而启，外头的吼叫扑面压来。我率先跨出一步，手里的火已经延展开，随时准备进攻。
陆晨走在我左侧，他抬手测试气流，眉头皱成一团，然后低声说：“丧尸的步调有点怪，进攻节奏很一致，不像是乱冲乱撞。”
唐馨紧盯外头，那个电映下的侧脸，透着不容置疑，她小声提醒：“每个人都负责各自方向，甭分心。
我左边，苏瑶你正面，陆晨右边。”
杨书杰早拉紧了气流，后退半步，理顺口袋里的医疗带，然后简短道：“赵悦等支援信号，我们先压住。”
赵悦没有拖沓。她在我背后迅速部署简单的医疗点，检查药箱物资，一边自语道：“别犯错，别有遗漏。
一有伤员我立刻处理。”等准备完毕，她主动说：“别惦记我，前面交给你们。”
门外的丧尸先头一批很快冲到眼前。我把火种聚在掌心，依靠刚锻炼出来的掌控，准确无误地推送出火焰。
火焰并非弥漫，而是被我收紧成线状。第一个丧尸扑倒在上，身上碎布被火线直接割断，皮肉迅速焦黑。
火焰有点像实质的刀，一刀按下去，没有多余爆炸，就像切水果一样干净利落。
“唐馨，上！”我喊。
唐馨并没有直接披雷，而是伸手一握，新的火花在手心点燃。
火光比我预想得亮，她火苗推过去，比我那火劲要暴烈，直接烧透中心一片丧尸，外围的也跟着倒下大片。
丧尸嚎叫并不紊乱，每一只都朝着我们最近处聚拢，没有碰撞、推搡，像是接收了统一命令，步伐分外整齐。
陆晨边扇风，边低声说：“不对。这些尸体哪里能这么规矩？
外头肯定有指挥它们的家伙。”
我呼吸慢下来，提醒自己保持火线精确。我面前三个丧尸上下叠在一起，火线逐个穿过腰肢，焦糊气扑鼻。
十几个瞬间被点燃，我没有一丝喘息空隙。
唐馨凑过来问道：“感觉行不行？别硬顶。”
我摇头：“现在不顶不行，数量太多了，我们总得削个口出去。”
林浩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他本就负责殿后护住源池，这时站在土丘上，双手朝地下一压，地面像被铲子犁过，一道墙拔地而起，把面前三分之一的丧尸分流到两侧。
他冷静说道：“守住，哪边压力大我就把哪边堵上。”
丧尸撞击泥墙，哆哆嗦嗦地试图攀爬，上面的土被抓得稀碎，却始终翻不过来。
我趁乱靠近，用火线收割压在墙边上的尸群，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顺畅，心里想着怎么快速清理出一条通路。
陆晨在右侧，风力鼓荡，直接把一批丧尸刮到墙边。
他忙里偷闲喊我：“苏瑶，看仔细！左边有个体型大的，速度不慢，我们要第一时间把它弄掉。”
我应声望去，果不其然，在丧尸堆里钻出一只高大异常的怪物。
它脖子肿胀，手臂粗，嘴角滴落灰白色液体。
唐馨没有迟疑，抬手一把雷打在它头上，那怪物强忍疼痛，却只点燃半边头皮。
“火给我借用下！”唐馨朝我伸手。我火线透过去，她直接借着火做导体，战力更强，火和电缠绕，第二下劈得那大丧尸整个炸开。
我喘口气，感觉力量流动通畅。赵悦这会儿在后面，一边拦着零星冲进来的丧尸，一边支援有伤的队员。
杨书杰负责后排，他突兀地插话：“这些丧尸速度配合的太准，遇到风不是乱撞乱卷，而是硬顶着冲，像被某种意识操纵着。”
我忽然捕捉到身边一个短暂空档，内心微微紧张。
火焰蔓延进一只中招的丧尸身体里，我能隐约感受到火焰并不只是燃烧表面，而是进入对方内部，碰到了一股极其不稳定的能量。
我心里默想，这难道不是单纯的腐化力或尸毒？
而是一种火元素变异？过去没有过这种体验。
唐馨在我背后说：“你能不能感觉这些尸体和普通生物有什么不同？”
我犹豫了一秒，说：“有。它们身体里面有种乱动的火力。
不稳定，很暴躁，但不像普通元素流动。开的太快，像是点燃的炸药，很容易爆炸。”
陆晨边控制风边喊：“那是不是我们这批源池力量刚才引出来的副产品？”
我摇头道：“不全像。我们身上火能很纯，这些尸体体内能量乱作一团，像被强行注入某种类元素，又不受管控。”
林浩的泥墙这时被对面不断攻打，明显两侧压力增加。
他皱眉，双手发力，把泥墙移向攻击强烈的方向，嘴里问：“直接踩爆它们能让那种乱元素散掉吗？”
我尝试把火压成线，近距离探进另一只丧尸的创口。
火焰带着意志钻入肌体，立刻能感受到内部那一团暴躁火星子乱蹦，却没有规律。
我鼓起劲一收，只听咔嚓一声，那怪物从里到外瞬间硬化，短暂僵持之后彻底坍塌。
杨书杰低声问：“感觉压力怎么样？还有多少能量能用？”
我深吸一口气说：“还可控。我越感知越觉得尸群行动不是混乱。
笼统看是乱，但分组推进很准，像里面有人发号施令一样。”
赵悦在后方，手里托着一个并不算重的伤员，紧张得直冒汗。
一边给人处理伤口中毒，她一边观察道：“这些丧尸专门往咱们各自站位冲，它们目的性明显，比以前聪明了。
我这里刚刚救治一个人，有轻度感染，愈合速度比原来快，但他身上那股异样持续冲刺，被我抑制住才没发作。”
我问：“是那种体内乱火的感觉吗？”
赵悦斟酌着点头：“对。他血液里分明有类似元素，但很浅，很狂躁，和丧尸体内那种火有点对路子。
我直接用新能力一次性把感染细胞‘催老’，追在病灶前面处理掉了。”
陆晨再次摆出武备，以风卷出一大片水流，径直冲散外围尸群：“你这么说，是不是感染的本质其实是这些未知元素？”
我刚想回他，一只摔倒的丧尸抓住我裤腿，火苗顺势探入，那尸体很快崩塌下去。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批丧尸源头失控。
眼下大部分丧尸被烧穿，还有三五只在泥墙外苦苦挣扎。
战斗并没有结束的迹象，但明显尸群推进慢下来。
唐馨道：“我们只能防御下去没头绪，必须搞清源头是怎么指挥它们。”
我谨慎打量四周，想排除是否有人控制。突然觉得林浩那边地面短暂隆起，他注视着地下某点，然后低声说：“脚下有动静，可能那指挥者躲在地底。”
“堵住！”唐馨沉声下令。
林浩立刻操控土层封死缝隙。外围攻势终于减弱，大部分丧尸都化作焦黑遗骸，空气里残留刺鼻气息。
赵悦则压低声音道：“苏瑶，我们必须查查丧尸内部的元素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不排除和源池有直接关系。”
我整理一下装备，感觉手心的火力反而比战前更稳定。
我边走边说：“我们打完这一场，重头的工作是搞明白钱坤到底研究出了什么。
他对源池、丧尸肯定有线索。”
“那就回头带上资料，他研究室里所有文件都要一并翻。”
陆晨擦拭脸上的污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唐馨点头，简短道：“我和林浩在前面拖尸，你们后面守着，赵悦一会儿再筛查伤员，别让一只丧尸留到后方。”
所有人都无声地默认，分头忙碌起来。我最后看了身后的医疗区一眼，赵悦正俯身为伤员反复检查，杨书杰站在监控台前，用最快速度把刚才战斗的画面汇总。
空气里除去焦臭味，还带着些许金属的痕迹。
我的脑子很清楚，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只是单纯靠力量杀敌了。
“资料一会儿由我去取。大家照规矩办事。”我只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