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
李兰花悲从中来,“真那个了......你个窝囊废!当初为什么没拦住李有为和小柔在一起?”
“我、唉......”
白彦海将妻子拉到身边坐下,惆怅的说:“兰花,这都是命,我们......”
“咱们把他绑了吧!绑了以后咱们也不要他姓名,咱们给他送的远远的,你看怎么样?”
李兰花一想到秀外慧中的大女儿要和一个精神病在一起,额头上的青筋就不自觉的乱跳。
“兰花,你也说了,他俩那个了,一旦小柔怀孕了......”
“咱们养着,对外就说是咱俩生的,这样小柔依然好家人!”
“这......”
白彦海垂下头,无奈的用力叹了口气!
......
有人说十月是金秋,或许在农村地区这个说法更形象点,成熟的作物天然给人一种踏实感,看周围事物也就容易往好的地方联想。
对于没多少绿化的城市来说,十月末的大街小巷只剩下萧条。
李有为骑着车,眯着眼睛,双手从车上放开,张开了双臂。
“啊~”
“东城区的天,是阴沉的天!”
“玄武区的人民,好喜欢!”
“遥望丰台高处喊~”
“我爱你~海淀!”
“好诗啊,郭老师真有才华!”
下一秒,一个灰色麻袋套头,他眼前一黑。
挣扎了两下从车上摔下来,一棒子敲上去,他抽抽了两下,不动了。
“这......这也没说的那么难对付啊!”
街边,十来个人面面相觑,就这?
“别管那么多了,车开出来开出来,带走!”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巷子里开出来,几个人把李有为塞进车里。
两边车门同时打开。
左边的人把麻袋抽下来,打算把手脚捆住。
“我操!这人昏迷了怎么还是个笑脸呢?”
“妈的,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他醒了呢!”
“醒了也不至于笑吧!”
“据说这是个傻子!”
“别说了,赶紧捆上,眼睛蒙上!”
“好!”
一群人忙活了几下,给李有为捆得结结实实,眼睛也被用黑布条蒙上。
一天一夜之后。
裤衩!裤衩!
火车的大铁车厢里,一个小平头诧异道:“刘哥,这人怎么不醒过来呢?”
被称为刘哥的人四十来岁,蒜头鼻子蛤蟆眼,满脸横丝肉,在这个老百姓普遍清瘦的年代,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管他呢,反正没死就行!”
又是三天三夜过去了,这天一大早。
他们往李有为身上泼了半瓶白酒,解开绳索和眼罩,搀扶着他下站台。
一边走,还一边说什么老弟你喝太多了之类的话。
紧接着又坐上了小客车,车上空气污浊,这年月车上能抽烟,或者说没人管抽烟,和柴油味儿混合在一起,十分难闻。
又是一天过去了。
两人往李有为兜里塞了点什么东西,把他丢到一个草堆里就走了。
半小时后。
一动不动的李有为忽然伸了个懒腰。
眯着眼看璀璨的星空,感受微风拂过草原的凉爽与惬意。
“啊~”
“鄂尔多斯的天,是黢黑的天!”
“呼和浩特的人民,好喜欢!”
“遥望乌鲁乌鲁木齐高处喊!”
“我爱你......别他妈我爱你了,这俩货给我扔哪了这是?”
李有为像被绳子吊起一般垂直站起来,遥望四周,星空下草原如同银海,一望无垠。天天让别人风吹草
地见牛羊,没想到这回轮到他了。
“统子,我这是在哪呢?”
“宿主,您来过啊,您在锡林郭勒盟的乌珠穆沁草原。”
“哦,这啊。这离京城多远?”
“大约七百七十公里。”
“哦了。”
李有为唤出惊风,俊逸硬朗的金色高头大马,在月光下如此威武。
“惊风,回家!”
.......
京城,北鼓锣巷,白家。
漆黑的夜里,正屋的气氛很压抑,夫妻俩都没说话,但都知道对方没睡。
“兰花,咱这样做会伤了小柔的心啊。”
终于,白彦海忍不住先开口。
“我不管那些!”李兰花声音冷硬,“我不允许我母亲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
“唉.....这件事确实难!”
“你前几天不是说把人送走了吗?你骗我?”黑暗中,李兰花眼中泄露出一丝丝杀气!
“没骗你,估计现在已经到锡林郭勒盟了。”
白彦海揉揉眼睛,身体往下挪挪,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
夜半时分,京城,前门大街响起轻轻的马蹄声。
李有为使劲揉着脸,四百公里的超高时速,他脸皮这么厚也有点经不住了。
如今,他五感六识远超常人,在夜里也能看清很远。
“惊风,回洞天吧。”
低声说了句,他朝着车站后面的草丛走去。
月光下,那里蹲着两个人,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修表铺。
“我操!就你俩这样的还搞监视呢?”
李有为伸手压住了两人的脑袋,嘿嘿直乐,自己要是歹徒,她俩已经完了。
“哎呀!”
两人低声惊呼,小倩回头就是一口,咔嗒一声没咬中!
白玲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准备来个过肩摔,但冷不丁反应过来是他,便狠狠在手背上揪了一下。
“蹲下!”
“好嘞!”
李有为蹲到两人中间,小倩狠狠拍了他一下,“我牙都差点磕掉了!”
“谁让你使那么大劲儿的?”
“谁知道是你?”
小倩捂着嘴,一脸郁闷的接着往前看,早知道是他就拔腿跑了。
接触了这么多次,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绝对不要和他交手!
绝对不要!
“你怎么来了?”白玲把他拉到稍远处,声音清冷的问道。
“我去?能耐了啊!不是求我办事的时候了?”
李有为暗戳戳的揉了揉她的小手儿,被人使劲甩开。
他也不在意,低声说:“我这边的事解决了,你要求我办什么来着?”
“哦,我姐有教师证,想去你们厂的幼儿园上班!”
闻言,李有为皱眉,“这、这我也不懂啊,而且国家对有证的教师是指定分配吧,能自主择业吗?不能吧!”
他知道的这些,还是白柔以前跟他说的,在被窝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