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楼草打兔子的事情,好事不一定天天有,以后有收获还是忘不了成军长和肖执委的。”
广朋知道,余副军长已经离开一线指挥,到咸阳北根据地治病去了。
他也时常惋惜,要是在於陵复育医院多待上半年,也许余副军长的病就彻底治好了,只是为了抗击东倭战事,才不得不提前离开医院。还有查理,还有医院院长和神父等人,现在也不知道在东倭鬼子的监狱里面怎么样了?
广朋他们让所有人都上了汽车,让马匹跟在汽车后面,让护送队员离开后才打道回总部。
总部的贺省长接到广朋返回的电报后卫,骑马到公路上迎接广朋。
“好啊带来这么多粮食还有汽车,俘虏,以后这种事还是让你多出去。”
“哪里啊,这是他们自己送来的,我不过是接受一下罢了。”
“对,我们根本就没有开一枪,几枪托就把事情办好了。”警卫连长也说 。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胜利,而且有不小收获。”
“这是警卫连长他们的功劳,给他们记功别忘了。”广朋道,他是不会忘记任何部下的。
“那当然,接送仲代军长报告也得他们写呢,记功也是应该的 。”
很快交代完接送仲代军长的任务,广朋把十几个俘虏们交给贺省长的时候,特别指出:
“那几个新兵表现非常不错,在活捉假洋鬼子的过程中是立下功的,要安排到合适部队。”
“放心吧,有你这话,一切没有问题,何况他们还是有功之人呢。”
“那几个假洋鬼子有点意思,懂东倭话,可是表现比东倭鬼子还坏,算是一些走狗吧。”
“你看怎么弄合适,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贺省长也是有点挠头。
“我看啊,把他们交给莱东郝执委他们,据说他们在莱东有亲戚,通过亲戚进行一下教育吧,也许可以有好的效果。”
“别说,这几天郝执委和寇师长也在总部,要不你安排吧。”
“他们跑来干什么?”敌我情况微妙,刚刚恢复元气的莱东不是抓紧应对,却怎么抛下战场跑到朐山了,而且还是一起离开根据地?
“是这样,组织总部发来电报,要求共同进行整学教育活动,任何人不能缺席,所以,他们就都过来了。”
“是这么回事啊。反正我也不会写字,整学和我没有关系,正好歇几天。”广朋明白了,这应该又是与肃清瓷肌分子一样的活动,是让大家人人过关的。
“你不参加可不行,这一次是江东与东华一起进行,他们的人就在总部,天天开会呢。”
“是这样啊,我执行任务回来休息几天总是可以的吧?”
“那倒是可以,我和牟执委说一下吧。”
回到参谋处,里面是堆积如山的电报等待他。
按照规定,即使是已经报告总部首长的电报等,参谋长必须重新阅读一遍,并且做上标记才行。
他慢慢的阅读着,尤其关心东倭军在海贝岛和下南洋之后的动静,结果,他很快发现了名堂。
“你看,东倭军的力量还在逐步增加呢,兵员数量并没有减少。”电台主任坐在旁边,他一边与出门近一个月的广朋谈着这些天里,聊着总部发生的一些事情,一边把对于情报的看法说出来 。
“的确,可是我们其实不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你看,是不是他们把倭国的男人都弄了过来充数?”
“不光是男人到了,还有女人也到了不少呢 。你看这几份电报吧,在於陵、胶澳、水城这三个地方还新建了五六个樱花会馆呢。”
“真是叫人恶心的东西,毫无人性,得把他们统统消灭掉!”樱花会馆就是军妓馆,把倭国的年轻学生与姑娘骗过来进行身体的“奉献”,早就被集团军将士所厌恶。
“还有从百济弄过来的女人呢,据说是专门供应假洋鬼子的。”
“别说了, 恶心。看起来,他们是不想放弃九州,而是想稳稳的赖住不走了。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用意。”广朋慢慢喝上一口茶,道。
“嗯,那怎么办?”
“我口述,你写一下,把这个研判的情况报上去,及时做准备。”
一边说,广朋一边翻阅着桌子上的东西,可是,他发现,在电报旁边一大摞纸上,仔细一看,却是一堆检讨书。
“这是怎么回事?”广朋翻了几份,忍不住问道。
电台室主任一边准备着为广朋记录,一边道:
“这是整学教育的基本情况,就是检讨自己的过去,开始一个全新的自己。每个人都必须这么做的。”
“你看你写了一些啥,你家是做买卖供你上学的,你怎么还要和你老子划清界限,开始一个全新的你啊?”
“不这么办不行啊,就得到专门的学习班接受教育,直到过关才行。这么写,我也不愿意,可是,要不这么写过不了关的。”
“给你爹把这一份寄过去,看他会怎么说你。”广朋哈哈笑着,点上了一袋烟,随手把仲代军长送的那盒卷烟扔给了他。
“这是给上头看的,怎么可以给我爹寄过去呢。前两天,他还给我寄过来二十块钱,让我赶紧娶媳妇呢。”
“这不就结了吗,说归说,要对你爹好点,别对外人说这事,传到你爹那里 他会多伤心啊,也叫人笑话咱这队伍。”
“还要在会上念呢,还要大家一起同意才算过关。”
“那你就念吧,你识字,会写文章,我可是只会打拳、打仗、喝酒的和尚出身,我爹也早死了,我娘不知下落,不会写字,也就没有这些麻烦 。”
“你甭得意,你不会写字?会写自己名字就是会写字,会写字就是会写文章,会写文章还说自己不会写字,就是检讨不深刻就是对组织隐瞒历史!”
“荒唐!”广朋知道这是电台主任在渲染这一次活动的气氛,而且没有夸张,但是又不好否定这些,只好以一句“荒唐”概括了。
“还记录吗?”
“当然,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打胜仗为天职,离开我们的本行还行吗?”
“你说吧,我记录。”主任把检讨书放到桌子下面,在桌子上铺开纸笔,准备记录。
“第一…………就这些了。给我读一下吧。”
广朋口述完毕,他记录的也非常快,写满了三张纸,广朋让他给自己读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除了打仗,就是准备打仗的啊,是不是不合适?”读完以后,他对广朋说。
“可不就是打仗,东倭军增加这么多,连樱花会馆都扩建了,不准备打他们,想让他们打我们啊?”
“这样吧,我在开头和结尾加上几句,你看怎么样?”
“好吧,可是别弄成老婆娘的裹脚。”
很快,就加上了几句,写在了另一张纸上。广朋拿过来一看,哈哈笑起来:
“整学就是加上这些东西啊,不就是加废话嘛?看来,以后要是每一次下达作战命令,也要这么写的话,还要多准备一倍的电台电池才行。”
广朋放下写着那些废话的纸张,仔细想了想,可是又重新拿起来。
他看了看电台主任,不由得产生一个好想法;
“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好,言司令怎么说都行,一定执行命令。”
“你按照写检讨的办法,把这份敌情研判报告也写上三页,放在开头和结尾,怎么样?”
“这么多啊?这个任务可不小。”
“你要写不了,就让新郎官和新娘子写起,他们晚上得空就写。”
“别提了,他们出事了。”
“嗯?”广朋把烟袋从嘴上拿下来,吃惊的问,“咋回事?”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小两口,原本以为在办公室忙,他们又能出什么事呢?
“新军过来帮助整学的人讲,新娘家里是财主,可是他参军时候却写的是学生,属于隐瞒不报,欺骗组织,所以,准备开除组织开除军籍呢。”
“新郎官呢?”
“新郎官出身不错,可是他的婚礼大搞浪费,,还把女方安排在财主家当娘家,没有基本立场,新媳妇被识破后,还帮助隐瞒真相,四处找人搞鸣冤叫屈,不接受大家的积极帮助,也准备开除呢。”
“啊,怎么可能啊?婚礼是我安排的 他们不会说啊,就那么忍着委屈吗?”
“他们始终没有提到你,可是我们也不敢说话。”
“嗯,我明白我,他们不想扯进我,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管。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你要干什么?据说是新军派来的人搞的材料,而且是东华的典型事件呢,你可别去蹚浑水。”
“不管是谁定的,他们的婚礼都是我安排的,不能让别人为我背黑锅。”
“你真要去吗?”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还有新军来的那几个人现在哪里住着?我是去找他们说清楚,又不是动武的。”
“不动武就行。他们现在就在你原来住的哪个村里面关着,新军来的那几个人,现在据说也是住在那里的。”
“备马,跟我到邻村走一趟!”广朋对门外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