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王铁蛋一脚踩下油门,虎式坦克轰鸣着冲进敌阵。履带碾过燃烧的尸体,焦糊味混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可就在这时,一枚迫击炮弹突然落在坦克前方,剧烈的爆炸掀飞了右侧履带。
\"操!这下完犊子了!\"陈大柱被甩在舱壁上,脑袋重重磕在装填杆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小张的半个身子探出舱外,胸口插着块锋利的弹片,鲜血正汩汩往外冒。\"小张!\"他扑过去想拉一把,却只抓住小张染血的衣领。
王铁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抄起舱内的步枪就往外爬:\"老周,你留在车里修履带!陈大柱,跟我上!\"爬出舱门的瞬间,一发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在装甲上打出个凹痕。
战场已经化作人间炼狱。A10的机炮还在收割生命,远处的豫军阵地燃起熊熊大火,惨叫声、爆炸声、金属撕裂声交织在一起。
王铁蛋看着满地的残骸,突然想起出发前周小顺说的话:\"等打完这仗,我要回老家娶媳妇...\"
\"愣着干啥!给老子报仇!\"陈大柱的怒吼打断了他的思绪。两人端起步枪冲进硝烟,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可他们早已红了眼。
王铁蛋踩着发烫的坦克外壳跳下,步枪在掌心沁出冷汗。陈大柱紧跟其后,用绷带胡乱缠了下脸上的伤口,血珠顺着绷带纹路往下滴:\"狗日的,老子今天非把他们肠子拽出来当裤腰带!\"话音未落,一发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坦克装甲上砸出火星。
战壕里突然冒出豫军士兵,刺刀寒光直刺王铁蛋面门。他侧身躲过,枪托狠狠砸在对方鼻梁上,碎骨与血沫喷溅而出。还未站稳,左侧又扑来两人,陈大柱端着机枪横扫,子弹将人拦腰打断,半截躯体飞落在王铁蛋脚边,温热的内脏糊住了他的军靴。
\"往炮兵阵地冲!\"王铁蛋踢开尸体嘶吼。远处,A10的机炮仍在咆哮,将整片阵地犁成蜂窝。一枚小牛导弹击中弹药库的瞬间,方圆百米化作火海,气浪掀翻三辆装甲车,扭曲的金属残骸如同巨型镰刀,将逃窜的士兵劈成两半。
李云龙的嘶吼穿透硝烟:\"给我炸!炸平这些杂种!\"他单手持枪朝天空乱射,断臂处的血喷涌如泉,在地面汇成暗红溪流。当又一枚导弹袭来时,他张开双臂狂笑,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只留下焦黑的轮廓在气浪中摇晃。
王铁蛋的虎式坦克瘫在弹坑旁,老周趴在履带处咒骂,扳手在他满是油污的手里打滑:\"这龟儿子履带断成三截,没两个小时修不好!\"话音未落,三发迫击炮弹在附近炸开,弹片擦过他的后背,疼得他原地打滚,“啊!卧槽你姥姥的,疼死老子了......”
\"先别管了!\"王铁蛋拽起老周,\"跟我去抢门炮!\"三人刚冲进战壕,就撞见豫军伤兵抱着手榴弹扑来。
陈大柱眼疾手快,刺刀捅进对方腹部,却被垂死的士兵咬住手腕,生生撕下块肉。
\"啊!!!!!!操你娘的!你踏马的是饿死狗啊......\"陈大柱抽出刺刀猛戳,直到伤兵没了动静。
他啐了口血水,发现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有的被机炮撕成碎块,肠子挂在铁丝网上随风摇晃;有的被坦克履带碾成肉泥,脑袋像烂西瓜般爆开。
西北山地上,赵山河的虎式坦克冒着黑烟。张明生蜷缩在角落里抽泣,腿上的伤口汩汩冒血:\"车长,我不想死...\"话未说完,一发穿甲弹击穿侧面装甲,滚烫的金属碎片削掉他半张脸,脑浆溅在老李的后背上。
\"观测点!还有一个!\"赵山河抹了把脸上的脑浆,嘶吼着调整炮口。
当炮弹精准命中最后一处观测点时,山体轰然崩塌,将残余的马家军活埋。可还没等他们喘息,三架东北军的老式飞机从云层俯冲而下,机枪子弹在坦克周围犁出一道道深沟。
\"防空!快他妈防空!\"老李操起车载机枪扫射,却被飞机的曳光弹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赵山河看着战友的尸体,突然打开舱门,抱着一挺重机枪跳下车,对着天空怒吼:\"来啊!狗日的有种下来!\"
高原上的战斗同样惨烈。孙建国的坦克陷在黄泥地里,成为活靶子。吴家军的火箭弹不断袭来,装填手小王被炸飞的瞬间,肠子还缠在炮管上。
孙建国浑身是血地爬出坦克,看见一名吴家军士兵举着刺刀冲来,他猛地扑上去,两人在泥浆里扭打。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孙建国掐住对方脖子嘶吼,却发现对方不过是个满脸稚气的少年。少年眼中的恐惧让他动作一滞,下一秒,少年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腹部。
黄土高原上,A10的火箭弹仍在肆虐。燃烧的火焰将大地染红,落地的士兵被摔成碎肉,残肢断臂散落在大地中。
周卫国的飞机被击中时,他看着仪表盘上闪烁的警报,想起临行前妻子的话:\"平安回来,我等你...\"
他拉动弹射座椅,却在半空被高射机枪击中降落伞。剧烈的疼痛从右腿传来,低头只见膝盖以下已经消失不见。当子弹穿透他的胸膛时,他最后的意识是看着血染的降落伞缓缓坠入黄土高坡,像朵凋零的红梅。
夜幕降临,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王铁蛋坐在坦克残骸上,点燃一支早已浸湿的香烟,火光在硝烟中明灭。
陈大柱默默递来半壶酒,两人对着满地残骸痛饮。远处,东北方向的天空泛起诡异的红光,新一轮的战火正在酝酿。
\"等打完这仗...\"王铁蛋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们还能活着看到太平日子吗?\"陈大柱灌了口酒,血混着酒液从嘴角流下:\"管他娘的!先把这些龟孙子都送进地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