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兰遮城的几何构造堪称军事工程的典范。典型的五角棱堡设计,由五个突出的三角形棱堡和连接它们的幕墙组成,形成无射击死角的完美防御体系。每个棱堡高约9-12米,基部厚达4-6米,采用双层砖石结构,中间填充夯土。棱堡之间的夹角经过精确计算,确保任何方向的来敌都会遭受至少两面的交叉火力。城堡整体呈星形展开,直径约150米,城墙总长度近800米。这种设计源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军事建筑师,如圣米凯利和斯卡莫齐的理论,通过几何学原理将城堡转化为致命的火力投射机器。荷兰工程师巧妙地将这套系统移植到台湾的沙洲上,使其成为东亚海域最坚固的欧洲式要塞。
建筑材料的选择与处理体现了荷兰人的实用主义智慧。热兰遮城主要使用本地烧制的红砖与进口的巴达维亚砖混合砌筑,重要部位则用花岗岩加固。砖块以荷兰特有的\"十字交错\"法砌筑,每层砖都与下层呈90度交叉,极大地增强了墙体的整体性。黏合剂采用石灰、砂和糖蜜的特殊混合物,干燥后硬度堪比现代混凝土。据荷兰东印度公司档案记载,城堡仅初期建设就消耗了超过900万块砖和3万袋石灰。更惊人的是地基处理——工程师们在松软的沙洲上打下数千根15-20米长的木桩作为基础,其上再铺设多层碎石和夯土。这种技术源自荷兰人围海造田的经验,使城堡在台湾频繁的地震和台风中屹立不倒。
张好古在黄祥等人的陪伴下,立于热兰遮城外的高地上,远眺这座荷兰人盘踞的棱堡要塞。他快速的下达了军令,——左翼第一团占据北面丘陵,右翼第二团控制南侧滩涂,中军第三团扼守东面要道并围困乌特利支堡。而在西面波涛汹涌的海域上,郑芝龙也接到张好古的命令,“切勿放走一兵一卒,片板不得走脱,否则军法从事”。
他率领的福建水师战船已列阵完毕,森严的炮口直指热兰遮城的出海口。这是中国历史上首次由陆海军协同实施的立体封锁作战,张好古要以铁桶般的围城战术,将荷兰殖民者彻底困死在这座他们亲手建造的堡垒之中。
?\"传令各团,依炮弹射程立寨。\"? 张好古的命令简洁有力。护国军三个团在距离城墙两里外(恰在荷兰火炮最大射程边缘)构筑工事,每团挖掘三道呈锯齿状延伸的堑壕,壕间以交通沟相连。士兵们用装满沙土的藤筐堆砌胸墙,重要节点设置可移动的木质炮垒。这种\"远距离围困\"战术完全颠覆了传统攻城模式——明军不再以血肉之躯强攻坚城,而是通过严密的火力封锁和后勤绞杀来消耗守军。每天清晨,炊烟从围城营地袅袅升起时,荷兰哨兵都能看见明军士兵在壕沟间穿梭演练,他们手中的鲁密铳在阳光下泛着幽兰的冷光。
?西面海域的封锁更为致命。? 郑芝龙将福建水师分为三道防线:外层由四十艘福船组成巡逻编队,昼夜巡视澎湖至台江的外海航线;中层20艘广船在鹿耳门水道游弋,装备着可发射燃烧箭的床弩;最内层则是30余艘火攻船,随时准备顺潮突袭企图突围的荷兰船只。这位海上枭雄对张好古的军令执行得近乎苛刻——他甚至命人在每艘战船的舵轮旁放置一把匕首,喻示\"若放走敌舰,当自决以谢罪\"。某夜风雨交加时,一艘荷兰小艇试图借机溜出港口,结果被郑军水师发现,十多门佛郎机炮齐射之下,木屑与残肢瞬间被怒涛吞没。次日清晨,那颗挂在郑芝龙旗舰桅杆上的荷兰人头颅,让热兰遮城的守军彻底明白了明军的决心。
?台江港内的护国军水师同样枕戈待旦。? 驻防此处的一百艘战船采用\"两班轮戍\"制:白昼由林凤营率领的三桅镇海级船队巡视北线航道,夜间则由陈泽的船队接管防务。这些船只不仅装备新式火炮,更创新性地在船舷加装可旋转的\"子母炮架\",能同时对不同方向的目标射击。每当夜幕降临,台江海面上便会出现流动的火把长龙——这是明军在实施\"灯火管制\",任何未持口令接近的船只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而在更远的澎湖列岛,二百余艘各式战船紧紧扼守着通往巴达维亚的咽喉要道,它们的任务很明确:绝不让一艘荷兰援兵突破防海。
?围城的前十天,护国军都是整理着阵地,并严防红毛夷出城偷袭。可荷兰人真没那个胆量,放炮又打不着人,只能当做听响了。
然而十天过后,护国军也开始了炮击,恐怖的是护国军的炮弹能落到城内,这说明护国军的大炮要优于荷兰人大炮。
护国军每个团每天都要放上几十炮,这是新炮手在练习。就连海边上的郑芝龙的福建水师有些战船也换上了张好古提供的新式火炮,他们也用炮向着棱堡射击,同样是试炮,这样的后果是,荷兰人心里压力持续增大,哪怕去趟厕所也怕炮弹落头上。
最致命的是,持续的心理压迫导致荷兰士兵出现逃亡——某个浓雾弥漫的清晨,十余名欧籍雇佣兵在军曹拉迪斯带领下缒城投降,他们带来的情报显示,城堡内连饮用淡水都不充足,并把堡内的情况都一一说了出来。
?其实当张好古的主力舰队最终出现在海平线上时,这场封锁战已注定成为经典战例。? 张好古的陆上围困与郑芝龙的海上封锁,构成了中国战争史上罕见的立体作战体系。这种将\"困敌于孤城\"与\"拒敌于远海\"相结合的战术,不仅展现了明末军事家对空间控制的卓越理解,更预示了传统陆权思维向海陆协同的战略转型。历史学者后来发现,张好古在战前绘制的《台海防务全图》上,竟用朱笔标注了所有潮汐时刻与航道水深——这位儒帅早已将台湾海峡的每一道浪涌,都化作了绞杀殖民者的致命绳索。
棱堡设计使护国军无法采用传统的挖地道或集中火攻战术,每处接近尝试都暴露在交叉炮火下。城堡配备的数十门重型火炮(最重的达18磅)可覆盖周边2公里范围,而城墙的倾斜设计使炮弹大多擦过而非直击。护国军一团团长成均记载:\"红夷城坚如铁桶,四面突出如犬牙,我炮击之则滑落,人近之则两面受敌。\"
幸而护国军的攻击都是佯攻,这也是出于练兵的需求,并没造成人员伤亡。
对于战争的处理,张好古交给了一应手下,在作战会议中他对黄祥的要求就是,训练为主,不得使士卒出现伤忙,如果红毛夷出城,那就检验训练的成果,三面包围,以护国军一旅为主力,加上水师陆战队协防,那一面人数也不比荷兰人少,别给我说你顶不住。
三个团长听到这儿连忙站出来说:“绝不放过红毛夷,一旦出城就是有来无回。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放过红毛夷。”
张好古听了顿时大怒,“那样的结果,要你们何用,护国军的士兵每一个都是珍贵的,少给我用人命去换胜利,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你们的新式火炮,手里的鲁密铳,难道都是烧火棍,手雷,成箱的摞在阵地,你们以为那是土疙瘩?我告诉你们,少给我牺牲士兵,武器,坏了给你们换,手雷可劲你们用,辎重船也快回来了,你们用不了的用。”
成均,袁飞,孙临,三个本来是表决心,意思是决不让荷兰人前进一步,可让张好古这么一骂,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知道张好古爱惜士兵,士兵们也愿意为张好古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