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君者,大权在握,身边最易滋生奸佞!为人君者,国之表率,万事都要以大局为重,才可做到心系万民!
那些奸佞之徒,以巧言令色迷惑你,只是为了攫取一己私利。可巧言能够乱政,使你们兄弟不睦,令国本动摇、朝纲不宁!
你是储君,新国未来的帝王,当明辨忠奸,近贤臣而远小人,要将那些阿谀奉承、巧言令色之徒从身边剔除。”
“儿……儿知错,我这便回去,剔除那巧舌奸佞之人……儿告退。”说完,世民就想走。
“慢着,且听我将话说完。”
见走不脱,世民只能继续留下“挨训”。
木耒一改先前的严肃,放慢了语气,心平气和的说道:“你几乎与新国同龄,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吧。”
世民点头称是。
“再过三四年,等到立国四十年时,我便将皇位传于你。”
木耒此话一出,世民直接一怔,片刻后,他急忙说道:“父皇如今年富力壮,正值当年,为何要禅位?”
“我已经老了,再过几年,你才是年富力强,正值壮年。我传位给你,是因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那也不可啊父皇,父亲康健,为何要无故禅位?”
“你父皇累了,还有那么多的新器物需要我去研发,就是再给我二三十年的时间,都做不完哪!”
“儿愿为父皇分忧,但皇位绝不可禅让,新国还需父亲主持大局,不要说二三十年,就是四十年儿也等得!”
“呵!天下岂有六十岁之太子乎?你无需多言,也无需劝我,这几年你须尽快犁清身边的奸佞,组建自己的班底。”
“可是父皇,国人不会以为你的禅让是被逼……”
“放肆,何人敢这样以为!我禅位并不是对你放任不管,而是要成为太上皇,有继续监督你的权利。也能在我有生之年,助你削弱那些勋贵的势力,使新国的根基更稳固。”
“太……上……皇……”世民慢慢的品味这三个字的含义,然后恍然大悟般的说道:“若是这样,儿便放心了!有父亲在上,儿便有坚固的后盾……”
……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新元四十年。
在这几年里,首批七块海外封地的移民彻底完成,木耒还有六个儿子,也被分封到了天竺和缅西等地,等庆祝完新国的四十年国庆,那里的移民也要开始了。
新元四十年的金秋,都城邯郸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在皇宫外的新华大道上,还依照惯例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
新国的军队已全面换装了火器,步兵列装的全是各类步枪,骑兵装备的是散弹枪,炮兵装备的是由马匹牵引的火炮。
新军装备的最先进武器,是16辆新型铁甲战车,战车由柴油驱动,采用全封闭结构,车顶有一门小炮和一挺机关枪。
原来笨重的蒸汽机战车已经开始淘汰了,那玩意行进速度太慢了,新型铁甲战车的速度能狂奔到30公里\/小时,要知道,战马也很难达到这个速度啊。
当战车以30公里\/小时的速度驶过皇宫时,大地都为之颤抖,那种震撼令所有的观阅者热血沸腾!
这就完了吗,没有!最震掉人们下巴的装备,来自隆隆的天上。
在新元38年的时候,新国科学院就已经研制出了双翼机,只是这种劲爆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当天上的5架飞机掠过,并洒下五彩的纸条,新华大道两侧的人潮再次沸腾起来……
大阅兵能增强国人的凝聚力!能鼓舞国人的士气!能震慑那些异族!
古往今来,华夏的土地上哪出现过这么强大的国家!
……
大阅兵过去没多久,木耒就宣布将皇位传给了世民,并给自己封了一个太上皇的头衔,然后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科学院。
在此后的几年里,新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科学院也是新品竞出。
如轻便的人力脚踏三轮车、耐用的电灯泡、锃亮的脚踏缝纫机、燃油驱动的粮食收割机、可以保留人声音的留声机……这些新潮的民用品,如雨后春笋一般全都冒了出来。
国人们还专门造了一个词,来形容科学院的速度,叫日新月异。日日出新品,月月各不同,既特指其速度极快,又指新品的种类、范围极广。
人们这才意识到,退位的那个皇帝,又变成了他本来的样子,一个让世人难以忘记的发明家。
人们又细细回想起来,这几十年来的惊天巨变,全都出自木耒之手,不禁感叹道:
他是天之骄子,上天派他来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发明,造福苦难的华夏人。他在被逼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建立了新国,如此看来,这个皇位可耽误了他不少的发明啊,他真的太累了!
除了民用品,其他领域也有很大的突破或发展:
岭南之地的橡胶树割下了第一杯胶;
科学院的是实验室里,第一次合成了氨气;
天津港的一个秘密船坞里,下水了一艘能在水下行驶的怪船;
邯郸医科大学里面,正在做新药青霉素的临床试验;
寒氏邑的钢铁厂里,烧出了一炉不会生锈的钢水;
新国的各个县城都通了电报,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也能互相问候;
大河上架起了一座长十几里的钢铁桥梁;
……
新国的国人认为,他们生活的地方,以后终将会变成天之国。
……
木耒老了,另一世的沐雷也老了。
沐雷生于2000年,他长大后盛行躺平,他感觉在两个世界穿梭的自己很累,也很想躺平。但在父母的催促和逼迫下,他还是结了婚,在邯郸安了家。
在他35岁的时候,他们的小家迎来了他唯一的女儿。
沐雷在一家化工厂从事技术工作,一直到他65岁退休。
在他退休的那一年,他的女儿也出嫁了。在女儿的回门宴上,他喝了自己这辈子的唯一一次酒。
敬完酒的沐雷,感觉脑袋里有一群野马在横冲直撞,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一辈子没喝过酒,没想到喝醉了的感觉竟然是这样……”他说完这句话,便一头倒了下去。
那边的木耒半夜惊醒了,半夜惊醒这种事,他这一辈子就发生了这一次。
“看来那边的我是喝醉了。”这是木耒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