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财骑上三轮车往城南赶,到了打磨厂东街附近他停下车,凑到路边一位老爷子跟前递上一支经济烟:“大爷,跟您打听下,以前的戥子市胡同,现在在哪儿啊?我想买个戥子秤。”
老爷子笑着接过烟,手指往旁边一条窄胡同指:“往里走,第三个门脸就是,以前是‘王记秤铺’,他家的秤做得好,现在公私合营了,老主顾还找他做秤呢。”
周旺财谢过老爷子,骑着车进了胡同。
第三间门脸没挂招牌,只在门框上刻着个小小的“秤”字。
他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大爷,我想买个戥(deng)子秤。”周旺财推门进去,只见屋里摆着不少木料和铜丝,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正坐在桌边磨秤杆。
老头放下锉刀,上下打量他:“要多大量程的?”
“大爷,我想秤几克重的东西,您看哪种合适?”周旺财说道。
老头闻言,慢悠悠从桌下拖出个一头大一头小的扁圆木盒。
打开来,里面摆着一把小巧的戥子秤,秤杆细如竹筷,秤盘是巴掌大的黄铜片,秤砣小得像颗算盘珠。
“要秤几克的,就得用这种厘戥,最大量程二两,最小能秤到一厘(约0.0378克,按民国一斤约605克算),够你用了。”
周旺财接过戥子秤,入手很有质感,不知道什么动物骨头制作的秤杆,上刻着细密的刻度,虽有些陈旧,却清晰可辨。
他试着拎起戥子秤,放了根香烟在秤盘里,秤杆灵活晃动,非常好用,“就这把了,大爷,多少钱?”
“这戥子用料实在,黄铜秤盘,象牙秤杆,以前药铺买都要两块五毛钱,现在公私合营价格统一就便宜了,一块五毛钱一杆秤。”老头轻叹了口气说道。
周旺财一听这秤杆居然是象牙做的,也算是一种稀罕物,就想多买一些收藏起来。
他把秤盘里的经济烟递给老头,笑着说道,“大爷,您抽支烟。这象牙做的秤还有吗,我挺喜欢的,能不能多买几杆?”
老头接过烟夹在耳后,欣慰地说道,“行啊,这戥子秤是给药铺、银楼称重的精细活计,寻常人家用不上,平常也没什么人买。
我这儿还剩三杆象牙做的秤,都是以前没卖完的存货,能落到喜欢的人手里也是它们的好归宿。”
他又从桌下拿出三个大小不一的木盒递给周旺财,“象牙秤杆的材料现在不好找了,我以后都是做木杆秤,年轻人好好发挥它们的作用吧。”
周旺财接过木盒,扫描了一下木盒里面,是一杆2两秤、一杆五两秤、一杆一斤秤。
他爽快地付了钱,“大爷,我会好好用它们的,谢谢您了!”
他转身出门,把木盒小心地放进三轮车斗里,骑车离开。
出了胡同,天已经擦黑,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下,三轮车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直接回到95号院,收起三杆戥子秤,只留一杆二两戥子秤在外面,再拿出以前买的大秤。
他打开月亮门去傻柱家,刚到他家门口,就看见傻柱和于莉在堂屋里收拾碗筷。
“傻柱哥,于莉嫂子,吃饭了吗?”周旺财走进门笑着打招呼。
傻柱抬头看见他,赶紧放下碗站起来:“哟,旺财,你咋来了?快进来坐,我们刚吃完饭。”
于莉则赶紧倒了杯热茶过来递给他,“旺财,喝茶。”
“谢谢于莉嫂子!”周旺财坐下,笑着接过搪瓷茶杯。
“嗐,旺财你咋这么客气?我还没谢谢你带柱子哥钓那么多鱼呢!”于莉笑着说道。
“是啊,旺财,我媳妇肚子里怀着孩子,多亏了这些鱼给他们娘俩补充营养。”傻柱也跟着说道。
“得,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周旺财喝了口茶说道,“我来是找傻柱哥教我做几个菜的。”
傻柱立刻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旺财你想学什么菜,我一定倾囊相授。”
周旺财想了想后世流行的几种方便面口味,说道,“傻柱哥,红烧牛肉、红烧排骨、香辣牛肉、菌菇鸡汤、海带骨头汤,就这几样,你都会做吧?”
“小意思啦!”傻柱急忙起身,拉了拉周旺财说道,“走走走,现在就去你家,我马上教你做菜。”
周旺财笑着起身,“于莉嫂子,你也来帮忙吧。”
于莉点头说道,“行,我去帮你们打下手。”
“不用你打下手,你就帮我记一下做法,用什么材料,用了多少就行。”周旺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