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奕容易被月曦欢带着走,天赐可不会,他看青竹公子跟泽曦郡主的表情,就知道,情况绝不像泽曦郡主说的那样。
看着云凌奕还想从头到尾听起,天赐摇摇头,直接了当的问:“那不知郡主跟青竹公子,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月曦欢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神,这才把云凌奕撇一边,对于天赐问的,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能把他叫来,也是想叫他也听听的。
毕竟裘冀礼,是他生父,可也算是他前半生二十多年悲惨遭遇的祸根之源。
月曦欢轻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看了青竹一眼,眼神好似在说:我说了啊,要是有哪不对的,圆不过来的,你可得帮我圆场。
青竹对上她的眼神,直接撇开视线,装做看不见。
月曦欢气急,桌子底下的脚就狠狠跺了过去,青竹吃痛,一瞬间面容都扭曲了,但为了不失态,硬生生忍了下来。
月曦欢看他吃痛,心里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
转头跟云凌奕跟天赐说:“我跟青竹亲耳听到,吴尽亲口承认,他也是南陵人,也是南陵安插在曦国的暗棋。”
“什么?”
“这不可能吧?”
天赐跟云凌奕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吴尽是南陵人?是南陵的细作?
云凌奕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摄政王知道吗?”
孙天赐蹙起秀气的眉宇,沉思道:“裘冀礼应该不知道,吴尽也有可能是南陵人故意安排在他身边的。”
“是想要挑起摄政王跟护国公府的内斗,好趁曦国内乱,渔翁得利吗?”云凌奕问。
这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些个消息,只能想到是南陵想要挑起本国内乱,再趁机而入。
孙天赐也是这么想的,可他想的更深,他在想,是不是裘冀礼已经通敌叛国,跟南陵勾结,想要覆灭南陵?
只能说他们想的也没错,真相确实如此,裘冀礼确实想覆灭曦国,可他们也只是猜对了一半真相。
月曦欢看他俩消化完了上一个消息,又丢下一个,“裘冀礼的摄政王府里的那个,心尖宠荷侧妃,也是南陵人哦~”
云凌奕震惊:“啥?”
天赐也是一脸震惊跟不可置信,“不可能吧?她跟裘冀礼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能吧?”
此时云凌奕都比不上天赐更震惊,要知道,他可是跟那个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十多年啊!
就算接触不多,可也是接触过的,那女人表面柔柔弱弱的,面上柔弱无辜、纯洁善良、乐于助人,就像没有沾染过墨色的纯洁无瑕的小白花;实则内心阴险狡诈、擅长伪装,心机深沉,一贯习惯躲在裘冀礼背后装纯装弱,挑拨裘冀礼为她出头。
那女人最擅长利用自身形象操纵他人,例如在异性面前装柔弱以获取保护欲,在同性面前暗中打压竞争对手,却始终维持“无辜者”姿态。
裘冀礼眼盲心瞎,永远都沉迷于那女人营造的假象当中,针对他们母子。现在告诉他,那荷侧妃也是南陵细作,震惊的同时,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置信了。
那么恶毒狠辣的人,是南陵细作才正常吧?
月曦欢冷笑一声:“千真万确。她表面与裘冀礼青梅竹马长大,实则是南陵安插在他身边更深的棋子。”
云凌奕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这也太可怕了。”
孙天赐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这不是家仇,而是国恨了吧?
叛国通敌,永远都是让人不耻的存在!
“咳咳,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月曦欢清清嗓子说道。
大军明日就要出发,事情快要了结,提前跟他们说一些内幕,也能让他们配合,特别是云凌奕跟青竹,他们都跟裘冀礼有血海深仇,到时候要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选了。
月曦欢看着云凌奕跟青竹,舔舔嘴唇,又摸摸鼻子,“那啥,其实,裘冀礼也是南陵人。”
此言一出,这一方小天地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云凌奕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怎么会……他……他可是曦国的摄政王啊……”
孙天赐握紧了拳头,眉头拧成了麻花,心中的愤怒与震惊交织在一起,可是心里又有一种合该如此的荒谬感。
可他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也有一半南陵人的血脉?
他岂不是也是南陵的贱种?
那他,他母妃,他外祖父,是不是都算是通敌叛国的存在?
特别是他外祖父,一手提拔起来裘冀礼,裘冀礼有现在的地位,也是靠着外祖父家的孙家军。
一旦裘冀礼的身份被公之于众,外祖父的名声,孙家的忠烈之名,孙家军的赫赫威名,都将荡然无存,还会遭百姓谴责。
青竹则沉默不语,眼神冰冷,似乎早有了心理准备。
月曦欢看着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裘冀礼的母亲就是从小被南陵培养,送到曦国潜伏生下他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南陵的利益谋划。这次大军出征,他也是一再阻止。”
云凌奕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我们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害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为家人报仇!”
青竹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吧?明日征南大军就要出发,要不要当众揭露他的真面目?”
而后,青竹冷冷的补了一句:“我要亲手取他性命!”
月曦欢看着他们坚定的神情,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为曦国除去这个毒瘤!”
“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云凌奕跟天赐一同问道:“为何?”
青竹道:“如今裘冀礼与南陵勾结,对大军出征南陵定会从中作梗,曦国危在旦夕!难道你或者护国公府,都不在意吗?”
这时,从听到裘冀是南陵人这个消息就没再出声的孙天赐,握紧拳头,脸色惨白,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道:“裘冀礼是我生父,我……我身上流着他肮脏的血脉,但他叛国,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更不能,让他毁了我外祖父一生的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