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晚,就在罗彦与家人在洛阳团年的时候,彭城,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零星的雪粒掠过中原大地。彭城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城头零星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照得魏军将士们呵出的白气都染上了一层暗红。乐进望着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斥候探报新军要到过了正月十五才会进犯,趁着这难得的安宁,他特意让守城将士们轮班休息,自己也早早卸下铠甲,准备与幕僚们小酌几杯,过个安稳年。
而此时,距离彭城三十里的山谷中,一支两万余人的大军正悄然集结。火把被严密遮挡,战马的嘴套上厚厚的棉布,大雪染白了将士们的甲胄。大军前方,老将黄忠目光如炬,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展开彭城布防图,用朱砂笔重重圈出南大门:“乐进此人谨慎,四门之中唯南门守备最弱。今夜子时,便是吾军破城之时!”
“将军,明日便是新年,将士们......”副将有些犹豫。
“正因为是新年!”黄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乐进必以为吾军不会选此良辰开战。战机稍纵即逝,此番若能拿下彭城,便是送给陛下最好的新年贺礼!”说罢,他大手一挥,命五百精锐组成先登小队,携带三角钩、软梯等器械先行出发。
子时三刻,彭城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零星的爆竹声从城中传来。先登小队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接近南城墙。为首的百夫长张虎屏气凝神,仔细观察城头动静:两名魏军士卒正靠在一起打盹,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映出淡淡的倦意。张虎打了个手势,五名士兵迅速甩出三角钩,钩子牢牢勾住城墙砖缝。众人如灵猿般攀爬而上,动作轻缓而利落。
这时,两名魏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说道:换岗了。
听说换岗了,原本的两个曹魏守军一脸兴奋,搓着手进了楼里面。
“这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雪,冷得要死。”高个魏军骂骂咧咧说道。
矮个魏军也是一脸不愿的说道:都说新军要过了十五才会兴兵来犯,将军也是,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搂着媳妇睡觉,让咱们在这里守着。
高个魏军打着哈欠说道:别埋怨了,再埋怨也没有用,汝先守着,吾先眯一会儿。
看着同伴打起盹儿,矮个魏军自言自语说着,这大过年的,新军应该不回来的,吾也睡会儿。
就在这时,城墙下的张虎率领的新军开抛出三角钩,挂在城墙上,开始攀爬……
就在一名新军即将翻上城头时,三角钩突然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矮个魏军猛然惊醒,刚要呼喊,脖颈已被一把匕首抵住。“嘘......”张虎的刀尖微微用力,鲜血顺着魏军士卒的喉间缓缓流下。其他新军将士也迅速解决了爬上城头,干净利落的杀了高个魏军,未发出半点声响。
就在这时,一个魏军出来方便,发现了张虎等人,瞬间大惊,惊恐的喊道:敌袭……敌……
第二个字还没有喊出来,便被摸了脖子,随即及时杀了对方,还是被发现了。
张虎立刻派出一屯人马下城攻占城门,他率领大军杀入城楼,城门口不过十几人,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灭,随即打开城门的瞬间,黄忠早已率大军疾奔而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滚滚春雷。正在酣睡的乐进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他猛地坐起,顾不上穿戴整齐,抓起佩剑就冲出门外。此时,一名亲兵跌跌撞撞跑来:“将军!新军......新军从南门杀进来了!”
“不可能!”乐进瞪大了眼睛,“不是说正月十五才......”但军情紧急,容不得他多想。他一面命人敲响警钟,召集城中守军,一面亲率三千精锐前去阻拦。
彭城街道上,新军如潮水般涌入,刀光剑影中,魏军将士们睡眼惺忪,仓促应战,阵型瞬间被冲散。黄忠一马当先,手中大刀上下翻飞,所到之处魏军无不胆寒。“杀!”他的怒吼声穿透夜色,“今日不夺彭城,誓不罢休!”
乐进率领的援军赶到时,南城门附近的街道已被鲜血染红。他望着混乱的战场,心中懊悔不已,但多年的征战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指挥魏军占据几条狭窄的巷道,利用地形优势进行抵抗。一时间,彭城城内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除夕夜的宁静。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新军虽然士气高昂,但魏军依托巷战顽强抵抗,双方陷入僵持。黄忠见状,立即改变战术,命人分成小队,从不同方向迂回包抄。他亲自带领一支千人小队,绕道魏军后方,突然发起攻击。
乐进腹背受敌,渐渐难以支撑。他望着身边死伤惨重的将士,心中悲痛万分。“撤!”他咬牙下令,“保存实力,来日再战!”残兵败将在乐进的带领下,从北门突围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彭城城头时,硝烟渐渐散去。黄忠站在城楼上,望着满城狼藉,长舒一口气。他命人清理战场,安抚百姓,并第一时间派人快马加鞭,向罗彦送去捷报:“臣黄忠叩贺陛下新春大吉!今已克彭城,特以此为礼,愿陛下龙体安康,大业早成!”
此役,新豫集团军以奇袭之策大破彭城,斩杀魏军万余人,缴获粮草军械无数,消息很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