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斥候匆匆而入,呈上洛阳密报。曹操接过打开,目光一扫,沉声道:“果然如诸位所料,罗彦已经下令,来年攻打徐州,不过,罗彦的粮草不济,只能派出一路大军攻打咱们,如今,他已经让在洛阳的军队休假回家过年,来年正月十五回去复命。”语气平静,却暗含着对局势的深入分析。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凝重之色,眼神中满是对未来战事的担忧与思索,唯有夏侯渊一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大声说道:“来就来,难道还怕他不成!”语气中满是倨傲与无畏。
戏志才神色焦急,连忙建议道:“陛下,应该立刻派军支援徐州,防备黄忠所部。”话语急切,透着对局势的担忧。
程昱也神色严肃,认真地建议道:“如今罗彦的粮食不济,应该严防关口,不能让一粒粮食流出魏国,同时,派人告知东吴和荆汉控制粮食的流出。”语气坚定,条理清晰。
曹操眉头紧皱,沉思良久后,缓缓开口:“程昱,就按汝说的去办,控制国内粮食流出,同时,派人给东吴和荆汉也让他们控制粮食流往大新。至于派军支援徐州一事,此事先暂缓。”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戏志才张了张嘴,眼中满是忧虑,却欲言又止。
程昱则神色焦急,忍不住说道:“陛下,罗彦狡诈,在下建议增援徐州刻不容缓。”声音急切,充满了担忧。
曹操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正因为罗彦狡诈,增援徐州一事才要稍后,若是朕派兵增援了徐州,他出兵攻打兖州又该如何,要知罗彦在冀州可有十万人马,随时可度过黄河,朕不得不防,何况,攻打徐州这么机密的事情,罗彦为何要让众人知晓,而且罗彦刚结束了北边与乌桓和鲜卑战事,必然要休整一番,大战必然在明年,增援徐州此事不急,看看罗彦接下来的反应在行调令。”语气沉稳,字字句句都透露着他的深谋远虑。
众人见此,虽有疑虑,却也不再多说。
曹操目光转向夏侯渊,神色严肃地命令道:“夏侯渊,加紧训练新招募的将士。”
夏侯渊挺直身躯,大声领命:“末将领命!”随后,众人行礼离去。
…………
腊月三十,洛阳宫城御膳房内,氤氲的热气裹着肉香与烟火气,将鎏金蟠龙纹的宫灯都熏得朦胧。罗彦卷起玄色龙袍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经年习武留下的疤痕,正握着菜刀将鲜鱼切成均匀的薄片。案板另一侧,蔡琰素手握着葱段,葱白在她指尖上下翻飞,切出的葱段宛如碎玉般整齐。
“陛下这刀工倒是愈发精进了。”蔡琰忽然轻笑,眼角的细纹在烛火下泛着温柔的光晕,“记得初见时,连竹简都拿不稳,如今竟能将鱼片切得比宣纸还薄。”
罗彦闻言,手中的动作未停,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道:“还不是被夫人当年那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激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引得周围正在忙碌的众人纷纷侧目。
灶台前,甄姜正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火苗窜起的瞬间映亮她明艳的脸庞。“姐姐莫要打趣陛下了,”她将围裙系得更紧些,“快瞧瞧这红烧排骨,莫要烧糊了。”话音未落,一阵焦香已从铁锅里飘出。
“哎呀!”糜环急忙用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肉块,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都怪吾只顾着和貂蝉妹妹说话,险些误了火候。”
貂蝉倚在窗边洗菜,指尖拂过鲜嫩的菜叶,轻声道:“环儿妹妹莫慌,这糖色挂得正好,多焖片刻反倒更入味。”她的声音婉转如黄莺,与窗外零星的爆竹声交织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杜雪端着刚洗净的青菜从井边走来,发梢还沾着水珠道:“吾瞧着今日这菜新鲜,特意多备了些。陛下总说要荤素搭配,可不能忘了。”她的性子向来沉稳,此刻却也因这难得的团圆而眉眼含笑。
罗彦将切好的鱼片码放进青花瓷盘,目光扫过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十八年前,他初到这乱世时,从未想过能有今日这般光景。从白手起家到坐拥半壁江山,他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唯有此刻,才真切感受到何为岁月静好。
“父亲!”一声清脆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罗念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发间还别着赫连明月给她编的红绳,“念儿帮您调了蘸料,您快尝尝!”小姑娘仰着小脸,眼神中满是期待。
罗彦笑着用指尖蘸了些酱料,放入口中:“嗯,酸甜适口,比御膳房的大厨调得都好!”他的夸奖让罗念儿笑得眉眼弯弯,转身又跑去给其他兄弟姐妹展示自己的成果。
“陛下,这水煮鱼的汤底......”大乔站在灶台旁,望着锅里翻滚的红油有些犹豫。她向来温婉,此刻却因生怕出错而显得有些紧张。
小乔从姐姐身后探出头来,随即道:“依妹妹看,再加点盐,保准更够味!”说着便要伸手去抓调料罐。
“且慢!”罗彦快步上前,“现在莫要再放,不然会太咸。”
甄宓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叹:“陛下总能变出些新奇的菜式,这些做法,怕是连皇宫里的御厨都闻所未闻。”
罗彦将煮好的鱼片倒入盛有汤底的大碗中,洒上蒜末和香菜:“这叫‘水煮鱼’,是朕家乡的做法。今日除夕,就想让大家尝尝鲜。”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平日里与爱妃们相聚太少,让大家吃了不少苦。今日,咱们就好好享受这顿团圆饭。”
随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御膳房内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排骨色泽红亮,水煮鱼香气四溢,还有清炒时蔬......各色美食在烛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罗彦拉着众人坐下,斟满酒杯:“今日,没有陛下,没有娘娘公主,只有罗彦和他的家人。”他举起酒盅,目光中满是温情,“感谢诸位夫人这些年的陪伴与支持,也祝咱们的孩子们健康成长。来,干杯!”
“干杯!”众人纷纷举杯,欢声笑语中,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蜡烛照亮了每个人脸上幸福的笑容。
罗捷、罗裕等兄弟几个围坐在一起,争相讲述着自己这一年的趣事。罗逸则缠着赫连明月,让她讲塞外的故事。罗念儿依偎在蔡琰身边,听着蔡琰讲述学院的趣事,渐渐有了困意。
罗彦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满足,看着桌上的菜肴,如同回到了现代。他知道,无论江山多么辽阔,权力多么诱人,都比不上此刻的阖家团圆。这一夜,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父亲,与家人共享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夜色渐深,御膳房内的烛火依旧明亮。罗彦望着熟睡的儿女,听着夫人姐妹们轻声的交谈,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穿越十八年来,最珍贵的收获。窗外,新年的钟声缓缓响起,带着对未来的期许,也带着对此刻幸福的眷恋,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