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
卢平连哼都没哼出来。
脑袋猛地后仰,狠狠撞在石墙上。
血,鲜红的血,瞬间从他鼻孔里汹涌喷出,糊了半张脸。
他眼睛翻白,身体顺着墙壁软软地滑下去,瘫在灰尘里,像一滩烂泥。只有鼻孔还在汩汩冒血。
莉莉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拳头,看都没看地上的人。
她弯腰,捡起卢平掉落的魔杖。
转身。
废弃教室一片死寂。
月光惨白。
地上躺着三个。
詹姆扑街,脸埋灰里。
卢平瘫倒,鼻血长流。
小天狼星捂着流血的手臂,灰眼睛死死盯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魔杖还握在手里,尖端那点灰黑光芒缓缓消散。
莉莉走到凯森和西弗勒斯中间。
她手里攥着三根魔杖。
詹姆的。
卢平的。
还有她自己的。
“你们认输不?”凯森挑了挑眉问道。
唯一清醒的小天狼星恨恨的咂了咂嘴,掏出手帕递给血流不止的卢平,又掏出魔杖给了詹姆一个清凉咒。
“你们赢了两次。”他很不情愿的说道。
“知道就好。”莉莉得意的把詹姆和卢平的魔杖抛给小天狼星。
西弗勒斯也放下魔杖,瞥了一眼还在冒血的小天狼星,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走吧,”凯森转身:“饿死了,现在去厨房说不定还能整一顿庆功宴。”
三人径直走向那扇歪斜的破门。
灰尘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下。
天花板的黑暗角落。
两位梁上君子。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光闪了闪,看着下面瘫倒流血的卢平和捂着手臂的小天狼星,轻轻叹了口气。
“索恩…下次看热闹,或许该带点爆米花?”
“下次?”希斯莱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鬼火:“我赌十个金加隆,绝对有下次。”
废弃教室的破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合拢。
离开教室的三人看着走廊的黑暗像潮水涌过来。
灰尘味、霉味、还有隐约的血腥气黏在鼻腔里,哦,这个不怪走廊,这个是莉莉袍子上的味道。
三人的脚步声在死寂里格外响。
“食堂还有剩饭么?”西弗勒斯声音闷闷的。
“家养小精灵总会留点。”莉莉甩甩发麻的拳头,该说不说卢平的脸是真硬啊。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听见他袍子摩擦墙壁的窸窣声。
转过一个拐角。
月光被高窗切成惨白条块。
空气里突然多了点别的东西。
猫骚味。
很浓。
一道佝偻的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前面柱子后闪出来。
煤油灯昏黄的光猛地刺破黑暗,晃得三人眯起眼。
光晕里,一张蜡黄松弛的脸像泡发的干蘑菇。
费尔奇。
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病态的兴奋。
洛丽丝夫人蹲在他脚边,灰毛炸起,尾巴高高竖起,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哈!”费尔奇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我就知道!午夜游荡的小耗子!逮着了!”
煤油灯往前逼近。
“看看啊,三个半夜斗殴的小巫师。”
西弗勒斯的脸在阴影里瞬间绷紧。
他蜡黄的手指激动地颤抖,几乎抓不稳煤油灯。
“跟我走!地窖!现在!”他声音拔高,带着扭曲的快意,“你们将禁闭到明天早上!”
“要禁闭也是我们的院长啊,没什么是你。”凯森打断他,声音没什么起伏。
“因为院长们可不像你们晚上不睡觉出来夜游!”
洛丽丝夫人配合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
“滚开!”莉莉烦透了,绿眼睛里的火快喷出来。
费尔奇蜡黄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小贱人!还敢顶嘴!”他唾沫星子喷出来,“关禁闭!一个月!不!一年!把你们…”
他猛地伸手,枯瘦得像鸡爪的手指抓向莉莉的胳膊!
莉莉下意识后退。
费尔奇扑了个空,更怒了。
退路被堵死。
前面是挥舞着鸡爪、唾沫横飞的费尔奇和龇牙的猫。
后面是冰冷的石墙。
“我说…滚开!”西弗勒斯的声音冷了下来。
费尔奇根本没听。
他蜡黄的脸上全是抓到猎物的疯狂。
“统统抓起来!吊…”
话音未落。
凯森动了。
不是冲费尔奇。
他猛地蹲下,手掌狠狠拍在冰冷的地板上!
砰!
一声闷响。
不是魔法。
是地板自己动了。
费尔奇脚前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向上拱起!
一块方方正正的泥土块,带着新鲜的潮气和草根,瞬间拔地而起!
像一堵矮墙,正好卡在费尔奇膝盖高的位置!
费尔奇冲得太猛。
“呃啊!”他怪叫一声,枯瘦的小腿狠狠撞在坚硬冰冷的土块上!
身体失去平衡,像根被砍断的木头,直挺挺向前栽去!
煤油灯脱手飞出。
昏黄的光划着弧线砸向墙壁!
哗啦!
玻璃罩碎裂。
火苗舔上墙壁挂毯的流苏。
嗤…
一小股黑烟冒起。
费尔奇脸朝下,结结实实摔在拱起的土块后面,啃了一嘴灰。
洛丽丝夫人吓得炸毛,尖叫着蹿向旁边阴影。
费尔奇挣扎着抬头,蜡黄的脸沾满灰,鼻子磕破了,血流到嘴里。
他眼睛赤红,怨毒地嘶吼:“袭击!袭击管理员!你们完了!我要告诉…”
西弗勒斯动了。
他一步跨到费尔奇面前。
没掏魔杖。
他猛地弯下腰,砰的一声。
费尓奇的脑袋瞬间被削放屁了,一时之间连鼻血都忘了流。
莉莉抓住机会,小跑了过来。
她没再用拳头。
她弯腰,捡起地上滚落的一只…费尔奇刚才掉落的、油腻腻的旧皮鞋。
鞋底沾着可疑的污渍。
她掂量了一下。
手臂抡圆。
用上了刚才轰碎卢平鼻梁的力气。
带着破风声。
对着费尔奇那张因剧烈干呕而扭曲、涕泪横流的脸。
狠狠拍了下去!
啪!
一声极其沉闷又响亮的脆响。
像湿抹布拍在烂泥上。
费尔奇凸出的眼珠子翻了上去。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脸上一个清晰的、沾着污渍的鞋底印。
鼻孔里缓缓流出两道混着鼻血的涎水。
洛丽丝夫人在阴影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嗖地蹿得没影了。
走廊重新陷入死寂。
只有墙壁挂毯上,那点被煤油灯引燃的小火苗,还在顽强地嗤嗤烧着,映着地上不省人事的管理员。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食堂?”凯森问。
“走。”莉莉点头。
西弗勒斯用脚尖把费尔奇往旁边拨了拨,让开点路。
三人绕过地上的人形障碍物。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里。
只留下墙壁上嗤嗤作响的小火苗。
还有地上。
一个脸上印着鞋印、鼻血长流、被自己的味道熏晕过去的费尔奇。
在乱葬岗cos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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