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身体还不是很舒服,在这么喝下去,明理又该嚷嚷着头疼了。”
玉奴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那你早些备下醒酒汤,”玉竹笑的毫不在意:“再说了,多喝几次酒,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玉奴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了酒就跟见到了祖宗一样,扒着不放。不喝个烂醉,不罢休呢。”
玉竹傻笑了两声:“要不,我请你喝天幕白?你尝过了味道,就知道我为啥喜欢喝酒了。”
玉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谁要学喝酒!”
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吩咐着在外面伺候的小丫头,去了厨房,给两位公子和六姑娘煮了醒酒汤送过来。
几个人一直喝到了第二日午时。
才被身边伺候的人,给送回了各自的院子。
六姑娘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
“外面下雨了吗?”
六姑娘靠在靠垫上,接过了玉奴递过来的鸡丝粥,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
“府上这几日,还好吧?”
“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在下雨。”
玉奴替她掖了掖被角:
“天气有点凉,姑娘莫要贪凉。”
她又继续说道:
“这两日,府上没什么大事发生。”
“一些小事,都是大公子帮着处理。”
“七公子又去了学院,听说这几次文章做的不错,得到了先生的夸奖。”
“五姑娘吗,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格桑的事情。这几日,正缠着格桑说话。”
“五姐姐缠着格桑?”
六姑娘蹙眉,
“怎么回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奴婢只知道,五姑娘忽然就出现在了格桑的身边,十分热情地和格桑说话。”
“就算是格桑同她甩脸子,五姑娘也只当是没看到,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玉奴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格桑的身份,只有六姑娘和大公子,以及身边伺候的几个人知道。
五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然后黏上格桑呢?
“应该是王姨娘。”
六姑娘将吃了没几口的鸡丝粥,又递给了玉奴:
“王姨娘那人,待人亲和。”
“和人来往,都是有目的的。”
“再加上,她和赵姨娘关系极好。得到这样的消息,简简单了。”
“赵姨娘?”
玉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我记得,赵姨娘身边的一个丫头,和大公子院子里伺候的一个丫头相熟。”
这么一说,事情就明了了。
六姑娘肯定地点了下头:“你想的没错。”
玉奴:“奴婢这就去把那个丫头打发走。”
六姑娘:“没用的。王姨娘既然敢让五姐姐这么做,就是打算讨好长宁郡主。进而,让五姐姐博一个好前程。一个丫头的生死,她不放在心上了。”
玉奴:“姑娘的意思是,王姨娘和长宁郡主,私下里接触过!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为什么不能?”
六姑娘声音骤冷,
“你以为王姨娘,能在母亲的手底下活下来,还能安然地生下了四姐姐和五姐姐。”
“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人吗?”
她的手中,说不准有什么手段呢。
“那就任凭五姑娘和王姨娘这么折腾?”
“先让她们折腾吧,只要不折腾出来什么事,我们就先不用管。”
玉奴点头,应了一声:“是。奴婢会让人盯着,免得闹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六姑娘:“这几日,小三子递了什么消息进来没有啊?”
玉奴:“小三子前日来了府上,和玉竹说了几句话。说是大月王子被吓到了,烧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六姑娘蹙了下眉,“好好的,怎么被吓到了?”
玉奴:“听说是有人在郡主府内放鞭炮,路过的大月王子就被吓到了。听闻,病的都下不来床。郡主也从宫里特意回来,照顾大月王子呢。”
不知为何,六姑娘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前院花厅说话的谢景行和谢晗行。
她总觉得,他们俩凑到了一起,应该是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嗯。”
六姑娘对这事,并没有多大的关心,又继续往下问:
“没说别的事情吗?”
玉奴:“没说旁的事情。”
“哦。”六姑娘点了点头,接过了玉奴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
六姑娘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药。脑袋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好像听到了玉奴和人说话。断续续,听的不是很清楚。
“姑娘。”
玉奴端了熬了很久的八珍汤,进了内室。
看着不知谁开的窗,忍不住的唠叨了两句:
“这两日天气不好,吹了凉风,过几日又该头疼了。”
她将手上端着的汤,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忙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姑娘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嗯。”
六姑娘应了一声:
“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玉奴重新端起了已经怎么不烫手了汤,递给了六姑娘:“是大公子身边的灵玉。说是的五月二十,阴三姑娘办的宴会,让您同她一起去。”
“阴三姑娘的宴会?”
六姑娘只喝了一口,便觉得甜腻得喝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玉奴:“是那日大公子碰到了阴大将军,阴大将军特意给的大公子。”
六姑娘不紧不慢地搅拌着琬里的八珍汤,“那便是,各大世家都有这个帖子了。”
玉奴低着头站在床边,没接六姑娘话。
六姑娘将手中的八珍汤,又重新递给了玉奴:“知道了,去和大哥说,我会跟他去的。”
玉奴应了一声:“是。”
六姑娘看了眼外面黑压压,一直不停下雨的天气,“算算日子,父亲也该回来了。父亲那边,还没什么消息吗?”
玉奴:“是。”
六姑娘揉了揉额角。
也不知道父亲心中到底是有何打算。
这眼看着都要六月初,吏部考核的日子都要到了。
父亲还稳稳当当,一点都不担心。
“父亲硬是心中有别的打算,”她说,“宋家舅舅那边,休整好了?”
玉奴:“是。这两日您还睡着。还不知道,宋三爷已经递了好几次消息,想要见见您。”
“躺了好几日,躺的腰酸背痛。”
六姑娘起身,
“下午无事,咱们去找五婶儿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