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的膝盖死死顶住了张天生的后腰,一手闪电般扣住对方试图挣扎的双手手腕,用全身力量将其反剪到背后,
另一只手则如铁钳般死死捂住了张天生因为剧痛而本能张大的嘴巴,防止他发出任何可能惊动同伙的喊叫!
“别动!公安!” 李富贵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刻骨的恨意,在张天生耳边炸响。
直到这时,张宇才猛地刹住脚步,气喘吁吁地回过头。
他看着地上那个像只被煮熟的虾一样蜷缩抽搐、被老大死死压住的身影,再看看老大那如同煞神般的侧脸,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卧槽!老大…你竟然…踢他裆了?!!”
虽然张宇被李富贵那记石破天惊的“人中踢”震得目瞪口呆,
但仅仅只过了半秒,震惊就化作了无比解气的快意!
看着地上那个蜷缩抽搐、发出嗬嗬怪响的“教授”,张宇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这种拿孩子当牲口摘器官的畜生,踢裆?轻了!就该千刀万剐!
他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捏得发白,牙关紧咬,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扑上去再补上十七八脚!
李富贵瞥见了张宇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戾和跃跃欲试,一边死死压制着还在本能痉挛的张天生,一边低喝:“还瞅啥呢?!给他铐上!带回组里……”
他本想说带回组里立刻审讯,挖出四九城潜藏的一观道余孽,把这个毒瘤彻底铲除。
毕竟,新道首都亲自潜伏在京城了,底下的小鱼小虾肯定少不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之前还愁湾岛那边鞭长莫及,现在这大鱼自己游到砧板上,那就别怪他李某人刀快了!
然而,话到嘴边,李富贵猛地卡壳了——组里没人啊!
马向阳、寇立明他们刚分开,李振成还躺在医院,其他兄弟估计也刚到家准备休整。
空荡荡的特案组办公室,就他跟张宇两个?怎么审?万一需要抓捕的这老畜牲手下过多怎么办?到时候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
念头电转,李富贵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小巷后立刻改口道:“算了!” 他语气斩钉截铁,“就近审讯!”
说完,他猛地一拽被反剪着双手的张天生,迫使他踉跄站起,直接把这个还在因剧痛而佝偻着腰、双腿夹紧、脸色惨白如纸的“教授”推向张宇,自己则当先一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就近?去哪就近?张宇虽然满脑子问号,但动作丝毫不慢。
他麻利地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将张天生被反剪的双手铐得更死,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他就像拖死狗一样,拽着张天生的胳膊跟上了李富贵。
张天生那地方遭受了李富贵那堪称毁灭性的打击,每走一步都如同上刑,疼得他浑身冷汗直冒,双腿发软,速度慢得像蜗牛。
对于此,张宇可没半点耐心和同情心!每次觉得他慢了,或者看到他因疼痛而龇牙咧嘴的样子,想起地下室裹尸袋里那些被掏空的小小躯体,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磨蹭什么!快走!” 张宇低声怒斥,抬手就是一个又重又响的大脖搂儿,抽得张天生一个趔趄,眼冒金星。
“啪!”
“慢了,走快点。”
“啪!”
“你这啥姿势?看不起我?”
“啪!”
“看你就觉得烦!”
…………
等李富贵终于走到目的地,停下脚步时,回头一看,饶是他早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有所猜测,此刻眼皮也忍不住跳了跳。
只见张天生哪里还有半点“教授”的从容气度?
他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脸色惨白中透着青紫,腮帮子活生生肿起老高,像个发面馒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和口水混合的涎水。
额头上是刚才摔倒磕的青紫,后脖颈被张宇扇得通红一片,肿得老高。
眼睛半眯着,眼神涣散,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一种被粗暴物理教育后的茫然恐惧。
这模样,别说审讯,能不能说清楚话都是个问题!
李富贵没好气地瞪了张宇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你干的好事!打成这样还怎么问话?”
张宇被瞪得有点心虚,看着张天生那副惨样,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有点冲动了?主要是这畜牲太招人恨了!
算了!李富贵心里暗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严厉地再次警告了张宇一下,示意他到此为止,别再动手了。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昂首阔步,朝着眼前那扇熟悉的、略显陈旧的大门走了进去。
门楣上挂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牌——鼓楼派出所。
张宇看着李富贵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拖着的、几乎不成“人”形的张天生。
张天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张宇那一瞬间的“犹豫”和“心虚”,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竟然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类似“乞怜”的光,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
“快走!别傻站着了!” 张宇被他这眼神看得一阵恶心,再次呵斥,下意识地又扬起了胳膊。
张天生吓得猛地一缩脖子,眼睛死死闭上,准备迎接下一记大脖搂儿。
然而,张宇扬起的胳膊最终却放下了。就在张天生心里那点可怜的侥幸刚刚升起一丝丝的时候——
“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小巷口爆发!
只见张宇狠狠一脚,正踹在张天生的屁股墩上!力道之大,差点把本就站不稳的张天生直接踹飞出去!
“唉!” 张宇踹完,还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和自责,“我怎么能对一个畜牲抱有同情心呢?!我这心软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该打!该打!”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又用力推搡了踉跄前扑的张天生一把,这才拖着他,紧跟着李富贵的脚步,也走进了那个充满基层烟火气的鼓楼派出所大门。
只留下那声变了调的惨叫,在派出所门口清晨的空气中,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