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东西,躺在床上又不快点死!晓霞就是因为你,不还我的钱,也不跟我结婚……”
刚到门口,就听屋里有个男人在怒吼。
接着,是几声狂吠。
“黄狼,你给我滚开!不然今晚我就炖了你!”
随后,是一顿棍子的敲打声传来。
他应该是在和狗说话。
霞姐身体一颤,就要往里冲,梅洛一把拉住她。
“走我后面。”
然后推开门,往里走去。
她家不大,就一层。
一进门是堂屋,堂屋两边各有一个房间。
此时,左边的房门开着,一条黄狗在门里炸起颈毛,冲外面的人呲牙咧嘴狂吠。
门外站着三个人,两矮一高,都穿喇叭裤,头发很长,手里各攥着一根木棍。
其中高个子约有一米八,穿件军绿色夹克,手里的木棍有手臂粗,正用力敲着门框吓唬狗,眼神恶狠狠的。
那狗毫不畏惧,颈毛立起,呲着牙一下下往前探。
一见有人开门,三人立刻扭过头,目光齐刷刷看向梅洛和霞姐。
梅洛看清高个子的模样时,不禁吓了一跳。
他三十岁上下,脑门凸起块大大的疙瘩,眼睛一只大一只小,透着股凶相。
昏黄的灯光下,鼻子通红得发亮,还挂着一层油光。
有这么丑的人?
高个子见梅洛身后跟着霞姐,先是一愣,随即眉头一拧,冲霞姐大声问道:
“晓霞,这人是谁?”
他用木棍指着梅洛,语气里带着怒意。
霞姐没理他,径直冲到房门口,抬手摸了摸狗头,小声道:
“黄狼,乖,姐姐回来了。”
叫黄狼的狗立刻摇起尾巴,扑到霞姐身上,像是见到亲人般,不停地在她身上蹭着、嗅着。
霞姐轻轻推开黄狼,快步走进房间,声音急切:
“爷爷,您怎么样了?”
“哦,哦,哦……”
她爷爷像是说不出话,只发出含糊的回应。
高个子的木棍依然指着梅洛,眼神不耐烦又问:
“说,你是谁?为什么跟着她一起回来?”
说话时,他咧开嘴,露出满口焦牙,更显丑陋。
梅洛慢悠悠走到他跟前,侧头朝房间里瞥了一眼,刚想开口,霞姐已从里面冲出来,挡在他身前:
“龙彪,你大晚上跑来我家干什么?”
这人就是龙彪?
看着他,梅洛心想:
难怪霞姐不愿意嫁给他,这么丑,还没接吻就想吐了。
龙彪咧着嘴笑,目光盯在霞姐胸前,一脸猥琐:
“干什么?干你呗。”
说完,三人一起发出下流的哄笑。
霞姐气得浑身发颤,手猛地指向门外:
“赶紧滚!我家不欢迎你!”
“滚?”龙彪眯起眼,围着两人慢慢转,手里的木棍“啪啪”拍着掌心。
突然他往霞姐脖子上一凑,语气阴恻恻道:
“还是那么香。我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心就怦怦直跳。可惜你结婚那晚,要不是这条死狗,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霞姐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带着哭腔:
“龙彪,你这吸血鬼,我求你了,赶紧滚吧。”
“你的钱没还,我往哪滚啊?往你床上滚?”
他说着,抬手就想去摸霞姐的下巴。
霞姐猛地往后一退,眼圈泛红,近似哀求:
“我说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现在我是真没钱……”
“没钱?没钱好办啊”,龙彪突然收了笑,沉下脸说:
“没钱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今晚乖乖跟我回去,咱们先闹洞房,明天再成婚;第二……”
他扭头瞟了眼房间里面,嘴角勾起一抹贪婪。
“这老东西不是有块翡翠玉佛吗?听说能值十万,把它拿出来,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我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女人嘛,我大把的、、、、、”
他说话时,脑门上的疙瘩微微抽搐,看着更加狰狞。
梅洛这才明白,霞姐说她有十万块钱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想拿爷爷的玉佛去入股做庄。
而龙彪他们显然也得了消息,才连夜过来要玉佛。
他不由看了眼一直守在门口的黄狼。
这狗足有五六十斤,高高大大,一身毛又黄又亮,背部很宽。
此时站在那儿,四腿敦实如桩,耷拉的耳朵时不时猛地一竖,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
那龇牙咧嘴的凶煞劲,让人望而却步。
看来今晚是它立了功。
霞姐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怒视着龙彪,声音急颤:
“你怎么知道的?那是我爷爷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拿走……”
说着,看了看三人的手上。
龙彪两眼一瞪,阴沉着脸: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最后问你一遍,今晚是跟我回去闹洞房,还是把玉佛交出来?”
他扭过头,木棍指着黄狼,语气狠戾道:
“还有,你如果不把这条死狗叫开,今晚我就打死它!我就不信,三个人还打不死一条狗!”
黄狼像是听懂了威胁,颈毛“噌”地竖起,冲龙彪扑腾着狂叫。
三人立刻扬起木棍,眼看就要砸向狗头。
“住手!”
梅洛大喝一声。
身体往前一步,顺势将霞姐扒到身后。
他刚才一直没说话,就是想听听他们之间除了欠钱还有什么纠葛,现在总算大概清楚了。
龙彪一回头,狠狠瞪着梅洛: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说,你是谁?和晓霞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