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觉得自己压根都没偷牌,怕什么?所以一脸轻松的站在那,任由光头搜。
光头以前应该干过这个活,看他搜身的动作很专业。
他一手抓住秦寿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地往上拍,到了肩头,再沿着他的身体两侧,一下下地往下摸,腋窝里面更是来回捏了好几遍。
大部分人藏牌,都会在这些地方。
寸老板额角青筋暴起,凶光四射地盯着梅洛。
看他的表情,如果从秦寿身上搜不到牌,他肯定会亲自剁了梅洛的手。
堂堂寸家的管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上,被别人搜身。
这口气他怎能忍受得了?
梅洛也看着他,但没有怒意,而是一脸的揶揄。
光头搜了一会,手停在空中,喉结滚动,然后担忧的冲莫爷摇摇头。
“没有。”
没有?
莫爷身体一震,瞳孔也跟着变大。
他一脸懊悔的看着梅洛。
如果搜不到牌,那今晚他就摊上大事了。
作为裁判,出现了这么大的失误,以后谁还敢请他?
更重要的是,寸一侯也不会放过他。
你听信了谗言,在这么多人面前,胡乱搜我管家的身。
现在抓千失败,等同于出千。
虽然不是主犯,但也要有个说法。
秦寿走出赌桌,眼神如刀的瞪着梅洛,刚想开口大骂。
梅洛连忙抬手打断他:
“据我所知,你师门最擅长的是移形换位,牌在身上可以任意游走,所以,我怀疑你偷的牌不在刚刚搜的位置。”
看着光头,他提示道:
“你再搜搜他前面和后面。”
光头也知道,如果搜不到牌,对莫爷意味着什么,
所以梅洛话一说完,他立即上前,先用力的按压几下秦寿的前胸,见没有,才转到身后。
可当他的手刚放到肩颈处时,突然眼神一亮,惊声喊道:
“这真有牌。”
说着,手往里一伸,从上背部掏出两张牌。
接着,往桌上一甩。
两张牌,一张黑桃A,一张红心A。
正好是刚刚那副牌少了的两张。
“啊?”
这一下顿时炸开了锅。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阵惊呼。
有人瞪圆了双眼,满脸震惊。
“这秦叔真的偷牌,太可耻了。”
“是啊,还藏得这么好,要不是这小兄弟知道他师门的绝招,这下又被他蒙混过关了。”
“…………”
一见秦寿真的出千了,大家纷纷七嘴八舌的指责起他来。
一般的赌客,都很痛恨老千的。
秦寿像被雷劈了一样,张口结舌,呆呆地看着那两张牌。
从他身上搜出来,又正好是这一副牌里面少的。
这下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突然,他挥舞着手,疯也似的冲莫爷喊道:
“这不是我的牌,这不是我的牌,我刚才根本都没有偷牌,是这死小子栽赃陷害给我……..”
他近似疯狂,语气里透着撕裂。
寸老板也看傻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这时,莫爷慢慢地拿起两张牌,对着秦寿冷漠地说道:
“你说这牌不是你的,那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你说你没偷牌,那为什么我这副牌里,正好少了你身上的两张?你说是梅洛栽赃的,你有证据吗?他什么时候把牌放到你身上?”
一连串的质问,让秦寿僵在原地,脸色慢慢变白,嘴唇动了动,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虽然他自己知道没偷牌,但在铁证如山的面前,他百口莫辩。
因为大家看到的,就是证据。
他的表情一下凝固起来,眼神空洞无神,随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次次的陷害他两师兄。
他心有不甘,但又找不到梅洛陷害他的证据。
他当然找不到,因为梅洛的每一步,都是天衣无缝。
这两张牌,是梅洛在前面的赌局上藏的。
当时是为了再换那把对子,但吴经理突然出手,所以他将计就计,没有换牌,而是让吴经理抓千失败。
后来秦寿要和他赌金花,梅洛就在想,赢他不是目的,要想报烧赌场的仇,就必须要抓他的千。
怎么才能抓他的千呢?
他想,既然你秦寿口口声声说,自己赢风一洞是因为栽赃陷害。
那就再给你栽赃一次。
于是,在出门时,故意惹怒森巴,然后装着逃跑。
擦身而过秦寿的跟前时,把两张牌快速放到他的脖颈处。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要想做到天衣无缝,一击致命。就必须要让现在玩的这副牌少两张。
而且,还要和他身上的两张牌对得上。
于是在他验牌的时候,拿走了两张花色相同的A。
因为莫爷不是老千,他根本发现不了那副牌少了两张。
而他洗牌时,又合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尽管秦寿在牌上下了焊。
也看不见,发现不了。
最后,为了防止秦寿,到时要求双方都要搜身,这两张牌必须得转移出去。
于是,他借故说拿不动那袋钱,让人来帮忙。
当时梅洛在想,无论是谁上来,只要是赌场的人,他都会把牌转移到他身上。
这样,证据都在你们自己人身上,梅洛就可以无脏一身轻了。
没想到寸老板想看他的笑话,不要那些人来帮忙。
反而是周姐好心走了上来,这梅洛就更放心了。
因为周姐是老千,一旦发现身上有牌,她肯定会及时处理。
而且周姐对自己无恶意,梅洛赌她不会说出去。
就在众人愣神时,楚二贵突然走到赌桌边,扫了眼围观的赌客,才朗声问道:
“各位赌客,各位兄弟,你们觉得这秦寿出千可不可耻?”
大家没说话,但都下意识的点点头。
楚二贵却摇头。
“他就一管家,就算可耻,也是有人指使的,这个人大家想不想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