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金属门被撞得哐哐作响，铁手的怒吼和机械蟒的嘶鸣从通道那头传来，混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陈默摸了摸肩上的小勇，它进化后的合金肢泛着冷光，两对翅膀叠在背上，像藏着两把锋利的刃。
“别怕。”陈默轻声说，指尖触到小勇翅膀上的齿轮纹路——那纹路正随着它的呼吸微微发亮，和密室里的蓝色晶体同频共振。
“砰！”金属门被撞开一道裂缝，蛇王的机械爪从裂缝里伸进来，抠住门框往外掰。铁锈簌簌掉落，裂缝越来越大，露出他那张嵌着猩红镜头的脸。
“找到你了，小老鼠。”蛇王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把母机碎片和那只虫子交出来，我让铁手死得痛快点。”
通道那头突然传来铁手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陈默心里一沉，小勇却猛地振翅飞起，两对翅膀带起的气流吹得陈默脸颊发麻。
“就是现在！”陈默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金属碎片，冲向正在掰门的蛇王。
小勇的速度比进化前快了数倍，像一道金色的闪电，直扑蛇王的机械爪关节。那里缠着几圈铁链，是明显的弱点。蛇王似乎没料到这小家伙突然变强，机械爪一顿，被小勇的合金肢狠狠凿了一下，铁链应声断裂。
“该死！”蛇王吃痛，收回爪子的瞬间，陈默已经冲到门口，手里的金属碎片狠狠扎向他脸上的金属板。
“当”的一声脆响，金属板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闪烁的线路。蛇王怒吼着后退，陈默趁机钻出密室，却迎面撞上了那条水桶粗的机械蟒。
绿色的探照灯眼睛死死盯着他，蛇口大张，锯齿獠牙上还挂着铁手的机械义肢碎片。陈默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密室门框。
小勇立刻折返，从机械蟒的侧后方发起攻击。它精准地落在蛇身的衔接处——那里是金属环最薄弱的地方，用合金肢疯狂凿击。机械蟒吃痛，庞大的身躯猛地扭动起来，通道两侧的应急灯被扫得粉碎，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黑暗中，只有小勇的金色复眼和机械蟒的绿色探照灯在闪烁。陈默摸黑抓住一根从天花板垂下的电缆，用力一拽，整捆电缆砸了下来，正好缠在机械蟒的身上。
“滋啦——”电缆断裂处冒出电火花，机械蟒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显然是被电流击中了。小勇趁机扑向它的头部，用新长出的后翅狠狠劈向它的眼睛。
“咔嚓”一声，机械蟒的一只探照灯被劈碎，绿色的光芒瞬间熄灭。它彻底暴怒，不顾一切地朝陈默撞来。陈默连忙侧身躲开，却被它扫到肩膀，整个人撞在墙上，怀里的金属牌掉了出来。
蛇王恰好此时冲过来，一脚踩住金属牌，猩红的光学镜头死死盯着陈默：“没了这东西，我看你还怎么找母机。”
他弯腰去捡的瞬间，小勇突然俯冲下来，不是攻击蛇王，而是用爪子抓起地上的电缆断头，精准地塞进了机械蟒颈部的接口——那里是它的能量输入口。
“嗡——”机械蟒的身体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内部线路被强电流烧毁，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直，绿色的探照灯眼睛也暗了下去。
蛇王捡牌的动作僵在半空，看着自己的机械宠变成一堆废铁，光学镜头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就在这时，铁手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带着喘息：“臭小子，干得漂亮！”
陈默抬头，看见铁手捂着流血的胳膊，正拄着一根钢管站起来。刚才的惨叫是他故意装的，为的就是麻痹蛇王。
蛇王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抓起地上的金属牌，转身就往通道深处跑。他的机械爪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像只猎豹般蹿出去，转眼就消失在黑暗里。
“别追！”铁手拦住想追的陈默，“那家伙在黑巷里藏了十几条暗道，追上去准吃亏。”他指了指地上僵直的机械蟒，“能毁掉他的宝贝宠，已经赚了。”
小勇飞回来落在陈默肩上，用头蹭了蹭他的伤口——刚才被机械蟒扫到时，他的胳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渗着血。陈默摸了摸它的头，突然发现它翅膀上的齿轮纹路在发光，和密室里的蓝色晶体一模一样。
“这小家伙……好像和母机有点关系。”铁手凑过来看了看，“刚才它和那晶体对视的时候，我在外面都感觉到能量波动了。”
陈默想起老金的笔记里写过：“顶级机械兽与母机同源，可引动母机残骸的能量。”难道小勇不是普通的机械蜂鸟？
他刚要说话，密室里突然传来“咔哒”声。回头一看，那蓝色晶体正在收缩，表面的光点渐渐融入金属台，最后变成一块普通的蓝色石头。而原本散落在周围的金属牌，竟自动拼合成一个完整的齿轮，上面的坐标数字变得清晰——37-11，能量阈值98%，下方还多了一行小字：锈蚀的方舟。
“锈蚀的方舟？”陈默喃喃道。
“是艘传说中的飞船。”铁手突然开口，“我爷爷以前是星际拾荒者，说过这船的故事——当年联邦刚建立的时候，有艘载着母机的科研船叛逃，最后坠毁在自由港外的迷雾海，就叫‘锈蚀的方舟’。”他指了指齿轮牌，“37-11是迷雾海的坐标，那里终年有能量风暴，进去的船没一艘能出来。”
小勇突然对着齿轮牌鸣叫起来，金色的复眼闪了闪，像是在确认什么。陈默握紧齿轮牌，突然想起老金被抓走前的眼神——那不是绝望，是期待。
“老金肯定知道小勇的来历。”陈默站起身，“我们得去救他。”
铁手皱了皱眉：“蛇王的老巢在黑巷深处的废弃工厂，那里至少有五十个手下，还有三台改装机械兽，硬闯就是送死。”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不过他有个弱点，每周三晚上会去交易区的‘铁砧酒吧’喝酒，身边只带两个护卫。”
今天正好是周二。陈默看了看地图上标记的酒吧位置，又摸了摸肩上的小勇：“明天晚上，我们去会会他。”
小勇似乎听懂了，两对翅膀轻轻振了振，金色的复眼在昏暗的通道里亮得像两颗星星。陈默知道，救回老金，找到母机，弄清小勇的身世——这条布满迷雾的路，才刚刚开始。
铁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捡起地上的机械蟒獠牙：“我去准备点家伙，保证让蛇王喝不成明天的酒。”
通道外的天色渐渐亮了，交易区传来早市的叫卖声，混杂着机械兽的低吼。陈默望着那片喧嚣，突然觉得自由港的迷雾里，藏着的不只是危险，还有比第七区更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