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位居第二的是二公主纳兰滟腤,第三就是三王子纳兰骅,两人猎得彩头虽然也是难寻难杀之物,但在硫金蟒蛇胆的光芒下,终究还是太逊色。
等主审官宣布完排名,纳兰言致当场就把离心丹给了纳兰祁厌,拍着他的肩膀:“望圣子以后担起职责,莫要懒散懈怠。”
纳兰祁厌勾着唇,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心口不一的人:“谨遵父王教诲。”
又给其他王子公主赏了些金银珠宝,这场蛊猎算是彻底画上句号。
纳兰祁厌带着人回到揽月殿,让奔波一路的侍卫丫鬟们都去休息,拽着岑予烬的衣领就进了寝殿。
月梨看着紧闭的房门,把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支走,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趴在门上偷听。
大门突然打开,月梨差点就栽了进去,好在扒住门框稳住身形,尴尬的笑了笑:“殿下,婢只是路过。”
纳兰祁厌皮笑肉不笑:“不去休息的话,就去跟侍卫们一起巡逻吧。”
月梨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殿下,婢突然觉得浑身酸软四肢无力,殿下您继续忙,婢就先退下了。”
纳兰祁厌看着她跑的飞快的背影,关上门看向站在床边的岑予烬:“怎么?还不脱?”
予烬眨了眨眼,握紧腰间绑着的链刃柄:“殿下,属下的伤势已无大碍,就不必再检查了吧。”
纳兰祁厌微微一笑:“我、不、信。”
予烬跟他对视半晌,还是脱下外衫露出缠着伤口的纱布。
纳兰祁厌见伤口没有渗血,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予烬没有穿上衣服,只是垂眸看着他,那双干净的眼里满是认真:“殿下,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纳兰祁厌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抬头看着他认真执拗的眼神,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寝殿内突然安静下来,纳兰祁厌避开他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间仿佛凝固下来,予烬把衣服穿好,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属下想起来还要出去巡逻,先行告退。”
纳兰祁厌没有回答,等门重新关上才坐下扶着额头整理凌乱的思绪。
是什么?
好像不仅仅是一个属下的地位,但自己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接触过感情,以前孤身一人对这事不在意,来了这里又四面楚歌连好好的活着都是奢侈,自然也没有闲心去考虑男女之情。
但现在,岑予烬的到来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那种陌生又贪恋的感情不断滋生,总会让他不断沉溺进去。
予烬出了寝殿“南宫依依现在在哪?”
金泽放出监视器『她现在在天香阁吃饭呢,还约了随影堂堂主一起。』
予烬点点头,戴上面具悄然赶向天香阁。
……
南宫依依的面纱已经摘下,端着酒杯看向对面坐着的女人:“阁主,几次倾力相助,依依在此敬您一杯。”
风如雪慵懒的翘着双腿斜靠在桌子上,一身红衣似火:“公主殿下说笑了,我只是觉得一看公主殿下就有熟悉的感觉,举手之劳罢了。”
南宫依依笑着将酒一饮而尽:“依依竟然能得到阁主赏识,是依依的福气。”
予烬悄然站在她们谈话的屋顶之上,隐藏自己的气息掀开一块瓦片。
风如雪捏起酒杯小啜一口:“公主殿下不必担心,就算圣子手眼通天,要查我随影堂,还是得掂量掂量。”
南宫依依莞尔一笑:“不说这些琐事,今晚依依跟阁主不醉不归!”
风如雪媚眼如丝,染着红色寇丹的指尖抵在唇边:“既然不谈这些,依依何不称为名姓,显得亲近些。”
南宫依依顿了一下,绽放一个笑容:“如雪姐。”
予烬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里倒映着阁间内的暖光,将瓦片放回原处,身形隐匿在夜色中融为一体。
月辉如轻纱般笼罩大地,南宫依依眼带醉意的从天香阁出来时还挽着风如雪的手臂:“如雪姐,咱们下次再聚,一定要不醉不归!”
风如雪看着她醉酒的憨态,眼神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下次再和依依聚。”
南宫依依傻笑着点头,此刻不像南原的长公主,倒像邻家的小妹一样撒着娇:“如雪姐再见!”
风如雪目送南宫依依被架着上马车,一身红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南宫依依靠在车厢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马车一震,马儿不知道被什么惊扰,扬起马蹄不受控制。
峈阾连忙揽着南宫依依下马车,刚扶着南宫依依就脖子一疼失去知觉。
南宫依依摇摇头醒酒,看着倒在地上的峈阾拔出腰间的软剑:“何人放肆!”
一颗石子打在她手腕上,手里的软剑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予烬出现在她身后将她的手反背在身后,一根绳子把她绑在树上。
南宫依依被绑在半空中晃着:“放开我,你可知本宫是谁!”
予烬藏在暗处,一会一颗石子打在他肩膀上,一会扔根棍子戳在他腰间。
等南宫依依咬着唇不骂人了,予烬才收手离开,就把她吊在树上也不放下来。
……
揽月殿。
纳兰祁厌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低声开口:“还没回来?”
月梨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殿下,这已经是你问的第十七次了,傀大人确确实实还没回来。”
纳兰祁厌摸着芒硝的脑袋:“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月梨一脸肯定的摇头:“不可能,傀大人舍不得跟您生气的。”
纳兰祁厌让芒硝回它的小窝睡觉,搅着手边的甜汤:“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月梨无奈的叹了口气:“殿下,实在不行您让芒硝出去找吧,它肯定能带着傀大人回来。”
纳兰祁厌看了眼盘在窝里的芒硝:“不行,他身上还有伤,芒硝咬了他会加重他的伤势的。”
月梨干脆坐在小桌旁抱着腿:“殿下,那咱们就在这等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傀大人一个时辰内绝对会回来。”
纳兰祁厌叹了口气,低头靠在桌子上,两只手自然垂落看着桌上的烛火:“早知道就不让他走了。”
予烬回来的时候看见寝殿内的灯都还亮着,思考片刻敲了敲门:“殿下,您睡了吗?”
纳兰祁厌立马来了精神,给月梨使了个眼神。
月梨会意的点点头,打开门看着傀:“大人您可回来了,您快去看看殿下吧!”
予烬一听,大步跨进门,看见的却是悠然坐在美人榻上的纳兰祁厌和身后上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