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风站在门口目瞪口呆,月梨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将门关上。
泠风呆呆的转过头:“那里面的是纳兰祁厌吧?”
月梨犹豫了一会,还是诚实的点头。
泠风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那他下面那个,是他新收的药奴?”
月梨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再三犹豫之后还是点了头。
泠风还想继续追问,门就被打开,纳兰祁厌站在门口,衣衫整洁看不出端倪,他身后的傀除了耳尖还残留着些许红晕其余一切如常。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纳兰祁厌说完转身往殿内走去,泠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傀,跟在他身后进殿。
月梨也悄悄盯着傀看,后者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又立马转头看天看地。
予烬轻轻抿唇,那股淡淡的药香似乎还未散去。
月梨悄悄看着傀一副回味的样子,默默站直身子,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忍不住笑起来。
予烬转头看着月梨傻兮兮的样子,跟系统空间的金泽一样没事就傻笑,转身继续窝在角落做好本职工作。
不能跟他们挨太近,要不然傻气是会传染的。
……
“你……”
泠风已经在心里纠结了许久,又偷偷瞄了一眼纳兰祁厌的脸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纳兰祁厌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吹了吹手里的茶:“那就是个意外,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来找我什么事?”
泠风把追问的话咽回肚子里:“上次你不是让我查天香阁的刺客吗?是从随影堂出来的,只能查到随影堂的堂主跟三皇子有些交情,更多的也查不到了。”
纳兰祁厌轻轻摇头,将手里温凉的茶放回桌上:“不可能是纳兰骅,他虽然蠢,但不可能三番两次来试探我的底线。”
泠风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不是他,那还能是谁?虽说王室关系错综复杂,但也不可能每次都想置你于死地吧?”
纳兰祁厌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垂眸看着茶杯中泛起涟漪的茶水:“不是王室,应该是那位南原来的长公主殿下。”
泠风闻言差点被糕点噎死,拿过他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拍着胸口:“什么?不可能,先不说那长公主尚未进城,就算她来了,怎么可能找的上随影堂,除非……”
说到这,泠风顿了一下,纳兰祁厌把他没说完的话补上:“除非南原在王都有眼线,而且随时监视着王室的一举一动。”
泠风只觉得后背一凉,看着纳兰祁厌依旧淡然的神色,转而一想:“不对,南原的眼线在王都眼皮子底下这么猖狂,王上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他是故意的?”
纳兰祁厌点点头,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给南原一种蛊疆已经放松懈怠的错觉,让他们放松警惕。”
……
苌佲客栈。
南宫依依戴着面纱靠在窗口,看着街上热闹的行人商贩:“事情办的如何了?”
她身后一身劲装的少女甩甩头发:“放心吧公主,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在随影堂查不到我们身上来。”
南宫依依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这次蛊猎,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解决几位碍事的王族。”
峈阾也跟着坐下,手里的佩剑放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可我听说那些王族子弟已经有了药奴,我们要对付他们会不会有些困难?”
南宫依依垂眸一笑,对上她的目光:“谁说是我们对付他们了?”
峈阾眨眨眼,反应过来:“可他们也不傻,怎么会听我们的话?”
南宫依依伸手看着食指上象征权利的金石戒指:“不用让他们听我们的,主要适当说点什么,总会互相猜忌的。”
……
蛊猎这天,毒辣的炽阳悬于天边,纳兰祁厌坐在马车里,对面坐着的就是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傀。
予烬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暗金色的发带高束马尾,腰间挂着乌黑色的面具,这还是在纳兰祁厌的强制命令下才摘下来的。
金泽眨眨眼『宿主,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勾引主神大人了?』
“什么叫勾引?我那是培养感情,况且,这招叫以退为进,学着点,以后你会用到的。”
月梨坐在正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还是选择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装睡。
纳兰祁厌闭眼假寐,手下意识摩挲着玉镯,状似随意的开口:“傀,听月梨说你这几天很忙?”
装睡的月梨:我没有,我不是!
予烬微微低头:“回殿下,属下这几天一直在揽月殿周围,并没有其他任务。”
纳兰祁厌抬头看着他:“那我怎么总找不到你人?”
予烬:“回殿下,属下一直在殿下周围,只要殿下需要,属下就会出现。”
纳兰祁厌噎了一下,透过纱帘看着外面的景色:“那次只是个意外,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的又快又模糊,但予烬还是听清了,看着别扭的纳兰祁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故意的。
这么想着,予烬还是若无其事的点头,面上看不出端倪:“属下明白,是属下冒犯了殿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纳兰祁厌隐隐松了口气,又觉得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得劲:“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我最喜欢给自己的东西打上印记了。”
“就比如月梨身上的那个药熏,那可是我的专属象征,整个王都就只有揽月殿的月梨大人才有,无论谁看到那个药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揽月殿。”
“还有揽月殿的侍卫,他们的衣服上都绣着银色弯月在衣襟上,一眼就能看出是揽月殿的人。”
“就连后院养的狸奴脖子上挂的铃铛都有弯月的形状,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揽月殿养的,没人敢欺负它。”
予烬一边听着,一边垂眸看着自己,这还是自己去领的衣服,除了单调的色彩什么都没有,见纳兰祁厌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淡然出声:“殿下,属下去前面探路。”
金泽在系统空间里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宿主,你怎么混的连只猫都比不上啊?还以退为进,这一退,就该退场了吧?』
予烬没搭理它,穿梭在林间压下心里翻腾的酸味,蹲在枝桠上看着下面的马车“他高兴就好。”
马车内,纳兰祁厌看着对面已经没人的位置,跟月梨大眼瞪小眼:“他这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出去探路了?”
月梨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可能,大概,应该,傀大人是生气了?”